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野狼來了
被謝天陽牽著極力地往前奔走,雲朵嚇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下來。
她雖然沒有見識過狼群的厲害之處,但身邊這個男人沉凝的麵色,卻是讓她的心一直往下麵沉去。村子裏麵的人曾經傳言,他打過老虎飲過狼血,如果狼群不是極為厲害,他們也不會給他安上了這樣的名聲。
身後野狼的嚎叫聲時高時低,似乎在漸漸地接近著他們。
雲朵的腳步越來越慌亂,但是謝天陽卻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他打算帶著她躲避狼群,一路趕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山洞,兩個人置身在隱蔽的山洞裏麵,可以抵禦野獸的攻擊,最後安然無恙地等待狼群過去。
山林裏麵的天色漸漸地昏暗了下來,而身後的狼群真真切切地在接近。
謝天陽的目光掃看過四周,狼群追趕的速度太快,他們是來不及趕到山洞去了。周圍的古木參天,筆直的樹幹上麵連個可以攀扶的地方也沒有。他可以“呼赤”、“呼赤”地抱著樹身爬上去,但雲朵卻是沒有這樣的體力,她是不可能爬得上去的。
“雲朵,躲進去!”
四周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躲避的地方。
他找到了一處凹凸的石壁,淺窄的洞穴僅可夠雲朵容身。
伸手扒掉了雲朵身上的竹簍,謝天陽急切地把她按進了小小的洞穴裏麵,他用背簍堵住了洞口,然後拖了兩截斷木過來壓緊。
雲朵瑟縮地窩身在洞穴裏麵,目光透過縫隙追隨在謝天陽的身上。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來。”
謝天陽對她沉聲地開口。
“大哥——”
雲朵害怕得身體都在顫栗,他不跟她一起躲進來,接下來是打算怎麽辦?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
謝天陽的目光中帶著憐惜和安慰。
雲朵看著他轉過了身,飛快地奔到了樹腳下麵,然後順著樹幹爬了上去。他在樹身上麵找到了落腳的地方,然後如青鬆般挺拔地站在了上麵。他從背簍裏麵抽出了長弓,搭上了竹箭瞄準了野狼來臨的方向。
熠熠生輝的眸光穿透了濃濃的暮色,他此刻全身都透出堅毅以及無所畏懼的膽識。
雲朵揪緊了自己的手心,癡癡地看著直立在樹幹上麵的謝天陽。凶惡的野狼很快就要追趕上來,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半絲的畏懼,他是如此的勇敢,也是如此的踏實沉穩。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嫁給了最好的男人,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在身邊不離不棄。
嚎叫的聲音越來越近,野狼終於追上了他們。
幾道靈銳敏捷的黑影,騰身越過灌木叢,轉瞬間就出現在視野當中。
挾著無比淩厲勁道的羽箭,破空飛向了當中的一道黑影,野狼嚎叫著中箭倒下,其餘的同夥立即就散開躥進了灌木叢裏麵。此起彼伏的嚎叫聲在樹林裏麵回蕩,眼見同伴命喪在謝天陽的箭下,它們是被徹底地激怒了。
雲朵躲在淺窄的洞穴裏麵,伸手捂緊了自己的耳朵。
如此讓人恐懼的嚎叫聲,假若被野狼發現了她撲上去,她一定會被撕咬成碎末。
站在樹身上麵的謝天陽環視著四方,他循著野狼的嚎叫聲繼續把羽箭射出去。羽箭沒入了黑暗的灌木叢裏麵,所有的嚎叫聲突然之間嘎然而止。
在靜止了片刻之後,野狼驟然之間從灌木叢中,四散地躥跳了出來。
他們往謝天陽站立的樹身飛撲了過去,躲避著他從上而下射出來的羽箭,鋒利的狼爪嵌進了樹身上麵,用仿佛是要把大樹撼倒的勢頭圍攻著他。
謝天陽的羽箭“嗖”、“嗖”地落下,野狼極為敏銳的閃避,再有一頭野狼中箭倒下,其餘放空了的羽箭直直地插入在樹腳下麵。
得不到好處的野狼轉過身,往雲朵藏身的地方飛撲過來。
謝天陽把手中的長弓拉開成滿月,羽箭一支接著一支破空射出去。野狼在雲朵身前幾步的地方倒下,她的口鼻中聞到了濃濃的血腥的味道。她呆呆地看著狼爪拍在斷木上麵,然後堵住洞口的背簍被扒開,整個人都害怕得失掉了反應。
屬於野獸身上的腥膻味道傳入口鼻,野狼的狼爪伸探過來撕破了的衣袖。
她的眼中流露著極度的恐慌,此刻已經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野狼的身體在她的腳邊倒下,她難以相信地看著謝天陽,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滑下了樹幹,手中執著鋒利的匕首,正直直地插進了狼身上麵。
野狼一下子就撲近了雲朵的身邊,如此短的距離謝天陽沒有辦法再放箭,否則極有可能就誤傷到她。他急切地滑下了樹幹趕過來,殺死了正在攻擊她的野狼。情形是如此的危急,假若他稍為來遲半步,她就要被野狼咬傷了。
雲朵看著謝天陽奮不顧身地相救,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旁邊剩餘下的最後一頭野狼,向著謝天陽憤怒地飛撲了上來。借他無法躲避的空隙,鋒利的狼爪劃過他的腿部,撕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立即就湧了出來,聞到了人血的野狼更加的凶惡,張開了陰森森的狼嘴朝他撕咬了過來。
快速地從死去的狼身上麵抽回匕首,謝天陽的身體順著地勢滾了出去。
野狼再度向著他撲了過去,他手中的匕首順著狼腹劃過,野狼撲跌在地上蹬動著狼腿,最後一命嗚呼。地上到處是謝天陽射落下來的羽箭以及野狼的屍體,血腥味四處彌漫,而他血身浴血地躺倒在地上。
“大哥!”
雲朵手腳並用地向著他爬了過去。
謝天陽的大腿被狼爪劃傷,鮮血一直不停地噴湧出來。
她手忙腳亂地替他按住傷口,方才被野狼襲擊的時候,她害怕得不知道如何反應,這刻看著他受了傷躺倒在地上,全身都染滿了鮮血,她更加是惶慌得失去了主張。如果不是為了趕過來救她,他就不會被野狼弄傷流這麽多的血。
顫巍巍地按住了他湧血的傷口,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