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鈔票的酒品
“我再扯也沒那算命的扯。.……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了。”這時間過的可真夠快的,眨巴幾下眼睛,廢話幾句就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了。話說,秦沫那小子哪去了?今兒個一整天都沒出現了。
“就回家了?不去玩了?”
“玩?.……歐陽,我姐姐真的不會出來的。”玩?她想的很,前提是他拜托她的事情,她做不到。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提去玩了。
“我們兩人也可以玩啊!”
鈔票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算了吧!”秦沫那小子很久都沒有一整天不見人影了,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殺回秦沫家裏,把他揪出來問問,今兒個為什麽不上學。
“走,我帶你玩去。”歐陽睿沒有忽視鈔票剛才的興奮跟一閃而過的驚喜,“不用帶上你姐姐也可以去玩啊!”
“可是.……”
“阿錢,你怎麽那麽多可是啊?走吧!今晚我請客。”
“但是.……”
“別但是了,小心等下遇見風向陽,把你當垃圾袋提走。”
“歐陽,這最多是當購物袋好不好?”
“不信你可以試試,看他把你當購物袋還是當垃圾袋?”
鈔票無語了,可能在風向陽提著她的時候是真的把她當垃圾袋了,因為沒人會把購物袋提出去丟掉。
當兩人越走越遠的時候,遠遠的有個人站在目送他們離開。垃圾袋?這個形容,不錯!
“啦啦啦……我,我想唱歌了.……太陽,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阿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歐陽睿後悔了,相當的後悔,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時因為她的狼吼受不了,就興起喊了一大箱的啤酒跟鈔票鬥酒。事實證明,他寧願他的耳朵在包廂裏多受一點折磨,也不要現在拖著個醉鬼一路唱歌回家。
“不,用了。我,我找的,找的到,回家,回家的路。”鈔票搖搖有些混亂的腦袋,她記得她隻是一時的高興,並沒有喝多少的啊!
歐陽睿識相的直接閉上了嘴巴,跟喝醉的人討論醉沒醉,那叫沒事找事做。
鈔票傻笑著沒有多解釋自己醉沒醉這個問題。最主要的是,現在她的心情很好,非常的好。她要唱歌。“啦啦啦啦啦!小鳥說,早早早,你,你為什麽,為什麽背著,炸藥包?……嘔!”
歐陽睿不顧形象的翻了翻白眼,有史以來,鈔票是第一個能讓他不顧形象的。
“嘔~~~我,去,我去炸學校,老師,老師不知道。你點火,你點火,我就跑……嘔!轟隆一聲,學校炸飛了。啦啦啦啦啦……”
歐陽睿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脫下自己的襪子塞鈔票的嘴裏去。見過酒品差的,還沒見過這麽差的。該死!低咒了一聲,歐陽睿掏出手機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
人民路離鈔票家實際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隻是現在,歐陽睿受不了她一邊嘔吐,一邊唱歌的樣子了。
“沫沫,沫沫,啦啦啦啦啦!.……”
歐陽睿懊惱的將手機塞回口袋裏麵,天知道他歐陽睿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都不關機的,今天竟然沒電關機了。“阿錢,你別瘋了。那是別人的門市,你別敲那個,哎.……”
警鈴刺耳的響起,透徹整條大街。歐陽睿急忙背了鈔票狂跑一氣,他可不想明天報紙的頭條上打著:歐陽少爺夜襲服裝店。
她鈔票可以丟人,他歐陽家丟不起那個人。真要上了這樣的頭條,估計他就要隱姓埋名過個幾年了。
一通折騰,鈔票胃裏開始翻滾:“嘔……!”
歐陽睿動作一僵硬,名貴的襯衣就成了鈔票的垃圾桶,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後背往下滑。歐陽睿的臉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我有一隻,一隻小毛驢。我,我從來,從來也不騎。”鈔票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都不行,嘔吐過後舒坦了許多,幹脆就在歐陽睿的背上手舞足蹈起來,“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騎它去趕集。不知,不知怎麽,嘩啦啦啦,摔了我一身泥……”
歐陽睿倒是很想摔她一身的泥!
