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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我就是你的師傅

  原來當日鳩摩智和袁小貫分開后,他當即寫了封信給大論,揭露了大王子的陰謀。大論得知大王子囚禁了自己兒子,十分氣憤,帶領族人包圍了王宮,鬧得不可開交。後來二王子帶兵回城,解了王城之圍,和大論的士兵對峙,雙方開始談判,談判內容不得而知,結果是大論和二王子各自帶兵離開。誰知第二天卻傳來了大論被刺身死的消息。同一時間,贊普重病,下詔讓大王子暫代國君之位處理政務。


  袁小貫猜想,這兩件扭轉局勢的突發事件——大論被刺和贊普重病,一定和慕容小小有關。


  大王子一上位,第一道旨令就是以鳩摩智謀反的罪名帶兵包圍大輪寺,生死存亡之際大輪寺內部分裂成兩派,強硬派主張保護住持,投降派主張交出住持。最後強硬派的僧人大多數遇難,以靈智為首的投降派全數投靠了大王子,供出鳩摩智藏身之地,鳩摩智被擒。


  誰知此舉卻引起廣大教徒的反對,幾乎釀成民變。大王子迫於壓力又放了鳩摩智,卻暗中指使靈智和寺僧囚禁他,不讓他和外人接觸,並派駐大量官兵在山下,威脅說一旦他有什麼異動,則會以大軍血洗整個大輪寺。大王子又找了個喇嘛代替鳩摩智對外講經,把整個大輪寺控制在手中。


  而靈智有了軍隊這張王牌,趁機逼問鳩摩智小琅嬛的秘密,並用整個大輪寺的存亡作要挾。鳩摩智為了保全門派最終只能交出小琅嬛的藏寶地圖。卻沒有人知道,他早已經把小琅嬛的所有秘密寫在薄絹上,給了袁小貫。


  「……原本有我那18個弟子,靈智是不敢對老僧怎麼樣的,但是生死存亡之際,最後站在老僧身邊的卻只有慧光和加木這兩個弟子。慧光不會武功,全靠加木這徒兒拚命保護和信徒門的聲援,老僧才得以活下來。於是我便自我囚禁於此,一來保全我寺,二來保全自己。只是這番卻害得加木被寺內眾僧敵視,連門都不讓他出。而我另一個弟子慧光卻被割去了舌頭,以後的日子恐怕……」鳩摩智說到這裡搖搖頭,便住了口。


  袁小貫想到慧光沒有舌頭的樣子,不由得激靈靈打個冷戰。原來老和尚經歷了這麼多事!心中感慨,跳下桌子鞠躬道:「大師和兩位高徒慈悲為懷,令人佩服。」直起身又說道「不過卻迂腐得很。既然現在整個門派只有兩個人忠於你,你為什麼還要顧及他們的性命囚禁自己?要我說乾脆帶著你的兩個徒弟逃跑,讓大王子血洗大輪寺得了,反正這些人和你不是一路,當初還出賣你,死了活該。」


  鳩摩智搖搖頭:「老僧何德何能可以讓所有人都忠於我,只要他們忠於我佛,那便夠了。」


  袁小貫冷笑一聲:「雖然我不太懂佛法,但我就不信,一個在危急關頭連掌門和住持都出賣的人,能有什麼佛心。要成佛先得成人,一個不忠不義的人,他能誠心禮佛?我看佛主都不會要他!」


  「對啊,師傅,我看這位小師傅說得很對!我早就說了,不用理他們死活。」袁小貫話音剛落,加木從門口探出頭來發表意見,看樣子他也贊成袁小貫的話。


  「住口!」鳩摩智呵斥道,「長輩說話,你胡亂插什麼嘴?」


  「長輩?」加木看了看袁小貫,臉顯尷尬,把頭縮了回去。


  「小徒無狀,都怪老僧管教無方,讓小友笑話了。」鳩摩智道了聲歉。


  袁小貫擺擺手:「你要是讓他認我做長輩,那才叫笑話呢。那麼——話說回來,大師你打算就這樣,這一輩子呆在這裡了?」


  鳩摩智沉默了一會兒:「其實,老僧呆在這裡吃穿不愁,還沒有俗務煩擾,可以靜心專研佛法,那也挺好的。而且就和今天一樣,還會有朋友自遠方來看我,這便別無所求了?」


  袁小貫盯著他的眼睛:「真的?出家人不打誑語,舉頭三尺有神明,大師欺騙自己可以,可別欺騙佛主哦!佛法的意義在於傳播,你自己一個人關起門來研究,就算研究出花來,不能講經傳道,那又有什麼用?」


  鳩摩智一愣,搖搖頭,苦笑著嘆了口氣:「可是這周圍到處都是大王子的士兵暗哨,山下還有一大隊精銳官兵駐紮,我要是一走,整個大輪寺生靈塗炭,老僧身為大輪寺住持,絕不能讓我寺的香火在我手上斷絕!」


  「那如果有辦法讓你離開,大王子又不會因此滅掉大輪寺,你走不走?」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就說走不走,想不想今後再次開壇講經?」


  鳩摩智張了張口,最後苦笑一聲,點點頭。


  「我就說嘛!」袁小貫白了他一眼,「大師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個萬全之策,既能帶你離開,又不會讓大王子屠寺。」


