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契約
在船體吞噬材料時，李默發現配合靈力場能隔空大範圍吞噬目標，卻不會消耗太多靈力。隻是這種能力隻能針對死物，不能直接吞噬生靈。
在他的控製下，不但把那條海盜船生生咬去一大塊，當他飛離時，海盜船的船體更像腐朽了無數年、流失了大量優質因子一般變得脆弱。
幽靈船吞噬了一批優質輕合金，全部替換掉了自身的鋼鐵材料。替換出去的鋼鐵，以鐵原子形態散落在海盜船上。
它的造型變得修長了許多，全長達到了十九米，最寬的中部四點五米，內部的傳動裝置也相應延長。
宅在駕駛室的麗和珍妮沒有所覺，船艙裏的羅爾則親眼目睹了內部空間的變化，忍不住對李默又是一通禮讚。
……
幽靈船真的被路易斯召喚了過來，緊挨著破船降落在旁邊，弄得周圍的海盜船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紛紛起飛逃離。
破船上的海盜們驚恐得不知所措，連路易斯自己也是兩股戰戰。
“啪！”
莊妮倒勾腳，以腳後跟踢在一名海盜身上，趁機掙脫控製。
高大海盜臉色一狠，意圖重新抓住莊妮做人質。
便在這時，他們看到幽靈船上搖搖晃晃走出來幾十海盜，正是鬣狗那些人。
這些海盜一個個神色呆滯，身體扭曲，散發腐臭的味道。他們從幽靈船爬上高出一米的破船，越過路易斯，像喪屍般向海盜走來。
一個個喪屍從路易斯身邊走過，他壓力山大，差點就跪了。
海盜驚叫，奪路逃向另一邊的艙門。艙門打開，一個形容枯槁的人形怪物大嘴染血，正對著他們詭笑。
“啊……”
最前麵的海盜兩眼一翻，當場嚇昏過去。
即便以莊妮的膽量，也嚇得縮到一邊，俏臉煞白。她對老師佩服得五體投地，居然能把這麽恐怖的東西召喚過來。
“速戰速決，不能在這裏浪費靈力！”
李默嘀咕，對海盜狠下殺手。
船艙裏，那些喪屍突然變得敏捷起來，洶湧而上淹沒了海盜，將他們一個個掐死，然後又搖搖晃晃回到甲板，爬回幽靈船。
幽靈船沒有離開，破船上一片死寂。
莊妮先拿起兩支電漿手槍插在腰上，壯著膽走上甲板，才發現她的老師竟然兩股戰戰的在發抖。
她無語了，不是您老人家召喚來的“神船”嗎，你怕什麽？
沉默，令路易斯和莊妮壓力巨大，心裏越來越虛。
幽靈船在等他們付出代價嗎？需要什麽？會不會要他們獻祭自己的生命？
“偉……偉大的神船，請問需要路易斯付出什麽報酬？”
路易斯強撐得很辛苦，幹脆像羅爾最擅長的姿勢一樣趴下，裝出恭敬的樣子問。
李默保持沉默了幾秒，才用低沉的聲音說：
“路易斯，我救了你們，還可以帶你們離開海盜窩，你們準備付出什麽代價？”
“啊？”
路易斯懷疑自己聽錯了，幽靈船居然願意救他們離開？
代價……不會是獻祭我們的靈魂和生命吧……
路易斯覺得有些難辦了。
他看了看莊妮和她帶回來的那些裝置，斟酌著小心翼翼地說：
“偉……偉大的神船，我們修好這條破船後，有能力自己離開……我的意思是，可能不需要您更多的幫助了……”
“不，你們需要！”
李默沉聲說。
當我是應召女郎呢，嫖完就讓人家離開？
……
飛到遠處的海盜船上議論紛紛：
“剛才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是路易斯把幽靈船召喚過來的！”
“就是他召喚的，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他是怎麽做到的？”
“他一定把靈魂出賣給幽靈船了……你們看，他在向幽靈船跪拜！”
“該死的，他出賣自己的靈魂，當了幽靈船的奴仆，我們要有麻煩了啊！”
“完了，我們船長還在那條破船上，他們死定了……”
……
路易斯強迫自己冷靜，嚴肅地說：
“偉大的神船，我是一位飛船技術專家。如果您願意救莊妮出去，我願意終生留在神船上侍奉您，當您的奴仆，維修保養神船！”
莊妮心裏一急，脫口而出道：
“老師不行……偉大的神船，莊妮是一位飛船技術研究員。如果您願意救我的老師出去，我願意代老師終生留在神船上，做他所說的一切！”
“莊妮，如你所願，我們的契約正式生效！”
李默念頭一動製造幻境，路易斯和莊妮看到一張古老的羊皮紙從天而降，上麵寫著路易斯和莊妮剛才的承諾，以及他們的具名和縮小的人像，並在他們麵前燃燒著消失。
兩人傻眼。
