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書裏的照片
鈔票幾乎是在瞬間就停下了抽泣聲,愣愣的看著風向陽道:“真的不是幻覺,可是,剛才不是歐陽嗎?怎麽,怎麽會.……”
風向陽也不知道怎麽跟鈔票解釋,於是幹脆也就不解釋了:“起來,回家。”
這次鈔票是非常配合的起身,腳步雖然還是有點搖晃,可也沒有之前搖晃的厲害,明顯她在努力的克製自己。
整條路上除了路燈就是他們兩人兩身影。
“咳,你,你剛才一直都在叫秦沫。”風向陽微微側了側臉,沒話找話的跟鈔票聊起。他記得她一直就是個話癆,說不完的話。
“哦!那個,以前喝醉的時候,都是他,他在我身邊的。”鈔票小心翼翼的回答,深怕自己那句話回答錯了就踩了風向陽的地雷。
一個原本就話少,一個是怕的要命。於是剛剛開始的交談很快的就安靜了,隻剩下夜風一陣一陣的吹。
“我,我到家了。”鈔票停下腳步,遠處燈光亮起,應該是媽媽為自己留著燈。
“嗯!”風向陽站在鈔票的身後。
“你,謝謝!”鈔票中規中矩的道謝。
“嗯!”
走了幾步都還感覺到背後的目光沒有消失,鈔票回頭:“你回去吧!我,我到家了。”
等風向陽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鈔票才算真的鬆了一口氣。她明明就記得是歐陽帶了自己去唱歌的,然後喝了不少的酒,怎麽突然就變成風向陽了?天知道她看到是風向陽的時候,她的心跳的有多快。
那個暴君說不定隨時都有可能提了自己去丟。天哪!她剛才還戳了他的臉。
想到這個,鈔票幾近絕望的用手捂了自己的臉。果然,酒不是什麽好東西。每次喝了酒她就會做蠢事。
剛才吐了那麽多,又吹了一會兒的夜風。鈔票覺得自己清醒多了,左右反正回家也遲了,挨罵是肯定的事兒,想起今兒個一整天都不見秦沫了,就抬腳往秦沫家走去。
她鈔票找秦沫從來都不管時間地點。
“沫沫,小沫沫,沫沫!”鈔票狐疑的向門口多望了幾眼,門沒有鎖,倒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推開。隻是,人呢?一種莫名的失落在心底慢慢散開,堵的她的心慌慌的。
“沫沫,沫沫。”鈔票不由的提高了聲音,可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她躡手躡腳的關上大門,院子裏那棵石榴樹上係著的氣球還是如早些時候看到的一般。
鈔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底的不安在逐漸的擴大,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懷疑過秦沫對自己說的話。今晚莫名的,她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強烈。
鈔票鬼使神差的摸上石榴樹的樹枝,她隱隱約約的想起多少年以前,這課樹就一直這樣的。猛然間,鈔票像是想起了什麽,拉過係這氣球的線。她記得那天她是一手拿著氣球,一手吃著糖葫蘆,還不小心沾到了氣球上麵。
越接近氣球,鈔票的心情越緊張。她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突然的懷疑秦沫說的話不算,還要親自去正是,這就像是在找證據。
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
鈔票的心底舒了一口氣,秦沫這人雖然不靠譜不著調的,但是他一直都是她認識的秦沫。鈔票為了剛才的那些懷疑,有些暗暗的自責。看過秦沫家裏確實是沒有人之後,轉身就離開。可能他有什麽急事離開了也不一定,對了,他不是說他爸媽都在另一個城市的嗎?
白靈跟他都不在,說不定是回去看爸媽了。
鈔票關好了院子的門,心情愉快的往家裏走去。卻是瞬間被軟了身子,黑暗中有個人影輕念咒語拖住了她的身子,捏捏她的鼻尖寵溺的扯了扯嘴角:“說你傻吧!你也不傻!票子,你又去喝酒了?”
他走到石榴樹旁邊,拉過那隻氣球,上麵的糖葫蘆醬很是顯眼。觸摸著還留有她溫度的氣球:“傻丫頭!”
“主上,我們該起身了。”白念垂首,那個嘴角含笑的還是自己認識的主上嗎?這個女孩就是讓主上在人間停留的人類嗎?她跟其他的人類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聞言,狼燁收斂了嘴角的弧度伸出雙手將鈔票抱住。他默念了一個咒語,鈔票的身影消失,徒留手中還有淡淡的體溫。他有一瞬間的失神,握了握拳頭,對身後的白念下命令:“走。”
他必須要在母後的水晶屏障變成黑色前找到靈石。所以,票子我要先離開一段時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主上。”白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突然的出聲,“主上不跟她告別?”
