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話 三級力量
「那個所謂的神諭，是偽造的。」
史詩王爵用冷靜的語氣道出了楊偉早就推測出的答案，不過一旁的阿塔尼斯就沒這麼冷靜了，當即跳了起來。
「你這個叛黨，居然認為真神的神諭是虛假的……」可惜還沒等他說完就被煌手臂一用力壓倒在地上。
「虛你麻痹冷靜點！」
「我很想知道你的社團為什麼會變成個邪教一樣……」楊偉苦笑道。
「都是年輕惹的禍啊……本來以為宗教化會容易管理點……」史詩王爵有些有氣無力道，「後來發現出問題了，但是吹出去的牛逼收不回來了……」
「別傷心，人不中二枉少年嘛。」楊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時間花點錢把星際2的幾個資料片買了給他們玩玩就能解決問題了。」
楊偉還挺想看看這群自稱聖堂武士的傢伙當知道自己那些名號都來自於RTS遊戲的時候，能有多羞恥。
「那麼，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那個神諭是假的嗎？別告訴我你是用猜的。」
這才是楊偉最為關心的問題，那個非常類似於虛空管理員和別人遠距離對話的方式究竟是如何被識別出假冒的。
「因為它被攔截了。」
「攔截？」楊偉一怔，沒有聽懂怎麼回事。
「您看看這個。」史詩王爵把手伸出來，展示了無名指上面的紫色戒指，「這是心靈守護戒指，可以屏蔽一切精神層面的攻擊，那條『神諭』就是被它給攔截下來的。」
「這又是怎麼回……」缺乏相關知識的楊偉依然沒有弄懂史詩王爵的意思，不過好在煌接過了話頭。
「原來如此，因為真正的神要告訴你什麼的話，是不會被區區一個魔法戒指攔下來的。」
「煌，到底是什麼鬼？」楊偉小聲問煌。
「宏觀世界之中力量是分級的。」煌也明白楊偉這個半吊子接應員，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解釋，「整個宏觀世界力量分為三個級別，第一是底層構架力量，這是基於世界信息和規則形成的力量，比如你們用的科技依賴的物理法則，魔法使用的元素，鍊金術使用的刻印等等，也可以稱之為凡人力量。」
「第二層是神力，其包含的意義為『奇迹』，他們直接控制著世界的規則，利用世界規則來引發一些超越基層的力量，比如說掌管火的神明，可以隨意製造或者熄滅火焰，任何魔法或者科學製造的火焰，在這種力量面前都是沒有抵抗能力的。」
「第三層，是概念，這是最高級的力量。甚至包含世界的起源。修改概念，可以做到一切事情。比如讓引力從一個世界消失，但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不會認為有什麼異常，而是覺得『這個世界本來沒有引力』。」
「而虛空管理員使用的就是概念的力量，所以說如果他想，他的傳話是不可能被一個底層構架力量的戒指給攔截下來的。」
「原來如此，可惜我完全沒聽懂。」聽煌解釋完，楊偉認真地點點頭。
「你就當虛空管理員說話是一個最高級的病毒，無論什麼防火牆都是和紙一樣的就行了。」
「哦，懂了。」
「咳咳，也就是說你知道如果真正的神諭降臨，這個戒指是無法攔截的對吧？」楊偉乾咳了兩聲，把對話對象放回了史詩王爵身上。
「是的。」
史詩王爵點點頭，剛剛他看出煌和楊偉在交流，他便靜靜地等著沒有插嘴，和接應員接觸過的他明白這些穿越者的知識有很多是他不能觸碰的。很多時候沉默等待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他不知道他遇到的是有史以來最水的接應員，人家是在臨時補課呢。
「這樣就沒問題了……」楊偉拍拍屁股站起來，然後走到依然被煌壓著而疼的齜牙咧嘴的阿塔尼斯面前蹲下道，「年輕人，少犯點中二，多聽聽你家教皇的話，人家可是明事理的。」
「煌，我們走吧，真是抱歉並沒有幫你問到莫七夜的問題呢。」楊偉嘆了口氣說道。
「等等，我還有要問的。」煌忽然開口阻止了楊偉的離開。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甚至包括世界的力量等級都清楚，這是誰告訴你的？」盯著史詩王爵，煌皺起眉頭道。
「哎？知道這些不正常嗎？」楊偉有些愣神。
「一個穿越者知道這些很正常，因為大多都見過虛空管理員，耳濡目染自然能夠理解。但是一個原生的地球人，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真不愧是『神下最強』的煌大人呢，這麼容易就發現了。」史詩王爵語氣沒有絲毫驚訝，似乎原本就不打算隱瞞，「這些東西，是莫七夜教我的。」
糟了，楊偉一聽到莫七夜的名字心裡就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果然，周圍的空氣開始迅速升溫，而被煌抓住離煌最近的阿塔尼斯立刻被燙著哇哇大叫起來。
自己帶來的這個可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而引線自然就是已經不知所蹤的莫七夜。
「你說莫七夜，你知道他在哪裡嗎？」不顧在自己手下哀嚎的年輕的大主教，煌用和他的溫度不同的冷漠到冰點的語氣問道。
「煌大人……你這是……」史詩王爵也被煌忽然爆發的樣子給嚇到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煌你冷靜點，如果他知道莫七夜在那裡會把信寄到我這邊來嘛……」楊偉覺得這是自己這一瞬間用完了一輩子靈機一動的屬性點。
「哼……」冷哼一聲，溫度回落，看起來楊偉的話起到了作用。
「那個……煌大人，雖然我不知道您和莫七夜接應員到底有什麼冤讎。但是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他在哪裡，最後一次接觸是在兩周之前，那個時候他告訴我以後有事就把信件寄到那個地點……我又不知道新的接應員叫什麼，所以只能寫了他的名字。」
史詩王爵不愧是能夠領導一個教團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激怒煌，但是第一時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所以說……以後別一言不合就爆炸……」楊偉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抱歉，我有些太激動了，但是我希望以後如果有他的消息，隨時聯繫我。」煌長出一口氣，雖然在道歉，但是語氣一點都沒有悔過的意思。
「是的，能幫助到您是我的榮耀。」史詩王爵躬身作揖。
「好了好了，事情就這樣了，我們回家吧，這些爛攤子就交給教皇大人去辦，啊……好想睡一覺啊……」楊偉伸了個懶腰，從破洞里走了出去，煌和莉莉緊隨其後。留下了依然一臉崩潰的聖堂武士們和站立著恭送他們離開的史詩王爵。
走廊上，下了一樓的楊偉忽然在樓梯口停住腳步，把梅蒂婭拎到眼前開口道。
「行了，這裡沒其他人了，和我講講林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