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幫我殺豬
鍋里的肉湯已經滾沸,飄香滿巷。
張百忍收斂起息,滅去行跡,外面追殺他的人早已經追丟。
以往張百忍,只要不出去撩撥那些人,低調一點,萬古城那麼大,司馬家和莫家就算是手腳通天,也難以抓到他。
「老兄,你不開聲,我可當你答應啦。」張百忍看那麻衣大漢對著吊豬發獃,不由得喊了一句。
這次,那人看了過來,不知道為何,張百忍有一種全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覺。
這感覺很莫名其妙,但是就發生了。
但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就是在一瞬間,接著什麼事都沒有。
麻衣大漢點頭笑道:「好啊,這是我煮的豬雜,加入了不少香料,端的美味。」
張百忍連忙點頭,笑道:「是的,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如果讓司馬家的人知道,張百忍對於他們的追殺不屑一顧,甚至還不如吃一頓豬雜重要的話,恐怕要氣的吐血。
麻衣大漢笑道:「等一會,我給你拿碗。」
他便是進入里堂,拿出碗筷,還有一個酒壺。在火爐邊有一張四腳木桌。麻衣大漢利索的一腳踢過去,直接把那木桌給踢翻,在空中轉了兩圈,落到張百忍的面前。
張百忍詫異,笑道:「老兄好功夫啊。」
其實不過是他的套詞,他一眼看出,這麻衣大漢雖然有修為在身,但不過是築基中期。
只是這一腳下來,踢那木桌,確實了得。張百忍自然也能夠做到,只是他反而沒有自信如這大漢一般,剛剛讓木桌在空中轉兩圈,還能四平八穩的落在地上。
由此可見,這大漢的腳上功夫是挺好的,對力道的掌控更是微妙。
麻衣大漢笑道:「踢得多了,就好了。」
他去把碗筷放好,酒壺也是放在中間,然後去湯鍋里拿勺子。
張百忍聞著味,心急,就要伸手去拿碗,想著自己去打過一碗豬雜。
只是,他還沒有伸手,那麻衣大漢已經拿到了鍋勺,一勺子下去,六分豬雜,四分湯水。接著手腕一抖,那一勺豬雜便是在空中帶出一條拋物線,不偏不倚,落在了張百忍面前的碗里。
張百忍頓時愣住了,但是他愣住並不是因為那麻衣大漢能夠把豬雜拋到他的碗里,而是這個過程,竟然連一滴水都沒有漏出來,甚至落在碗里,都沒有濺出來一滴湯。
「不要客氣,趕緊吃喝。只是沒有凳子,只能勞煩小兄弟站著吃了。」麻衣大漢笑著說,他十分的開朗,幾乎每說一句話,就會大笑一聲。
張百忍盯著他看了一陣,實在看不透。如此好的身手,卻是內力乏弱。他自信靈識過人,看人修為幾乎不會看錯。
如同郭老先生和包仁傑這種高手,他雖然也看不透,但那是兩人故意隱藏,他看不透,甚至連他們一絲氣息都看不到,根本不會如同這樣,還能看到有築基的修為。
「老兄,你手上功夫也很強啊。」張百忍端起自己的碗,不動聲色道。
麻衣大漢朗聲笑道:「如果你做得多了,也能夠做到。」
張百忍沉默了,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有很多人,一輩子就只干一件事,做得多了,幾乎就是本能,比那些修為比他還高的人,做的更好。
張百忍不再懷疑,主要是這湯太香了。他先喝一口,濃湯入口,在嘴裡揮之不去,彷彿一口湯就是一個世界,最後喝入肚子里,感覺身體暖暖的。
夾起一口豬肝,只是吃了一口,張百忍就是感覺牙齒都酥掉了。
「好吃,這個太脆了,太好吃了。」張百忍驚喜叫道。
麻衣大漢笑道:「哈哈,鍋里還有不少,你吃吧。」
張百忍趕緊點頭道謝,把碗里的吃完,然後又去打了三碗,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
放下碗筷之後,張百忍看著鍋里還有不少,眼神之中滿是不舍。
麻衣大漢笑道:「喜歡吃啊?那以後你來這裡,天天吃。」
張百忍喜道:「那多謝老兄了。敢問老兄高姓大名?」
麻衣大漢揮了揮手,道:「那麼客氣作甚?你叫梨天大哥就行。」
「哈?梨天?這跟十大豪俠的快刀手同名呢。」
「天下同名同姓多了去了,那快刀手算什麼?」
「哈哈,梨天大哥果然豪爽,恐怕這天下敢說快刀手不算什麼的,也就大哥獨一份了。」
張百忍很開心,這梨天很對他的胃口,不論是性格還是說話。
他左右看了看,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拿出一張銀票,道:「老哥,吃了你的東西,這點錢……」
「我不要你的錢。」梨天沉下了臉。
張百忍趕緊把錢收起來,苦笑道:「老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吃了你的東西,想要賠償你一下。」
梨天拿起酒壺灌了一口,看的張百忍嘴巴動了動,可惜已經喝不下酒了。
「本來這頓,我是打算請你的。但是你要給我錢,我反而不能請你了。」梨天指了指那吊著的豬,道:「那你幫我把它給斬了吧!」
張百忍笑道:「好,莫說一頭豬,就算是十頭豬,我也幫你解決。」
梨天笑到:「你可別急著說大話,我這頭豬啊,可很難斬開的,斬的不好了,它的肉質會受到影響。」
張百忍聽得一愣一愣的,道:「那老哥你來指揮,我在一邊動刀吧?」
「不,你看我斬,之後你再來動手。」梨天搖了搖頭,進入里堂,再次抗出一頭豬來,也是吊了起來。
他拿出一把殺豬刀,挽了一圈,扔給張百忍。
張百忍呵呵一笑,把紫星棒放在木桌之上,便是拿著殺豬刀來到一頭吊豬面前,負手而立。
「老哥,你先動刀吧。」張百忍很自信,這梨天說的很邪乎,殺豬,殺的不好,還會影響肉質?
他有意讓梨天先動手,然後等下露一手。
「豬還沒有死,這一刀要解決它的痛苦。要刺心臟!」梨天微微一笑,殺豬刀已經送入了他面前吊豬的心口。
本來那頭豬還在掙扎嘶吼,這一刀進去,他竟然剎那之間不動彈了。
抽出刀來,豬心口位置還沒有什麼變化,大概眨眼的功夫,那心口出現一道紅線,然後鮮血從紅線里流出,滴在地上的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