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來,我幫你
“可不是麽,王爺武將出身,年少時又在邊境待了那麽多年,即便傷了一條腿也不願懈怠,日日苦練,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夠重返戰場,守衛大梁疆土。”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還側麵證明了秦王身體康健,並非旁人口中的殘廢病秧子。
秦竹緩緩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笑容頗有深意,“戰場凶險,弟妹舍得往自己的夫君回那種地方去?”
“自然舍不得,但隻要是王爺的選擇,我都支持。”
“好一個深明大義的女子,本宮平日裏與你父親私交甚好,從前竟沒能有機會與弟妹見上一麵,實在可惜。”
柳凝歌垂眸輕笑:“臣妾是庶出,這樣的身份怎配麵見殿下。”
“庶出又如何,弟妹的儀態與氣度,絲毫不輸權貴人家的嫡女。”
“多謝太子殿下誇讚,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稍後我替您轉告給王爺。”
“也沒什麽事,就是看皇弟好幾日沒去朝堂,心中惦念的很,特地來探望一番。”
“殿下的一番心意,臣妾一定會告知王爺。”
秦竹上下打量著她,漆黑的眼眸偶有幽深的光芒閃過。
當日在宮門口遙遙一見,隻覺這女人樣貌出眾,現在卻感覺對方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難以掌控。
柳建南那幾個女兒裏,除了柳若霜,基本上都是草包,沒想到現在又冒出一個如此特別的小庶女。
“罷了,既然皇弟已歇下,本宮也不多留了,下次再來探望。”
“是。”
“對了,之前父皇賜給皇弟一位叫紅鶯的丫鬟,不久前因為叛主被打死了,可有此事?”
“殿下應當是聽錯了,紅鶯確實叛主,但並不是被打死,而是自己羞愧難當,服毒自盡。”
打死和自盡,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可不小。
這笑麵虎言語裏處處都是陷阱,必須時刻警惕著才能察覺。
“如此說來,倒是本宮誤會了,那丫鬟是如何叛主的,弟妹說的清楚些,省的父皇哪日問起,本宮也好回稟。”
秦竹明明是幕後策劃一切的凶手,現在卻能像個局外人一樣談論此事,這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人不得不敬佩。
柳凝歌明白,這男人是想知道紅鶯有沒有吐露出什麽,更想知道王府打算如何了結此事。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既然殿下問起,臣妾就不多隱瞞了。紅鶯愛慕王爺,嫉恨臣妾得寵,暗地裏在我的膳食裏下了毒,還好發現的及時,否則,此刻臣妾已變成一具屍體了。”
秦竹麵色微變,俊逸的容顏上浮現出了笑容,“原來如此,這麽說來紅鶯確實是死得其所,本宮定會如實稟報給父皇。”
“有勞殿下了。”
太子起身離開了府邸,柳凝歌坐在凳子上,掌心滲出了一層薄汗。
和這種人交談如同生死對弈,一旦哪句話出錯,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紅鶯的死已被歸為自盡,就算今後找到了證據,也沒法再去皇帝麵前指證太子。
這一局是王府輸了,不過沒關係,今後總有機會還回去。
……
午後,秦禹寒的公文已處理了七七八八,柳凝歌煮了碗羹湯送了過去,“身子感覺如何了?”
男人讀懂了唇語,“除了聽不見,並無其它不適。”
“那就好。”
失去聽覺隻是第一步,等藥效侵入血脈,雙目的視力也會受到影響。
果然,入夜後,秦禹寒失去的聽覺逐漸恢複,再次能夠聽到窗外呼嘯的風聲,這種感覺讓他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不少。
睡在一旁的柳凝歌翻了個身,呼吸聲很平穩,可惜今日沒有月光,朦朧中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靜靜躺了片刻,隨後披了件外衫去了院子。
“折影。”
藏在暗處的折影立刻出現在了院內,“王爺。”
“今日太子是否來過王府?”
“是,王妃去見了太子,交談了片刻。”
果然!
午後,柳凝歌回書房時發髻是重新梳過的,這女人向來隨性,突然這麽正式,肯定是見了什麽人。
“太子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都是些寒暄的話,不過臨走之前,他問起了紅鶯。”折影將交談的詳細內容重新敘述了一遍,“紅鶯明明是太子送來的眼線,也是被他派人毒死的,現在竟有臉來質問,真夠不要臉。”
秦禹寒寡薄的唇輕抿,麵帶寒意。
秦竹雖然不是個當帝王的絕佳人選,但在玩弄權術方麵,滿朝堂都沒幾個人是對手。
今日這番交談,那男人肯定注意到了凝歌。
“折影,明日開始,多派幾個人暗中保護王妃,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王爺擔心太子會對王妃動手?”
“不無可能。”
“屬下明白了。”
秦禹寒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底已是一片暗沉,“退下吧。”
“是。”
……
第二天一早,秦禹寒從睡夢中蘇醒,成功進入了藥效的第二階段,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
柳凝歌猜到了會如此,並未感到意外,“王爺的聽力應該恢複了吧?”
“嗯。”
“那就行,看不到沒關係,若是想去哪兒,我扶著你就好。”
“好。”
照顧一個睜眼瞎並非容易事,尤其是秦王這種‘孱弱’的男人。
柳凝歌原本信心滿滿,但第一步就被難住了。
秦禹寒夜間出了不少冷汗,衣衫被浸濕,得全部更換。
“王爺,你要是覺著不自在,我讓折影來給你換吧。”
“不必!”兩個大男人在房間裏更衣,想想都膈應。
“那就隻能我來給你換了。”柳凝歌很樂意幫這個忙,畢竟誰也不會嫌棄欣賞美男的肌肉。
“你把衣衫放在一旁,本王自己來。”
“那怎麽行!你眼睛看不見,正反都分辨不了,還是讓我來幫你吧。”
小女人沒給秦王殿下拒絕的機會,二話不說,就準備上手幫忙脫衣服。
秦禹寒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在她的觸碰下,耳根逐漸發燙,臉頰也染上了兩片紅暈。
這種場景莫名有點像惡霸強占良家婦女,柳凝歌越想熱血沸騰,眨眼間,對方被脫得隻剩下了一條褲子。
“王爺,您不必這麽緊張,放鬆一點,來,我幫你把褲子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