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

  三女渾身發冷地看著白起，她們實在無法相信，白起竟然冷血到了這種地步。


  不救她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殺她？

  「不要有多餘的同情心，那會害死你們。」白起漠然道。


  三女低著頭不說話。


  沉默，難堪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紅紅。


  「為什麼？」她緊握雙拳，低聲問道。


  她很崇拜白起。沒有哪個狐妖不崇拜天狐，但紅紅崇拜的不僅是天狐，更是白起。


  白起救了她。


  白起不僅救了她，還教給了她極其珍貴的東西——強者之心！

  最重要的是，白起關心她們。高高在上的九尾天狐，竟願意讓兩個小狐妖躺在他的尾巴上睡覺。


  擁有強大的力量，像英雄一樣救了她；擁有過人的智慧，像老師一樣教導她；擁有溫柔的性格，像父親一樣照顧她。紅紅心目中的白起完美無瑕。


  她不像容容那樣黏著白起，但她比容容更崇拜白起，所以，她無法接受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這樣冷血無情。


  「你問我為什麼？」


  白起冷眼看著紅紅。


  迎上白起冷漠的眼神，紅紅心中更加冰冷。她感覺自己彷彿墜入了萬丈冰窟。


  這種錯覺被一道幾乎微不可聞的嘆息聲打破，白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看清楚。」他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三女再一看，頓時大駭：人身，蛇尾，這分明就是個妖怪，幻化成人類模樣來害人，卻被白起斬殺，現出了原型。


  三女又想到白起之前對她們說的話：


  「等會兒可能會發生些事情。」


  「你們說，要不要救她？」


  「還是太天真了。」


  「不要有多餘的同情心，那會害死你們。」


  到這時，三女如何不明白，這妖怪幻化成人類來害他們，卻被白起提前發現並且識破。白起沒有直接拆穿，而是借著這個機會給她們上了一課。


  意識到自己錯怪了白起，三女均是羞愧地低下了頭。白起也不說話，看著她們反省。


  過了會兒，容容突然來了句：「這個妖怪好傻啊，居然變為人類來騙我們，她難道沒發現我們也是妖怪嗎？」


  聽到這話，梅縈和紅紅一驚。


  人類和妖怪勢如水火，這妖怪幻化成人類，明顯是奔著害人去的，為何會向他們這幾個妖怪求救？莫非她以為妖怪會救一個人類？

  她們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白起。


  「因為她中了我的幻術。」白起道。


  「幻術？」


  「不錯，在她的眼中，我們四個都是人類，所以她才會毫無防備地找上來。」


  現在的白起一直保持著精神力放出的狀態，一方面是為了偵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壓制其他人對自己的感知。


  說來也是無奈，實力突破之後，白起的魅惑天賦的被動效果大幅提升，若是不加控制的話，往街上走一圈，整條街的人都會變成花痴——不論男女。


  擁有魅惑天賦的九尾天狐，一個眼神就能讓普通人變成他的俘虜，但這並不全是好事，想象吧，你出個門，無數人對你圍追堵截的情景，那多麻煩。


  魅惑天賦的被動效果是不可控的，不然也不叫被動了。白起只能選擇放出精神力，壓制他人對自己的感知，這樣他走在街上才不會引人注目，引起騷動。


  他的精神力覆蓋範圍極廣，未突破前便能覆蓋整個城池，突破后更是可以完全覆蓋一個國家。


  也就是說，現在的白起，如果願意，瞬間就能毀滅一個國家。


  當然，他平時並不會全力放出精神力，那樣消耗太大，會導致精神力的恢復速度跟不上消耗速度；同時，大範圍的放出精神力的話，會導致接收到的信息量過多，大腦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


  因此，白起一直保持著小範圍的精神力放出狀態。


  多小的範圍？

  大概也就一個城池那麼大。


  所以，白起很早就發現了這隻妖怪。


  現在的白起不需要藉助眼睛，只要目標進入他的精神力覆蓋範圍就能發動幻術，換句話說，在他感知到目標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進入了他的幻術覆蓋範圍，而他的感知範圍之大······


  天狐之可怕，可見一斑。


  在白起發現這隻妖怪竟然幻化為人類之後，他就猜到對方可能是要害人。本來，他可以什麼都不做，直接過去。那樣的話，這隻妖怪多半是不會對他們出手的。但他有心給狐妖姐妹上一課，便發動幻術·支配五感，操縱了妖怪的感知，讓她誤以為白起四人是人類，然後······自尋死路。


  釣魚執法——白起的行為可以用這個詞語來形容。


  梅縈和紅紅神色複雜地看著白起。對於她們的想法，白起也能猜到一二，無非就是「若非白起誤導，這隻妖怪是不會害他們的」。


  「看來你們好像弄錯了重點。」白起冷冷道。「是她先有害人之心，所以才會被我操縱。若是她沒有害人之心，今日又豈會死於非命。」


  「可是，害人什麼的，我們是妖怪啊。」容容一臉天真地說道。


  白起多看了容容一眼，容容的智商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總是能抓住重點。


  在這個世界，妖吃人、人殺妖是天經地義的，妖怪害人對於妖怪而言再正常不過。


  聽到容容的話，紅紅也是狂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


  白起瞪著狐妖姐妹。


  「莫非你們想學這個妖怪，殺人，甚至吃人？」


  被白起這麼瞪著，狐妖姐妹立刻縮起了腦袋。


  「公子，你嚇到她們了。」梅縈道。「還是交給我吧。」


  白起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梅縈看著狐妖姐妹，道：「我以前就在想一個問題，人類和妖怪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在來的路上，我和公子遇到了一個狐妖女孩······」


  梅縈語氣平和地向狐妖姐妹訴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和想法，狐妖姐妹未能理解其中深意，心中卻被種下了一顆種子。


  人類與妖怪和平相處的種子。


  最後，兩隻小蘿莉，連帶梅縈，一起乖乖給白起認錯。


  白起擺擺手，示意他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心思確實沒有在這裡。


  他看向旁邊的空地。


  「看了這麼久的好戲，差不多該出來了吧。」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