告別?狼燁別有含義的多看了白念一眼,“不用!”
他保證不會離開太久,所以,告別就不需要了。免得那個傻丫頭什麽時候又想起什麽不對的地方再過來查看。
“鈔票,鈔票,起床了。昨晚瘋到幾點回來的啊?門都不關?”鈔媽媽準時的開始一天最初的嘮叨,明明是雙胞胎,鈔甲就讓她省心了不少。
“不錯,還知道回家的路!”鈔甲站在樓梯口,口氣中不免帶了一點諷刺。
“鈔甲,去叫你妹妹起床。”這個家裏隻有鈔甲能讓鈔票起床,準確的說是隻有鈔甲能用最少的時間讓鈔票起床。
鈔甲轉身就鑽進了鈔票的房間,刺鼻的味道讓她用手在鼻尖揮了幾下,滿屋子的酒味。這是她的妹妹嗎?鈔甲仔細的看看床上睡姿不忍直視的人,好吧!她承認,她不說話的時候確實是自己的妹妹沒錯。
“起床,起床了。”
鈔票在睡夢中挪動了一下身子,起床?她才不要!被窩暖暖的好舒服呢!
“鈔票,起床了!”如果她可以選擇的話,她真的很想跟在學校一樣,當做自己其實是獨生女。
“不要!”
“好!”畢竟是一母同胞,鈔甲也不再多費力氣,拐個彎進了洗手間,將鈔票的毛巾拿出。過了約摸十幾分鍾之後,她拿著毛巾回來直接的貼在鈔票的臉上。
“啊!!!”鈔票一下就從睡夢中直接的清醒過來。雖不是冬天,但是冰冷的毛巾貼在臉上的感覺也不是很好。
抬頭看到雙手交叉站在自己床前的姐姐,鈔票想罵人的話統統都縮回到肚子裏去了。她可以指著秦沫的鼻子罵,可以拐著彎抹著角的跟歐陽睿對罵。但是她可不敢對鈔甲開炮,有些意義上講,鈔甲跟風向陽挺像的。
鈔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姐姐,你幹嘛啊?”
“起床!”鈔甲言簡意賅,她跟鈔票的共同話題很少。幾乎這十幾年時間說的最多的就是起床兩個字。
“哦!”
鈔甲再次用手在鼻翼下揮了幾下:“昨晚上哪去了?喝的整個房間都是酒味。”
昨晚?昨晚不是跟歐陽去唱歌了嗎?對了,她記得她喝迷糊了,然後是風向陽送她回來的。再然後她去了秦沫家,可是,她是怎麽回家的?
“以後別喝那麽多酒。”難得的鈔甲會用如此明顯關心的語氣跟她說話,鈔票愣愣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醒了。
“給你的信你給了沒?”走到門口的鈔甲想起昨下午還被人纏著問這個問題。
“給,給了。”
“嗯!”鈔甲點頭。
“等等,那個,我的意思是,這信是誰寫的?是給風向陽的還是給歐陽睿的?”鈔票慶幸自己狸貓換太子把信給了歐陽睿,要是給風向陽……鈔票暗暗吞了口口水,估計她現在是躺在醫院吧!
“不是叫你給你左邊的嗎?”對於這兩個名字,鈔甲並不陌生。畢竟學校的風雲人物,不想知道都不行。
歐陽睿?就是那天在屋頂上的那個?
“那信裏麵有什麽你知道嗎?”鈔票問的小心翼翼的。
“裏麵有什麽?”鈔甲很快的找到了鈔票問句裏的含義,難道不是情書?
“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鈔甲反問,“那照片呢?”
“被歐陽睿拿走了。”鈔票實話實說,但是看到鈔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之後,忍不住的問:“你知道是什麽照片嗎?”
“我怎麽知道?哦!對了,反正他才見過我一麵,到時候你就說是你的。”
“可是.……”對啊!她當時怎麽不說這照片就是她的?說不定,歐陽就會把照片還給自己了。“我忘記了。”
“既然知道是我的照片,你怎麽不拿回來?”怪不得那群人笑的那麽奇怪,原來是放了自己的照片,不過就是一張照片嘛!她可以說是鈔票的,反正沒人知道到底是她的還是鈔票的。
“那是你去年照的。”鈔票小心翼翼的提醒。
“我每年都會照相。”
“去年夏天照的。”
“你,是說,那是我在遊泳的時候照的?”
鈔票弱弱的點頭。
“你怎麽不早說?還有,你為什麽不拿回來?”鈔甲難得的不顧形象拔腿就往外麵跑。
“我想啊!但是歐陽不給我。”鈔票望著鈔甲的背影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