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山洞養傷

  “我沒事，別哭。”


  雲朵傷心的眼淚掉落下來，謝天陽抬起手托住了她的下巴。“隻是一點小傷，把血止住就不會有問題了。”


  “大哥，我替你把傷口包紮起來！”


  雲朵用衣袖抹掉了眼淚，趕緊把背簍拿了過來。


  他們在出門的時候帶了止血治傷的藥粉，她咬著牙替謝天陽撕開了傷口附近的衣物，然後把藥粉倒了下去。野狼毫不留情地把他爪傷，他的傷口入肉極深，但他仍然是麵不改色。她把藥粉倒下去的時候，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藥粉的效力極為靈驗，流血的傷口很快就止住。


  雲朵把自己的一件薄衣撕成了布條，小心地替謝天陽把受傷的大腿包紮了起來。


  他的全身都染滿了鮮血，衣物也被狼爪劃破了許多處地方。雲朵替他把染著血的衣物褪下來，然後換上了幹淨的衣裳。一番的折騰下來，天色已經完全黑暗，山林裏麵的風寂寂地吹過，野狼的屍體仍然散落在他們的周圍。


  “雲朵，你敢不敢碰野狼的屍體？”


  謝天陽看著身邊的雲朵開口。


  他們在山林裏麵四處奔走，希望可以獵到值錢的獵物，結果卻碰上了凶惡的野狼。雖然被狼群追趕得十分的狼狽，但這五頭野狼也算是不錯的收獲。他吩咐雲朵道：“你把這五頭野狼架到樹枝上麵，我們回頭再來收拾它們。”


  這個地方既然有野狼出沒，說不定還會有其它更加凶猛的野獸。


  所以雖然謝天陽的大腿受了傷，但他們仍然不能夠就地停留下來過夜。他讓雲朵把野狼架在樹枝上麵，可以避免被其它野獸吃掉。而且把它們放在通風幹爽的地方，狼肉也不會一下子就壞掉。


  “我——”


  雲朵揪緊了自己的手心。


  雖然野狼已經被殺死，但她的心中仍有餘悸。


  不要說是如此窮凶極惡的野狼，她就連在村子裏麵碰到大狗，也會膽怯地不敢接近。但是現在謝天陽的腿上有傷不方便行走，隻能夠是由她來動手處理這些野狼的屍體。她壯著膽子走上前去，顫巍巍地伸手去拉起了狼腿。


  野狼的毛皮上麵仍留有餘溫，她怕得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雲朵，不用害怕的。”


  謝天陽在她身後鼓勵地開口。


  雲朵咬緊了自己的牙關，伸手把野狼提了起來。


  被野狼圍攻的時候，他沒有流露出來半絲畏懼，沉著冷靜地把她從狼爪下麵救出來，有這樣勇敢的男人在身邊，她還有什麽可怕的？野狼的身體又大又沉，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它架到了樹幹上麵。


  既然有了前麵的開頭，後麵就沒有什麽可怕了。


  雲朵把五頭野狼全部架到了樹枝上麵，而她也累出了一身的汗水，重新走回到謝天陽身邊的時候，她的胸口都仍然在起伏。


  “雲朵，我們走吧。”


  謝天陽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她怕得手心一直都在顫栗，但她卻勇敢地把野狼的屍體都搬好了。


  他讓雲朵替他撿了一截斷木，撐扶著站了起來，兩個人繼續往他提及的山洞摸索了過去。雲朵把背簍背在身上，在旁邊攙扶著謝天陽，極為艱難地陪著他走完了剩下的路程。


  “雲朵，過去把石頭推開吧。”


  謝天陽在山洞的前麵停下來，示意雲朵走過去把洞口打開。


  雲朵在夜色中隻見眼前，是一塊比她的身體還要高出許多的大石攔住了洞口，她錯愕地看著謝天陽，確認自己並沒有聽錯他的說話。


  要推開這塊沉重的石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許就連他也會束手無策。


  她帶著疑惑走上前去，把堆在石頭上麵的枯枝挪開，然後嚐試著伸手去把石頭推開。謝天陽跟她說他曾經落腳在這個地方，他離開的時候知道自己還會再回來，所以用石頭把洞口攔住防止野獸闖進去是很好的主意，但這塊石頭實在是太大了，他到底是怎樣把它挪動過來的？

  開始隻是抱著嚐試的念頭，結果在她的推動之下，石頭竟然有一絲絲的鬆動。


  “大哥？”


  她驚訝得看著自己的雙手。


  “雲朵，再使點力就可以推開了。”


  謝天陽拄著斷木站在旁邊，好笑地向她開口說話。


  這個小傻瓜在黑暗中沒有看清楚，她以為自己忽然間變得力大無窮，實際上是他在石頭下麵放置了滾木，要挪動這塊石頭並不需要非常大的力氣。


  雲朵聽從了他的吩咐，把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石頭順著滾木往旁邊挪開，黑黝黝的洞口終於露了出來。謝天陽讓她把他用作拐杖的斷木點燃，兩個人彎身走進了山洞裏麵。借著火把微弱的亮光，雲朵看清楚山洞裏麵的情形，才發現裏麵極為開闊，謝天陽果然曾經在這裏落過腳，不單止有可以鋪作炕鋪的幹茅草，他甚至還把油燈也留了下來。


  雲朵把油燈拿了過來點著，山洞裏麵一下子光亮了起來。


  她把幹茅草鋪開在平坦的石頭上麵，然後從背簍裏麵拿出薄毯墊在上麵，然後才扶謝天陽在上麵坐了下來。有了這個可以遮風擋露的地方，他們晚上過夜是完全不成問題。


  謝天陽讓雲朵把洞口的石頭重新挪回去，她直到這時候才發現了當中的玄機。


  謝天陽拖著受傷的大腿，走了這一路下來是累了，把後背靠在了石壁上麵休息。


  雲朵從水袋裏麵倒了一點水出來，把布巾浸濕遞給了他擦幹淨雙手以及臉上的血跡，然後把幹糧也遞給了他。眼下謝天陽受了傷，他們沒有辦法離開山林，隻能夠是停下來讓他養傷。兩個人草草地吃完了幹糧，雲朵挨著謝天陽的身邊坐了下來。


  “大哥，傷口是不是還很痛？”


  他流了那麽多的血，她沒有辦法可以放心得下。


  “我的傷還好，你不用太擔心了。”


  謝天陽平身躺睡了下來，然後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他以前不是沒有受過傷，這回隻是被野狼爪傷，休養幾天下來就可恢複。


  “大哥——”


  雲朵哽咽著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被野狼襲擊的餘悸仍在，她惶慌地靠近著謝天陽，確認他仍然在她的身邊。


  “雲朵，沒事的。”


  謝天陽憐惜地撫碰著她的麵頰。


  跟他曾經經曆的變故相比起來，這夜發生的事情真的不算是什麽，但她卻是被嚇壞了。雲朵在他的懷中蹭動了幾下，明明聲音都已經哽咽，但是她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知道她是不想讓他分神，他收緊了雙臂把她抱在了懷中。


  在他溫柔的安撫下，雲朵很快就闔上了眼睛睡著。


  “大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在睡夢中低聲地喃語。


  謝天陽湊過去輕吻著她的額頭，這夜下來她是受了太多的驚嚇。


  她蜷縮著身子窩在他的懷中，全心全意地依賴著他，睡著之後的樣子既柔弱又楚楚可憐。她讓他的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他不會丟下她一個人，他們既然已經成為了夫妻，他就會一直這樣疼愛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