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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挑撥成功

  並不知道和顧勝的正常對話,被杜承安看去,還因此生了誤會的陳鈺,在聽完杜昌齡的授課,又將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送走後,便急步回了竹園。


  秋桑已經將陳懷玉帶過來了。


  將她安置在竹園的外堂等著。


  “讓你寫的信,可寫好了?”進外堂前,陳鈺問宛童。


  宛童將信拿出來打開後,遞向她。


  陳鈺接過來快速看了兩眼,字跡不說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了。驚訝的看兩眼宛童,陳鈺又才看起了內容。


  內容的遣詞造句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是……


  宛童莞爾一笑,“內容是奴婢請半夏寫好後,再抄過來的。”


  是了,像話本。


  陳鈺歎口氣,將就著用吧,也來不及修改了。將信紙還給她,讓她收好後,陳鈺抬腳進了外堂,抬眼看向陳懷玉。


  看到捧著茶碗發愣,連她進來也未覺察的陳懷玉,陳鈺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陳懷玉穿著素麵的棉質羅裙,外麵罩著同是棉質的黑色輕薄大氅。才幾日不見,她似乎清減了不少,籠在寬闊的大氅中,似一根木頭般了無生趣。


  她的臉上,也撲著一層厚厚的粉,但依舊難掩她的蒼白和憔悴。


  陳鈺走到她身旁隔著一張小幾的椅子坐下,扣著手指輕輕敲一敲幾麵。在陳懷玉驚嚇著回神望過來時,她又不自覺的放軟了聲音,問道:“你用過晚飯了嗎?”


  陳懷玉見是她,寬心的同時,下意識的拉攏大氅裹好自己。之後,才點一點頭,說道:“用過了。”


  陳鈺一看,便知她在撒謊,但也沒有戳破她。轉頭吩咐宛童,讓她去備飯。又吩咐天冬,讓她去後院知會金氏,說她今晚不回去吃了。之後才又回頭,對陳懷玉說道:“我還沒有吃,你要是不介意,便陪我再吃一回吧。”


  陳懷玉看她兩眼,見她並無他意,才‘嗯’了一聲。


  秋桑送上新茶,是爽口的果茶。一人倒上一碗,便退站到了一邊。


  陳懷玉端起來小心的抿上幾口,壓著心底湧上來的羨慕與嫉妒,直奔主題道:“林六小姐的慶賀宴,最好讓你母親不要去。”


  “前幾日林三夫人到陳府來找過我母親,她們在商議如何對付你母親。”


  陳鈺不置可否的彎一彎唇:“那她們可商議出來,要如何對付我母親的法子了?”


  “林二夫人和我母親是在祖母的福寧院裏商議的,祖母不讓我聽。”陳懷玉迎著她的目光,認真說道,“但從我離開時聽到的隻言片語推斷,她們當該是想在慶賀宴上,連手宣平侯夫人,逼你母親重新應下你和杜世子的親事。”


  陳鈺笑看著她,“你不是說,陳家和宣平侯府沒有關係嗎?”


  陳懷玉嗤笑一聲,“巨大的利益麵前,便是仇人都可以暫時放下仇怨,彼此聯手。更何況林府、宣平侯府和陳家,都與你有過節。”


  陳鈺被她說服了,點點頭道:“好吧,你繼續說。”


  陳懷玉輕哼著看她兩眼,又才接著說道:“她們具體要如何對付你母親,我雖然沒有聽到,卻聽到林三夫人說了,杜世子的外祖家,已經遣了人去洪源郡向你外祖父和舅舅們賠禮道歉。”


  陳鈺本是看她能胡說八道多久的散漫心態,在她這句話下,終於認真起來。不過,她認真的原因不是擔心外祖父和舅舅們會應了弘農楊氏的道歉,而是驚於陳懷玉為了翻身的決心。


  她還是低估了她對被賜婚為側妃的不滿。


  把玩著茶碗,陳鈺抬眼看向她:“你告訴我這些,想讓我做什麽?”