  「有什麼辦法!」加木又一次忍不住,探頭出來,然後馬上道歉,「對不住,師傅,徒兒知錯,這就回去看門。」


  「等一等!」袁小貫叫住加木,「這事情還得請加木大師和慧光大師幫幫忙。」


  加木馬上來了精神:「小師傅你儘管吩咐,只要能救出師傅,加木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袁小貫笑道:「用不著粉身碎骨,只是事成之後你的名聲可能不太好,你只需……如此這般,明白了嗎?」


  加木眼睛一亮,用力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當下幾人計議已定,袁小貫告辭離去,和加木開始兩頭準備,木箱帶在身邊不安全,便留在了鳩摩智那裡。


  當袁小貫偷偷摸摸從另一口水井中鑽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人群在奮力撲滅最後一處火勢。由於大量取水已經讓水井水位下降,水桶早就打不到水,這群人正依靠手中的鍋碗瓢盆按壓和腳踩滅火,大家滿臉灰黑,奮鬥不休,最終那大火只剩下一點點火苗,眼見就要滅了,但那點火苗卻隨風一飄,忽忽悠悠的往西面竄去。


  「不好!哪裡是庫房,裡面有大量菜油,要是著火的話就難辦了!」一個僧人叫到。


  一群人大叫著拚命追趕,卻眼睜睜看著那火苗落到了庫房邊的柴垛上,火勢漸漸抬頭。


  「完了完了!」眾人絕望的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袁小貫衝上前去,把濕漉漉的僧衣脫下來一擰,撲哧一聲輕響,青煙衝起,最後的火苗頓時滅了。


  大夥一陣歡呼,把袁小貫舉了起來上下拋飛。不少寺內僧人都走過來摸摸他的頭,說幾句祝福保佑之類的話。這個最先衝進火場,最後又奮不顧身跳進水井取水滅火的俊美小喇嘛,已經成為了大夥心中的護寺英雄。


  「啊~」袁小貫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沒有了霉味,旁邊也沒有了呼嚕聲,屋子裡清靜幽雅、檀香裊裊,這一覺睡得實在舒服。


  前日袁小貫成了滅火英雄之後,寺內僧人對他另眼相看,那胖子桃花生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單獨的貴賓間。這間居室位於大輪寺北面山腳下的獨立院落內,景緻清幽,平時少有人至。這樣的院落共有4處,據說是專門安排官員和高級信徒的,每年吐蕃贊普到大輪寺參佛的時候,就是住在這院落里。


  袁小貫有些受寵若驚,暗想這桃花生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但一時半會兒卻看不出異常,只能接受了這種安排,心裡暗自防備。


  誰知一天下來卻什麼也沒發生,不知道這胖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穿好衣服,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線裝佛經翻了翻,看不出個名堂,也不像是內藏武學功法的樣子,袁小貫撇撇嘴把佛經丟了回去。


  推開門走出房間,見院子里一樹梅花開得正艷。現在值得深秋,大輪寺氣候高寒,這梅花提前開了。


  朝霧濃厚,寺內晨鐘響起,早課開始了。袁小貫受這氣氛感染,折了一根梅枝,以梅當刀,在院子里練起基本刀法來。一天之計在於晨,早已勵志要稱霸武林的他深知天份一分和汗水九分的道理,一有閑暇便鍛煉武功,提高實力。如今他的基本刀法已經達到了42級,跨入了「半生不熟」的境界。雖然看起來比兩個時辰24級慢了不少,但是功夫是越到高級越難練,從初學刀法到現在不過3天時間,3天提高兩個境界,從「一竅不通」到「初學乍練」再到「半生不熟」,這樣的速度在武林中從未有過。


  劈、砍、撩、刺……基本刀法一招招使出來,院子里呼呼風響。由於有超人的膂力和身法,即便是最簡單的基本刀法在他手中使出來也分外威猛,出招收招迅捷無比,乍一看還真有幾分高手的味道。


  「好功夫!」這時候掌聲響起,袁小貫停下來開門一看,卻見桃花生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口。袁小貫心下一突,暗道:來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陰謀。


  「非真,昨晚住得可好?」桃花生客氣的問道。


  「非真?」袁小貫愣了一愣,不知他問的是誰,半天之後才想起來,這是自己當初進大輪寺的時候杜撰的法號,真是的,差點忘記了!於是連忙回答:「哦哦,我啊!很好很好!」


  桃花生一看他的表現,心中一喜,試探道:「你莫非是連自己的法號都忘記了么?」


  糟糕,莫非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杜撰了這個法號?袁小貫心中忐忑,臉上冷汗都下來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呵呵傻笑。


  「那麼你可記得我是誰?」


  「不記得!我以前都沒見過你。」袁小貫搖搖頭,暗想他必定是對我有了印象,想試探我當日有沒有去過金剛輪山,不管怎麼樣,我打死不承認就是了。


  「那你可記得你前日給了我一錠金子?」


  難道他不是認出了我?而是怕我說出行賄的事情所以來探口風?袁小貫思慮電轉,連忙搖頭道:「我什麼時候給了你一錠金子?沒有!絕對沒有!」


  「那麼,你父母是誰?」


  「我不知道!」袁小貫暗道我沒有說謊,我是穿越來的,有沒有父母都不知道。


  「你以前的事情呢?還記得么?」


  「以前?不記得了。」我以前在二十一世紀,就算記得也不能說啊。


  桃花生哈哈一笑,拍手道:「成了!」


  「啊?什麼成了?」袁小貫莫名其妙。


  「哦,沒什麼!」桃花生笑呵呵的說道,「也許你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是不要緊,你也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因為我就是你的師傅!」


  納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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