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秦禹寒臉色相當難看,深邃的眼眸裏一圈圈暈出了陰霾,看的出來,是在竭力壓製著怒火。
“上馬車!”
柳凝歌摸了摸鼻子,聽話的坐進了馬車裏。
並不算寬敞的空間內,兩人對坐著,大眼瞪著小眼。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知道啊,京都最有名的青樓。”
“那你可知若是被認出來,會是什麽後果?!”
柳凝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能有什麽後果,無非是罵我不守婦道,反正你又不會休了我,他們罵就罵唄。”
秦禹寒被她理直氣壯的話噎的無言以對:“告訴本王,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尋歡作樂。”
“柳凝歌,別拿這副態度敷衍本王!”
“那我可就說實話了,都說昌樓裏的女人伺候男人經驗老道,我特地來學一學,將來也能更好的侍奉王爺。”
“你!”秦禹寒被氣得險些吐血。
這女人究竟明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到這種時候還在胡說八道,非要氣死他才甘心麽!
“行了王爺,您就消消火吧,我做事知曉分寸,不會惹出麻煩來的。”柳凝歌慵懶的靠在車廂,笑的一臉自信,“對了,您今夜不是要留著宮裏和皇上商議江南災情麽?怎麽跑到這來了?”
“你以為本王願意來這種地方。”聽到暗衛的匯報,他立刻跟父皇告假趕了過來。昌樓裏魚龍混雜,柳凝歌雖心思縝密,但手無縛雞之力,一旦身份泄露,誰也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麽
這女人,真是沒一日讓人省心。
“我知道王爺都是為了我好,這件事就此揭過吧,誰也不要再提了。”
秦禹寒冷冷注視著柳凝歌,最終無奈的別開了視線:“回府歇息。”
“好。”
翌日——
秦禹寒天未亮就趕去上朝,這會兒皇帝還在更衣,文武百官們聚在殿外,交頭接耳的正在說著什麽。
“真的是呂尚書的兒子麽?沒看錯吧?”
“不會錯的,沒看到呂尚書到現在都沒見到人影麽?兩個兒子一夜之間都變成了啞巴,估計傷心的床都下不來了。”
“活該,我早就看那老東西不順眼了。”
大臣們向來和秦王殿下不親近,所以沒人敢湊到他跟前嚼舌根,偏偏秦禹寒耳力極佳,聽了個清清楚楚。
還沒等他想清楚其中緣由,皇帝已入了大殿。
“臣等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
大臣們紛紛稟報今日上奏之事,秦禹寒佇立在一旁,思緒遊離,直到一位武將上前參奏才回過神。
“皇上,臣要參禮部呂尚書!”
“呂尚書怎麽了?”
“他那兩個兒子為非作歹,欺辱民女,昨夜還公然去狎妓,鬧得滿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丟盡了我朝大臣顏麵。”
皇帝眉頭緊擰,“狎妓為何能鬧出這麽大陣仗?”
“皇上有所不知,那兩個蠢才用下作手段虐待娼妓,偏偏那女子是個性子烈的,用紅燭點燃了簾帳,三人險些全都燒死在房中。”武將語氣厭惡,“大火燒的正旺時,那兩人不著寸縷的逃了出來,被樓內眾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混賬東西,呂尚書統管禮部,竟連自己兩個兒子都管束不好,簡直無能!”
“皇上,現在百姓們都在議論這件事,連帶著朝堂裏其他官員的名聲也跟著受損,微臣請旨嚴懲呂尚書之子!”
皇帝深吸了幾口氣,“如此蠢材,實在沒有留在京都的必要,一起流放到邊境去吧。”
“皇上英明!”
呂尚書的一雙兒子被流放已是板上釘釘,秦禹寒回府路上,想起昨夜去昌樓接柳凝歌的場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眸。
那女人行事向來沉穩,從不會做出以身犯險的舉動。
昨夜在馬車上幾番詢問柳凝歌究竟為何去昌樓,始終沒能得到一個答複,難道都是為了幫他出一口惡氣麽?
可她為何要這麽做?
是因為憐憫,同情,還是有一絲的喜歡夾雜其中?
秦禹寒不敢再細想下去,心髒劇烈跳動著,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匆匆趕回後院,他到時,柳凝歌正獨自坐在房間裏翻看醫書。
“嗯?王爺回來了,今日倒是挺早。”
“外麵的事你都聽說了麽?”
柳凝歌挑挑眉,“王爺是指呂尚書?這事整個京都鬧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多多少少也聽了一些。”
“是你做的麽?”
“是我做的。”柳凝歌承認的很坦然,冷著臉放下了書籍,“他們不該那樣辱罵你。”
“為何如此袒護本王?”
“因為我們是朋友,朋友被欺負,豈能坐視不理。”
秦禹寒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隻是因為這個?”
“是啊,當日你在皇上麵前出言維護我,現在我也保護了你,這樣才算是互不虧欠。”
互不虧欠。
這四個字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刺入了秦禹寒的心裏。
原來至始至終都是自作多情,這女人對他連一絲情意都沒有。
秦王殿下臉色慘白,單薄的身影踉蹌了兩步,連站著都有些費力。
柳凝歌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攙扶,“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
“……無礙。”
“我總覺得你這段時間有點奇怪,秦禹寒,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秦禹寒的身體一瞬間變得僵硬,連呼吸都在顫抖。
他該如何回答?
喜歡麽?
若承認了,今後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了?
“沒有,本王從未喜歡過你。”
柳凝歌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
這世上最難償還的就是情債,她不願沾惹,也不想深陷其中。
“王爺,雖然我是你的王妃,但若有朝一日你遇到了喜歡的人,我會把這個位置讓出來。”
秦禹寒的心髒鮮血淋漓,已經連痛感都麻木了。
原來不止沒有喜歡,甚至連王妃的位置都如此不在意。
那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與柔情,究竟算什麽?
“你臉色不好,先坐會兒吧。”柳凝歌將他扶著到桌邊坐下,抬手倒了杯茶。
秦禹寒凝視著她的側臉,半晌才開口,“你嫁給本王前,是否已有了心儀之人?”
“沒有。”柳凝歌彎身坐下,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準確來說,我並不知道怎樣算是喜歡。”
上輩子每天隻顧著鑽研醫術,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手術室裏,哪有空談情說愛。
“怎麽?王爺有心儀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