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話 你的外掛早已到賬
莫七夜緩緩飄落到楊偉的身前，輕鬆自得的他根本不像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反而像是從不知道哪個田間地頭散步回來。反觀楊偉的樣子就有些狼狽了，此刻他坐在地上氣喘吁吁，身上的衣服也被燒的破破爛爛的，就像是一件破袈裟一樣勉強披掛在身上以防止它的主人被警察叔叔當成暴露狂抓緊局子。
不過這裡有沒有警察就另說了。
隨著莫七夜的降落，他身邊那個金色的光球也落到的地面上，此刻煌已經全身火焰褪去安詳地沉睡與其中，剛剛瘋狂的樣子就好像是夢幻的泡沫一般一戳就消散了。這讓楊偉內心忍不住冒出疑問。
莫七夜到底是怎麼壓制住暴走的煌的？
「不要露出那種驚訝的表情，他只是被這裡的混亂信息影響而放大了內心的負面情緒，我只是幫他驅散了這種影響而已，並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能力。」似乎察覺到楊偉的疑惑，笑了笑道。
「不過比起這個，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或者說你想看著這個世界被混亂信息吞噬？」
打斷了楊偉一臉想要繼續追問的表情，莫七夜用他那和幾周前完全沒有變化的招牌式微笑說道。
「對！說到這個，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個侵蝕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史詩王爵說有人人為打開了侵蝕空間……還有這裡的混亂信息……」
莫七夜的話提醒了楊偉，周圍的情況比起莫七夜的能力講座顯然更加危急一點，而自己卻依然對真實情況一無所知。以至於他的疑問就像是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全部丟了出來，聽聞這些的莫七夜、像是頭疼一般捂住腦袋。
「別一口氣全問，我這怎麼回答，慢慢來。」
「哦……」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楊偉只能有些惺惺地答應，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道，「那個，總之先問最基本的，這個是侵蝕空間吧？」
也不怪楊偉會問這種看起來蠢得冒泡顯而易見的問題，這個侵蝕空間雖然說和一般的侵蝕空間大致風景無異，但是很顯然不正常，無論是大小，還是這洶湧而又濃厚的混亂信息，如果每個侵蝕空間都這樣，估計虛空管理員真的要忙的連屁都沒時間放了——前提是他會放屁。
「如果我說不是呢？」莫七夜眯起眼睛，「你的懷疑是有理由的，畢竟這裡和一般的侵蝕空間確實有一點區別。」
「我可沒看出是『一點』區別……」楊偉嘀咕道。
「啊哈哈，你的吐槽依然這麼犀利啊。」莫七夜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在這種情況笑出來，隨後他收斂笑意，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說道，「不過確實，是只有一點區別，那就是這片侵蝕空間不完整，他並沒有連接到任何世界。」
「哎？」楊偉一時之間沒有理解莫七夜的說法，但是接下來莫七夜理解為他解惑了。
「它在打開的時候出現了問題，連接到了虛空之中，虛空中未經調節的混亂信息就開始瘋狂湧入這個世界，雖然我已經關閉了出口，但是這些滯留的信息依然在擴散增加，以至於到了目前這個狀態。」
說完之後莫七夜暫時停止了說明，因為他發現楊偉已經有點無法接受新的信息了。
愣了半餉之後，楊偉終於像是消化了莫七夜的話一般說道：「這……侵蝕空間會『不小心』連接到虛空之中？」
「不會，這片侵蝕空間是人為打開的，而且打開失敗了。」莫七夜笑道。
「人為打開的……好像史詩王爵說過……」楊偉立刻回想起了史詩王爵口中的那個主人，這讓他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於是他用詢問的眼神望向莫七夜，有些不確定道，「難道說……」
「就是那個難道說，這片侵蝕空間就是我打開的。」莫七夜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輕鬆愉快地微笑著攤手道，就好像根本就是在講和自己無關的人的事情一般悠然自得。
當然楊偉不可能像是莫七夜這麼淡定，得到確信答案的他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就是個蛋蛋啊！原來你就是罪魁禍首！你怎麼弄得和個沒事人一樣啊！趕快關掉這個侵蝕空間！難道這個世界被毀掉也無所謂嗎。」
誰知莫七夜兩手一攤，說道：「我當然無所謂了，這又不是我的世界。」
「唔……」
楊偉一時之間無語凝噎。確實如莫七夜所說，這不是他的世界，他就算毀掉了，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悲傷和痛苦，對於他而言這裡只不過是旅途中的一個驛站，不需要多久就會離開，背離之後，是死是活，一切與他無關。
雖然聽上去很殘酷也很無情，但是對於一個正常人，特別是一個穿越者來說，這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
「不過呢。」看楊偉一臉不爽卻有無可奈何的表情，莫七夜忽然話鋒一轉笑了起來，「我也不是那種喜歡自己放下錯誤就逃跑的人，一般來講我更加喜歡把事情處理完，這樣旅途才能更加輕鬆。」
「哎？」楊偉被莫七夜的話弄得有些一頭霧水。