路易斯老淚縱橫，說道：“莊妮你糊塗啊，老師已經老了，終生留在神船上無妨。可你還年輕，你不應該如此斷送自己的人生啊！”
莊妮黯然，覺得自己是有些衝動了，她應該討價還價一番的。
那是幽靈船啊，天知道上邊會是個什麽情況，或許暗無天日、滿是屍骸……天哦，自己怎麽就承諾要終生留在上邊呢？
都怪路易斯說得太輕鬆了，讓莊妮沒意識到其中的可怕。
李默這時也有些愣神，他本來玩這一手隻是裝逼，但那張幻化的所謂“契約”燃燒消失後，他真的和路易斯、莊妮有了一絲神奇的聯係。尤其是莊妮，因為按照契約她是需要終生留在船上的，如果她下了船，他的感知會隨著這一絲契約的聯係跟隨她。
是靈力的某種作用，本質上他用靈力形成了某種神奇烙印！
李默的心思活了。
他以後是不是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和更多人建立這種聯係？
李默震動出敲擊桌子的“篤篤”聲，說道：“我無須維修保養，你可以替我改造、升級船上的各種設備功能，以及設計船體造型和內部布局。你可以把船體設計得很舒適、美觀。”
莊妮深呼吸，說道：“遵從您的意誌！”
“那麽，收拾你們的東西上船吧，從輕從簡！”
李默沉聲說完，便陷入沉默。
路易斯失魂落魄，呆呆地跪在甲板上，沒有一絲能脫困的喜悅。
莊妮看向她辛辛苦苦拆回來的那堆裝置，眼裏透著不甘。她冒著巨大的危險又累死累活才拆卸回來的啊，居然一點也沒能用上。
她回頭對李默說道：
“偉大的神船，我知道初代飛船的很多技術已經跟不上如今的需要，比如通訊裝置、斥力場矢量裝置、恒力推進器和矢量裝置等等，我想我們現在就可以重新設計，進行一部分改造升級。”
李默感到滿意，讚許道：“很好，你已經進入了角色！先把你們的行李帶上船吧。”
莊妮返回船艙收拾，他們的東西確實不多，就一點衣物，貴重物品也就莊妮隨身帶來的幾樣，前後幾分鍾就用袋子提了出來。
“老師，先過去吧……”
莊妮還沒說完，就看到那些海盜的屍體相繼爬了起來，保持著被掐死時突著眼珠吐著舌頭的樣子，動作僵硬搖搖晃晃地走出船艙，跳上幽靈船，一個個消失在船艙裏。
仿佛，那船艙裏連接著地獄。
莊妮和路易斯都看直了眼，隻覺得手腳冰冷。兩人走向幽靈船時，不由自主的也是動作僵硬搖搖晃晃起來。
……
“看到沒有，船長他們死了，他們的屍體在自己走上幽靈船！”
“我確信，幽靈船真的是地獄的使者，船上連接著地獄！”
“快走，離開這裏，去隕石群。路易斯成了幽靈船的奴仆，他一定會找我們複仇的……”
麵對如此可怕的幽靈船，周圍的海盜更加不敢招惹，紛紛駕駛飛船倉皇逃入黑暗中。
……
船城的外圍區域有許多“野種”小男孩，大群海盜船突然飛走，他們暴露在太空環境，紛紛死於非命。
李默看到這一幕，隻能保持沉默，他救不了。
“可憐的孩子，願他們進入天堂，不再承受世間苦難……”
路易斯在胸前畫十字架，低聲祈禱。
數百年過去，曾經的西方宗教信仰沒有消失在星際大發展中，反而越發鼎盛。
“你們好，我是羅爾·布倫特·裏根，是偉大的李默的追隨者，也是船員！”
船艙裏的燈光突然亮起，羅爾微笑著向剛進入船艙的莊妮和路易斯自我介紹，把兩人嚇了一大跳。
終於不用在黑暗中活動了啊……羅爾心裏感歎。
麗和珍妮睡眼惺忪，走下駕駛室樓梯揮手甜笑道：
“你們好，我們也是偉大的李默的追隨者，我是麗·蘇·哈克斯，也是這條船的船長！”
“你們好，我是珍妮，我是船員，也是偉大的李默的追隨者！”
船上傳出機械的提醒：“麗，你是代理船長！”
“嗯嗯，是代理船長！”
麗猛點小腦袋。
莊妮和路易斯滿頭懵圈。
沒有陰森和腐朽，沒有屍骸和灰塵，船艙裏很幹淨整齊，比路易斯那條破船裏還要溫馨舒適。
他們進入的方式不對嗎？為什麽恐怖的幽靈船上是這般情景？
剛才那些海盜的屍體呢？
難道真的另有一扇通往地獄的門，死者進的是地獄，他們進的才是眼前的船艙？
“你們……是人類？”
路易斯表情誇張，他瞪著眼睛，嘴巴張得非常大，能塞進去一隻拳頭。
“是的，我們都是獲得偉大的李默拯救或幫助的人類，如今都是李默閣下的追隨者！”
羅爾滿臉驕傲與自豪地說。
莊妮和老師對視。
令人聞風喪膽的幽靈船製造過無數大大小小的災難，留下一個個恐怖的傳說，它拯救、幫助這些人？
追隨者……是和她一樣簽了賣身契的追隨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