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九命

  白起走過去打開車門，將昏迷的依莉雅抱了出來。看到狐耳狐尾的依莉雅，白起著實吃了一驚。驚訝過後便是喜悅，依莉雅能覺醒妖狐血脈，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件好事。


  白起抱著依莉雅走向天遁鏡。在他身後的汽車內，一道暗影鎖鏈前後貫穿了久宇舞彌和衛宮切嗣的心臟。


  走進天遁鏡前的最後一刻，白起回頭看了一眼。汽車內，久宇舞彌和衛宮切嗣死不瞑目。白起心中毫無波動。


  「天照！」


  熊熊狐火將汽車吞噬。白起抱著依莉雅消失在了天遁鏡中。在天遁鏡消失后，汽車轟然爆炸，衛宮切嗣與久宇舞彌屍骨無存。


  回到城堡，白起發現saber、貞德和美杜莎都在客廳里等著他。看到他順利救回依莉雅，三女總算放下了心。至於依莉雅的樣子，她們反而沒太驚訝，因為她們見過白起的狐仙姿態。


  「小櫻呢？」白起問貞德。


  貞德看向美杜莎，她回來后就將小櫻交給了美杜莎。


  「還沒醒過來，我送她回房間去了。」美杜莎道。


  白起點點頭。


  「愛麗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saber道，神情有些沉重。


  幾人眉宇間又浮現一絲陰霾。


  「我去看看愛麗。」


  說完，白起抱著依莉雅去看愛麗絲菲爾。


  卧室內，雖然極為虛弱，愛麗絲菲爾卻沒有休息，而是焦急地等待白起的消息。白起抱著依莉雅走了進來。看到依莉雅沒事，愛麗絲菲爾喜極而泣。白起安撫了她一下，將依莉雅放到她身邊，又去看凜和櫻。


  輕輕打開凜和櫻的房間的門，白起發現兩隻小蘿莉竟然都還在睡覺。他走到床邊，欣賞了一下兩隻小蘿莉的睡相。意外的是，凜的睡姿很端正，倒是小櫻，抱玩偶似的抱著自己的姐姐。


  兩隻小蘿莉抱在一起睡覺的樣子真是有愛。


  見兩隻小蘿莉睡得正香，白起不欲打擾。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凜卻忽然睜開了雙眼。


  「這麼早就醒了啊。」白起微微笑道。


  現在還是凌晨，小孩子多睡，一般不會醒這麼早。


  凜有些僵硬地扭過頭看向白起，眼神渙散。白起只以為她是還沒睡清醒，沒有多想。


  看到白起，凜沒說話，而是有些機械地推開了小櫻搭在她胸口上的手，然後坐了起來。


  「要起床了嗎？」白起問道。


  「嗯。」


  「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白起走出房間，順帶關上了門。凜穿著睡衣，醒來肯定要換衣服，他當然不會留在房間里。


  很快，換好衣服的凜走出房門。白起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要吃早飯的話還得等下。我們先去書房，我有事要對你說。」


  凜低著頭：「嗯。」


  「那我們走吧。」


  說著，白起轉身走向書房。凜跟了上來，然後——


  白起猛然瞪大了雙眼。他顫抖著低頭一看，一截尖刃從自己胸膛冒出。


  凜用力一拔，拔出了刺進白起背部的匕首。白起捂著傷口，回過頭，正迎上凜的視線，她的眼中滿是黑暗。一瞬間，白起明白了。


  凜，中了魔術。


  生命的最後一刻，白起伸出左手，點到凜的額頭上。他的精神力借著手指傳入凜的腦海，找到了控制凜的心智的魔術，然後摧枯拉朽般將其摧毀。


  魔術解除的瞬間，凜恢復了神智，卻看到白起一身是血。白起對她勉強一笑，然後倒在了血泊中。


  凜先是一愣：是誰把天下無敵的白起害成這樣的？然後，一道記憶浮現在她腦海中。吸收完這道記憶，凜如墜冰窟。


  自己······殺死了白起。


  ······

  白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三隻小蘿莉正趴在他身上哭個不停，saber和美杜莎圍在周圍，六神無主，貞德倒依然保持著冷靜，守在一旁。看到白起醒來，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爸爸！」


  「老師！」


  「白起！」


  這是三小隻驚喜的聲音。


  「master，您終於醒了。」這是美杜莎。


  「發生了什麼？」這是saber。


  「我就說你沒那麼容易死。」這是貞德。


  白起先看向凜。注意到白起的視線，凜頓時緊張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他要罵自己吧！他會打自己嗎？自己可是差點害死了他，他一定很生氣吧。


  凜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白起打她也好，罵她也罷。可是，白起既沒罵她，也沒打她。


  「沒大沒小。」他打趣道。


  凜獃獃地看著他，片刻后，淚如雨下。


  「嗚嗚······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她泣不成聲道。「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這樣我心裡會好受些。」


  「傻瓜，又不是你的錯，你中了別人的魔術。」白起揉了揉她的腦袋，道。


  凜哭得更厲害了。


  「為什麼？嗚······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想對你好，就對你好。」白起任性地說道。


  凜怔怔地看著他。


  安撫好三小隻，白起看向saber、貞德和美杜莎。


  「愛麗知道這件事了嗎？」


  「我們沒告訴她。」


  「很好。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


  聽到回答，白起眉頭微皺。


  「時間有點緊了啊。」


  衛宮切嗣已死，英靈衛宮堅持不了多久。一旦英靈衛宮消亡，愛麗絲菲爾就會變成聖杯。白起本來已經想到了拯救愛麗絲菲爾的辦法，沒想到發生了這檔子事，耽擱了一天。


  看來，要快點行動了。


  回過神來，白起注意到三女面露猶豫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事？」他問道。


  三女對視一眼。


  「你是怎麼活過來的······請原諒我用活過來這個說法，我們確認了很多遍，每次的結果都是你真的已經死了。如果不是貞德發現我們的契約還沒有消散，我們都打算把你埋了。」saber問道。


  「這個啊，等我找找。」


  說著，他手伸進被子里，一陣蠕動，掏出了一根又大、又長、又粗，但一點都不硬，反而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我可是有九條命的。」他自得笑道。


  九命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