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全系魔法師
帝都，穿越者協會。
「你就這麼放心你的學生？「老李摳著腳吃著花生。
今天穿越者協會的四合院里不再是只有老李一個孤家寡人，白塔的大魔法師張文祖從那座魔法高塔里溜了出來，提著半壺老酒來陪陪他的老朋友。兩人都是有白髮的老人了，卻絲毫沒有形象地赤腳坐在地上，青花石地面有些冰涼，順著腳底一路向上，而烈酒的炙熱順著喉嚨向下，兩者在胸口處相撞，老李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我的學生很強。」一身黑袍的張文祖喝了口酒。
「卡爾才多少歲，再強能強到哪去，而且對方是阿薩辛的刺客，摸黑過來抹脖子，魔法也放不出來就死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攔著你。」老李喜歡和張文祖鬥嘴。
「我們打個賭？」張文祖笑著把酒壺抓過來，又倒了一杯。
「我才不跟你打賭，從來沒贏過，上次把這壺白酒輸給你之後我就發誓再也不跟你打賭。」老李看著酒壺咋舌，張文祖又給他也倒上一杯。
「有什麼差別，輸的東西最後還不是我們幾個老哥倆一起享受了，可惜這次老王沒來，林元仁那個老神棍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起享受，可都是我買的單！」老李忿忿不平，「老王最近沒空。忙著收拾那幾個不願增兵南方的老貴族，要照我說，一人一刀就解決了，整天吵吵煩得死人，往南方調兵都被他們卡得死死的。」
「還不是因為你這裡工作不上心，找不到合適的人去軍部里接替楊成久，如果我們自己人里能出個大將，這事就簡單了。」張文祖說。
洛蘭帝國的政府體系里，算上皇帝，一共有七個穿越者，雖然數量還過得去，每個人的地位也不低，但大多都分佈在了財政或者議院里，楊成久是唯一當過將軍的，不過這兩年也退下來了。軍部的官員便只剩下那些世代沿襲的古老貴族，他們牢牢掌控著軍區的權力。
老王當年取得了幾家有實力的貴族的支持，才登上了皇位，雖然一直想把軍隊的力量抓在手裡，但至今收效不顯，一來是時間太短，二來卻是沒有合適的人才。想想也是，穿越者都是從和平年代過來的，《孫子兵法》都讀過，但都只是紙上談兵的地步，要真的上馬指揮，還沒有這些年年打仗的洛蘭本地人強。
幾年前老李這來了一個軍事迷，各種戰術各種軍事知識是吹得天花亂墜，在王宮裡大喊西征蠻族，北踏遺民，南統群島，征服世界。聽得老李一把年紀了熱血澎湃，只覺得夢想有望了。老王倒沒說什麼，只是讓那人去了西北的草原上，結果不到兩個月，就傳來消息說死了。好像是他趁著黑夜，帶了一百人出關，夜襲蠻族大營，還沒見到蠻族的金帳，就被亂箭射成了篩子。
「我覺得跟陳航一起的胖子還有點帶軍的潛力，可惜被騙去學什麼魔法了。」老李遺憾地說。
「一起去的還有弗朗西斯吧，他的全名是弗朗西斯·巴魯克，我記得他家老頭就是軍部大臣？」張文祖眼神有些狡猾。
「巴魯克？卧槽，你怎麼不早說，伊恩那老傢伙年輕的時候號稱猛虎，護短得很，發起瘋來不要命。要是他的兒子跟我們的人一起的時候出了事，老王那邊可不好交代。」老李抱怨道。
「巴魯克家族世代都從軍，家傳最擅長的是兵法和武技。但弗朗西斯不一樣，他從小就展現出驚人的水系魔法天賦，伊恩請了最好的魔法老師，給他提供最好的學習環境，魔法藥劑，魔法捲軸，魔法道具一個不少。他現在起碼有五級魔法師的實力。「張文祖又喝了兩杯酒，話變得多了起來。
「就算是五級的魔法師，他這種學院里學出來的，能發揮出幾層？」老李不服輸。
張文祖大笑著搖頭：「他的父親是伊恩·巴魯克，執掌軍部三十餘年，靠的是鐵血和剛硬，你認為他會讓弗朗西斯老老實實呆在學院里嗎？弗朗西斯十七歲的時候就以最低級的戰鬥法師的身份去了北方戰線，在那裡呆了一年，回來的時候按軍功能直接當一個上尉。」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老李直著脖子說，這就是完完全全的耍賴了，他每次說不過老李，最後總以這樣不要臉的方式收場。
「沒事，還有卡爾。」張文祖也樂得跟老李鬥嘴，他自信滿滿。
「卡爾比弗朗西斯還厲害？」老李不相信。
「他的精神力，是黑色的。」張文祖眼神里有一絲驕傲。
「黑色？精神力不是只有四種顏色嗎？」老李愣了一下，他雖然不會魔法，但也了解過魔法的知識，知道精神力的顏色代表對應的屬性，紅藍綠黃分別代表四大屬性，這黑色是怎麼回事。
「都在這混了這麼久了，連魔法的基本知識都弄不明白。」張文祖嘲笑老李說，「誰說一個人只能有一種親近的元素的，有天賦的魔法師會出現同時親近多種元素的情況，他們精神力的顏色就像是調色板上的混合，兩兩相加會形成一種新的顏色。」
在魔法師的世界里，精神力的顏色就能說明很多東西。有年邁的魔法師會致力於尋找有奇特精神力顏色的人，這些人往往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修鍊雖然需要更多的力氣，但一旦學成便能翻天覆地，所以說埃爾維斯看見陳航的白色精神力才會那麼激動。
兩系元素的親近者被喻為百年一見，無一不會引起一陣大魔法師的追捧和各個大勢力的招攬。三系元素的親近者更是聞所未聞，洛蘭大陸的魔法界里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現過了。
「你有試過把四種顏色都調在一起嗎？」張文祖帶著得意的笑，「那就是黑色。」
「全系魔法師！」
老李張著嘴，卻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