  自然是幫她對付林菀華,再幫她奪回晉王正妃的位子了。陳懷玉壓著起伏的心緒,同樣看著她道:“幫你查宣平侯府,是我一早就答應過你的。”


  陳鈺揚一揚眉,示意秋桑道:“去將前兩日讓你準備的衣飾拿來。”


  秋桑去了,稍許和天冬各捧著一個雕刻精美的木盒子回來,在陳鈺的授意下,徑直遞向陳懷玉。


  陳懷玉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兩個木盒,終是忍不住好奇的放下茶碗,將木盒子接了過來。


  兩個木盒,一個裝著月華錦柔絹曳地襦裙和月華錦嵌珍珠、寶石雲頭鞋,一個裝著配套的白玉寶石首飾。看絲滑柔軟的麵料與剪裁,與陳鈺身上穿的是如出一轍的。而首飾,也與她佩戴的一般無二。


  陳懷玉悄悄在大氅上擦一擦手後,抑製不住歡喜的撫上襦裙和首飾。好半晌,才依依不舍抬眼問陳鈺:“你這是……”


  “你替我查了宣平侯府,我總不能沒有表示。”陳鈺說。


  陳懷玉心尖隱隱一動後,又將目光落回兩個木盒中。


  “你可以試試。”陳鈺提議。


  陳懷玉抿抿嘴,到底受不住誘惑的將襦裙拿了出來,起身往身上比一比,確定是自己的尺寸後,她又看向陳鈺。


  陳鈺麵不改色的說道:“我回京都前,二舅舅給我準備了可穿至及笄的上百套衣裙。你這套,當該是二舅舅備給我十四歲時穿的。”


  陳懷玉雖有疑心,但架不住對襦裙和首飾的喜歡,僅稍稍猶豫後,便都收了起來。


  陳鈺等她收好,又等她喝了兩口茶穩一穩心態後,便問起了她去參加林府慶賀宴的事。


  陳懷玉收了禮,也不藏著掖著了,很是直言不諱道:“肯定是要去的。”


  陳鈺隱隱看一眼她腰際受傷的地方:“你的傷好了?”


  “好沒有好,都得去。”陳懷玉輕哼道,“拜你所賜,我父親現在隻是個五品的工部郎中了,去與不去,根本沒有他置喙的餘地。再說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林六小姐之所以這麽著急的舉辦慶賀宴,是為了救表哥。”


  “我自然是知道的。”陳鈺也不瞞著她,“隻是原本晉王和你兩情相悅,你現在卻隻是個側妃。你就不怕去了慶賀宴,別人笑話你?”


  她自然怕!

  但怕有什麽用!


  李靈均被禁足,必須要她去慶賀宴同林菀華演‘姐妹同心’,才能救他出來!


  壓著不甘與羞憤,陳懷玉暗藏恨意的看向陳鈺,問著賞荷宴後便一直壓在她心底的疑問:“你是如何知道,我那香囊裏裝有和晉王的定情玉佩的?”


  陳鈺嘴角微微一勾,也不躲避她的目光,隻反問道:“晉王為何要送我白玉兔子,尤其還是鑲嵌了紅豆的白玉兔子?”


  陳懷玉麵色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陳鈺也不逼她,隻看一眼領著端著吃食的下人們回來的宛童。宛童沒有動,等下人們將吃食擺到桌上,又退下後,才取了信遞過來。


  “先吃飯吧。”陳鈺說。


  陳懷玉看一眼吃食,又看一眼宛童手中的信,“今日便不吃了,我不能出來太久。”


  陳鈺點點頭,取過信遞向她。


  陳懷玉接過信,抽出裏麵的信紙。在看到信上筆跡的瞬間,她的麵色便是一變。待看完內容,她已經站立不穩的跌回了椅子中,“這不是他寫的。”


  陳鈺上前取過信,佯裝認真的看了一遍後,點頭說道:“我就說,晉王不可能寫這般文縐縐的信。”


  一邊說著,一邊便將信紙給撕掉扔了。


  扔完後,又補充道:“幸好我也覺得是假的,便一直拖著沒有回信,不然就得上當受騙了。”


  陳懷玉在看到字跡的一瞬,便已經認定是李靈均寫的了,後麵說不是他寫的,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但陳鈺的言行,打破了她最後一點希望,讓她連自欺欺人,也沒辦法再繼續。


  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信上那段話:懷玉表妹之側妃,乃我親自向父皇請旨而來,我屬意的正妃人選,原先確屬林六小姐。但賞荷宴上,她與表妹生出嫌隙,予我之印象,便大打折扣了。但父皇言林府門楣顯赫,又對朝廷忠心耿耿,且林六小姐才貌、手段俱佳,是最適合晉王妃的人選。我無意頂撞父皇,隻能應下此婚事。


  陳懷玉握著扶手的手指,一緊再緊。厚粉下的臉色,也一白再白後,她深吸上兩口氣,強撐著站起來,如行將就木的老人般,顫巍巍的抱起兩個木盒,了無生趣的說道:“我該回去了。”