他以前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她喝醉了會是這副德行?“阿錢,你給我閉嘴。”
“呃!你不是沫沫,沫沫不叫我阿錢的。說,你是誰?”鈔票抓牙舞掌的去扒拉歐陽睿的頭發,直到把他有條不紊的發型弄的跟雞窩一般才住手,然後轉目標去拉歐陽睿的兩隻耳朵。
“別瘋了。”歐陽睿忍無可忍找了一處算是平坦的草地,將鈔票一股腦兒的丟到了草坪上。後者被摔的四朝八仰,活像一隻小王八。
歐陽睿三下五除二的扒了自己的襯衣,光著上半身。雖然夜晚的風有點凍人,可總好過那股帶了臭味,黏糊糊的感覺要好。
歐陽睿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剛才還咋咋呼呼的人突然的就沒有了聲音,歐陽睿心中一驚,急忙的去拉鈔票起來。
“你在做什麽?”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歐陽睿匆忙中放開了鈔票的手臂。因為路燈是從那人的背後照過來,歐陽睿看不清那人的五官。根據那人穿的衣服,依稀可以斷定是風向陽。
“她喝醉了。”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歐陽睿不禁覺得有點慌張:“那個,你別誤會。她吐了我一身。”
那人沒有回答隻靜靜的站著,明明看不清那人的臉,歐陽睿還是覺得他在盯著自己看。那樣的眼神,幾乎能把自己身上燒兩個窟窿出來。
“沫沫,沫沫……”鈔票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嘟噥了幾句就轉身開始呼呼大睡。
“我送她回家。”
“你是風向陽?”歐陽睿有些不確定開口問道,畢竟鈔票是被自己帶出去喝醉的,他總不能不知道那人是誰就把鈔票交給他吧。
“我會把她安全送到家的!”
那人走近了幾步,歐陽睿看到確實是風向陽,便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就交給你了。”
風向陽點頭,彎腰將呼呼大睡的鈔票抱起。“今晚是你送她回家的。”
歐陽睿腳步一頓,嘴角劃過一個了然的笑:“成交!”
鈔票並沒有睡多長的時間,幾乎也就是兩分鍾的樣子。她就醒了,起先是像隻小狗一般在嗅風向陽衣服上的味道,似乎是沒有找到她熟悉的味道,她就從他的懷裏跳了下來。
“我說了我沒醉,我,我隻是有一點點,一點點累。”風向陽沒有想到剛才還呼呼大睡的人,現在就精神十足的自己蹦蹦跳跳了。
說是蹦蹦跳跳,實際點是鈔票在歪歪扭扭的走路。
風向陽上前去扶她的胳膊卻是被鈔票一把給甩開,然後半眯著眼睛對著他看了幾眼,又自顧自的搖搖腦袋喃喃道:“難道我真,真的喝醉了?我,我怎麽看到,風向陽,風向陽了?”
“你喝醉了,我抱你回去。”
“嗬嗬嗬!歐陽,你,你什麽時候有這個愛好了?幹嘛扮成風向陽啊?那人,那人最不好玩了。”說著話兒,鈔票就用手去戳風向陽的臉,“奇怪,怎麽還是風向陽啊?”
鈔票用手拍拍自己的臉,再仔細的看了一次:“遭了,怎麽還是風向陽?”
“你喝醉了。”風向陽伸手去抱鈔票,卻是被她躲開。
“我,我知道了,你,你是不是跟沫沫,那小子,借,借了那什麽東西?讓我產生幻覺了?”鈔票有點了然的點頭,曾經秦沫就讓她產生過幻覺。就在這條路口,她記得她六歲那年在這裏遇到的是一條小流浪狗,秦沫非得說是狼。
然後他就不知道給自己下了什麽藥,她就產生幻覺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在她的眼前重新的發生了一次。雖然她還是認為那條小東西是狗,不過介於秦沫請她吃了一頓KFC的份上,她也將就改口說那天遇到的是一條狼。
不過,怎麽可能會是狼呢?這裏是城市好不好?又不是鄉下,怎麽可能會有狼?那根本就是一隻小流浪狗!
“歐陽,我,我跟你說,沫沫,沫沫這人其實挺好玩的。”鈔票也想不起第一次是什麽時候見到秦沫的,反正莫名的他就跟她青梅竹馬了。
風向陽看到鈔票臉上的笑容,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看過她笑成這樣,那種快樂跟幸福交替的笑容。
隨即他的目光就黯淡了下去,這樣的笑容並不是屬於他。就在剛才她第一眼看到自己時的驚慌跟害怕是怎樣都掩藏不住的。他,就有那麽可怕?
為什麽她能跟秦沫整天瘋鬧?跟歐陽睿有說有笑?跟他就像見了鬼一樣?
風向陽腦海中突然的浮現那張紙條,或許,自己不該那麽衝動。
“沫沫,你這,你這死小子。”鈔票搖搖晃晃的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把沉浸在自己想法裏的風向陽遠遠的甩在後麵,走著走著她抱著膝蓋蹲下嗚嗚的哭起來,“沫沫,你這死小子。每次關鍵的時候你就掉鏈子。”
風向陽手足無措的看鈔票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他甚至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不能跟秦沫一樣整天嬉皮笑臉的逗她開心,為什麽不能跟歐陽睿一樣的陪她玩?以至於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你,別哭了。”明明是安慰人的話,從風向陽的嘴裏出來就變成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