「我以前犯過錯。」莫七夜望了一眼身邊金色的球體，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而且那個錯誤，並沒有給我任何彌補的機會就消散在了虛空之中，雖然已經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一旦想起，依然讓我後悔不已。」
「莫七夜，你……」
「嘛，芝麻爛穀子的破事，不提也罷。」搖了搖頭結束了自己的回憶，莫七夜笑著轉向楊偉，「我不能關閉侵蝕空間，理由並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這裡的混亂信息已經超過的閾值，正因為是在侵蝕空間內，所以才沒有影響到現實世界。」
「但是你想，如果此刻我關閉了侵蝕空間的話，會發生什麼。」
心裡一驚，楊偉馬上明白了莫七夜的意思。
這片侵蝕空間雖然內部已經是一片狼藉，但是實際上與此對應的外部應該還是風平浪靜的。侵蝕空間是世界的緩衝區，一切穿越世界的事物會暫時滯留於此，只有在侵蝕空間關閉的時候，才會被送到那個世界之中，無一例外，甚至連混亂信息也遵從著這個法則。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雖然說它們產生的原因是因為這片空間，但是與此相對的它們也被關在這個赤紅色的牢籠之中無法逃逸。
但是就如莫七夜所說，如果此刻關閉侵蝕空間，會怎麼樣？
是個人都能想到。混亂信息會被直接送入自己所在的世界，六十六號宇宙的秩序就會崩潰瓦解，世界將會面臨免頂之災。
「但是……一直開著這個空間也不是辦法啊……這些混亂信息一直在增長哎……」
「沒錯，我們必須凈化這些混亂信息」莫七夜嘆氣。
「凈化……我去找代理人！」楊偉聽聞立刻想起了那些住在豬扒村的百合妹子和基佬們。
「我建議你還是別這麼做比較好。」莫七夜攔住了準備行動的楊偉，「現在這個空間的邊緣就像是一個脆弱的蛋殼，絕對不能有任何東西出去，否則就會在空間外壁上面打開一個口子，這樣會導致混亂信息泄露，和關閉侵蝕空間並沒有什麼兩樣。」
「哎！？這麼嚴重。」楊偉被嚇得一哆嗦，收回了腳步，「那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嗎？」
「不知道。」莫七夜非常老實地承認自己無計可施。
「雖然說這很正常，但是你要不要說的這麼乾脆啊……稍微委婉一點不行嘛。」楊偉覺得莫七夜的臉皮已經厚到幹啥都可以一臉笑意了。
「說話委婉能解決眼下的情況嗎？」
「好像並不能……」
「這不就好了。」
楊偉：「……」
這個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就是一個人的理明明歪到了沒邊的地步，但是你卻說不過他。
就在楊偉和莫七夜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楊偉忽然感覺到了自己口袋裡面的震動。他立刻不敢怠慢地掏出手機，這種地方還能打通自己電話人可沒幾個，而這個時間點恰到好處地撥號給自己的只有一個人。
果不其然，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你老闆三個大字，楊偉從沒覺得這欠扁的三個字是那麼可愛，他現在簡直就想原地旋轉三周然後拋起自己的手機大呼「虛空管理員萬歲」！
不過怕手機摔壞的楊偉最後還是用普通的方法接起了電話。
「啊哈，楊偉，情況怎麼樣啊，聲勢場面挺浩大的吧。」一接起電話，虛空管理員那和自己一樣但是充滿了興緻的聲音從傳入了自己的耳中。
「是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聲勢浩大的場面，要世界末日了哎老闆！快點幫幫忙啊！」
「別急別急，我既然打電話給你了，自然就是來幫你解決問題了。」虛空管理員不顧楊偉的焦急，語氣一如既往地不緊不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些太激動了。」楊偉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諂媚地笑了笑道，「那老闆，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送支八十萬代理人大軍過來橫掃混沌？還是大手一揮驅散世間所有邪惡？」
「你當代理人是美國大兵啊，全部世界加起來都沒這麼多好吧。而且我現在也不方便出手。」虛空管理員早就習慣了楊偉這種關鍵時刻犯二的精神，並沒有多做評價，反而說出了讓楊偉驚訝的話，「這事兒，交給你處理吧。」
「啊？」楊偉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
「怎麼？不樂意？這可是個裝逼的好機會啊，你不是一直很想裝逼嗎，救世主還不夠逼格？」虛空管理員聲音忽然帶上了一絲笑意。
「不不不……救世主是很有逼格了……但是我能做啥？這裡的混沌隨便打個噴嚏都能把我吹到大號鐵蛋頭上去哎，你讓我拿什麼對付，難道他們是頑固污漬，拿刷子用力點就能刷掉？」
「你怎麼對刷子這麼執著啊……」虛空管理員對於楊偉的武器選擇標準感到很是無奈，「說真的，我覺得把這外掛交給你還不如給你弄兩把刷子來的實在。」
「哎？老闆你要給我外掛？」楊偉心理一驚，這個窮酸神這次居然破天荒終於打算給自己點外掛了？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但是虛空管理員接下來的話讓楊偉愣住了。
「不，不是我打算給你外掛，而是我早就把外掛給你了。」
「只不過，沒有充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