  “你沒事吧?”陳鈺關切的問。


  陳懷玉搖一搖頭,抬腳往外走。


  陳鈺看一眼秋桑,秋桑緊跟在她身後。


  走到門口時,陳懷玉停下腳步,轉身回來看向陳鈺,看了很久後,才說道:“以後每日宵禁前,讓秋桑都去一回陳府,有什麽事我會寫好信,讓她帶回來給你。”


  陳鈺點頭。


  陳懷玉又看了她片刻後,轉身走了。


  宛童到門口看著秋桑帶她離開青雲樓後,回身說道:“已經走了。”


  空青看一眼地上的碎紙,撇一撇嘴,頗是不屑的說道:“看了晉王的‘信’,大受打擊後還不忘將衣裙和首飾帶走,可見她還是不死心。”


  “本來要的就是她的不死心,”天冬將果茶端下去,又換了盞新茶上來,“心裏充滿不甘與仇恨的人,才是最好利用的。”


  陳鈺捧著茶碗,沒有說話。


  挑撥陳懷玉的太過順利,順利讓她開始期待起了林府初六的慶賀宴。


  ……


  陳府,錦華院。


  陳懷玉回來,第一時間將陳鈺送的兩個盒子藏了起來。之後換好衣裳,又將喬裝成她的婢女遣下去後,便獨自坐到銅鏡前,肆意的釋放出著心中的怨恨。


  他山盟海誓的哄著她一起欺騙陳鈺,卻又同林菀華山盟海誓著一起來欺騙她?

  陳懷玉無聲的笑了。


  門楣高顯,才貌、手段俱佳?陳懷玉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眼淚滾過臉頰,留下條條痕跡,狼狽又諷刺。


  陳懷玉就這般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主動向皇上請旨,封她為側妃?

  陳懷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嘲弄下,她眼底的光芒也越來越冷,最終,被無盡的恨意所取代。


  是他欺騙她在先的,不怪她要背叛他!


  喚過婢女,卸妝洗漱過後,陳懷玉便躺床上歇下了。她得養足精神去同林菀華演‘姐妹情深’,而後救他出來!


  嗬。


  另一頭。


  定國王府,清平院。


  夜風徐徐中,裴京墨獨坐於涼亭裏,左右互搏的下著棋。


  院中,木蛟和木狼不安分的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一會兒前一會兒後的嘰嘰咕咕說著閑話。


  一局棋快結束時,一身夜行衣的木白飄然回來,落在院中,在木蛟、木狼圍上來的瞬間,他足尖一點,便進了涼亭。


  木蛟、木狼緊追過來,卻不敢再放肆的乖乖站好。


  木白看兩眼棋麵後,開口道:“陳小姐以偽造晉王字跡寫的密信,成功挑撥了陳二小姐。”


  木蛟驚悚:“陳小姐還會偽造別人的字跡?”


  木白糾正:“是陳小姐的婢女。”


  木蛟也跟著糾正:“陳小姐的婢女還會偽造別人的字跡?”


  木白點頭,並道:“陳小姐的那幾個婢女,很不簡單。”


  “確實很不簡單。”棋局結束,裴京墨邊收撿棋子邊說,“你們都好好學著點。”


  木狼很不以為然道:“不就是會偽造別人的字跡,有什麽不簡單的?”他要會寫字,一樣能偽造別人的字跡。


  木白看他一眼,淡聲道:“賞荷宴那日,從保寧坊回來途中,陳小姐的婢女發現了我在跟蹤。”


  木狼和木蛟同時驚了。


  木白的輕功有多好,他們是知道的。加之他自小就入藥王穀學醫的緣故,掩藏氣息方麵,更是除了公子和長樂侯世子外,無人可出其左右。


  陳小姐的婢女,竟然能發現他!

  那豈不是說,陳小姐的婢女,比他們更厲害?


  兩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大吼大叫著不可能的去清平院外的果園裏練功了。


  裴京墨聽著練著功也依舊哼哼哈哈叫著不可能的聲音,勾一勾嘴角後,問道:“升道坊的命案,可有線索了?”


  木白見他又開始擺棋,便自動自發的坐過去,拿了黑子,邊下邊說:“所有死者都是死於一劍抹喉,除此外,便再無線索。”


  裴京墨並不意外的繼續問道:“何大人呢?”


  “京兆府派過來的仵作以及何大人自己驗屍的結果,也都是如此。”木白說道,“按照那位花匠的供述,當夜目睹劉壯山被害的更夫看到的也隻是凶手的背影,那凶手當時還穿著夜行衣。”


  這等於是看到了跟沒看到,根本沒有區別。


  “劉壯山呢?”裴京墨落下兩子後,再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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