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男人之間的爭鬥
大梁有兩位稱得上傳奇的將軍,一位是當今秦王殿下,年少領軍征戰邊境,至今未嚐一敗,打的蠻人節節敗退。
而另一位傳奇,就是沈家大公子——沈策。
此人原本考入了翰林院,文采出眾,好幾次受到了當今聖上的稱讚。所有人都以為這位沈大公子很快就要封侯拜相,沒想到他卻脫去了官袍,毅然決然參了軍。
棄文從武,這種行為本身就夠戲劇性了,偏偏他還一戰成名,之後連著立下了諸多戰功。
大梁多年沒有出過這樣的人才,皇帝欣慰不已,給這位沈大公子封了個定安大將軍的名號。
自此後,人們提起秦王,就會順帶念叨幾句定安將軍。仿佛隻要有這二人在,便可保大梁江山百年無虞。
“凝歌,你傷的重不重,是不是很疼?”沈策視線不停打量著柳凝歌,看到衣衫上斑駁的血跡,氣得咬牙切齒,“這群瞎了狗眼的東西,竟然敢綁架你,我一定要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柳凝歌僵著身子站在原地,還在消化著原主留下來的記憶。
大概在原主七歲的時候,沈將軍曾經去過一次相府,第一次見麵,便喜歡上了這個怯生生的小姑娘。
之後的歲月裏,沈策曾隱晦的表達過好幾次愛慕之情,可惜原主反應遲鈍,並未察覺出來,一直都把這男人當做哥哥看待。
“凝歌,你怎麽不說話,我是你沈大哥啊,難道你把我忘了麽?”他上一次離開京都還是兩年前,沒想到回來後,就得知了心愛的女人被嫁去王府和親之事。
眼睜睜看著愛慕多年的女子成了別人的王妃,這種滋味說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可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怪隻怪他回來的太遲,沒能及時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沈將軍表現的實在太過關心,柳凝歌不好再沉默下去,正要準備開口說些什麽時,一位士兵突然上前稟報。
“將軍,剛剛抓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您看該如何處置?”
“肯定是綁架凝歌的那些劫匪追來了,把人帶上來!”
“是。”
幾人很快被帶到了沈策麵前,柳凝歌定睛一看,刀疤男竟然也在其中。
“凝歌,你看看可認識這些人?若有欺負過你的,我幫你揍一頓出……”
沈將軍話還未說完,隻見柳凝歌麵色冷厲,幾個大步走到刀疤男麵前,抬腳狠狠踹了上去。
她力氣並不算大,但踹的位置卻很刁鑽,正中最脆弱的穴位。
刀疤男疼得滿地打滾,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饒命啊!”
“你方才不還打算焚火與我同歸於盡麽?現在怎麽又求饒了?!”柳凝歌的聲音聽起來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又是猛的一腳,踩在了刀疤男手臂受傷的位置。
這場麵實在是過於血腥,沈策呆若木雞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這還是他那記憶裏那個弱不禁風,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的凝歌麽?
該不會是鬼附身了吧?!
“凝歌,你還受著傷,打人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他趕忙上前拉架。
柳凝歌的怒火發泄的也差不多了,冷著臉收回了腳:“沈將軍,多謝了。”
“跟我還這麽客氣做什麽。”沈策表情酸澀,“不過你從前都是喊我沈哥哥的,現在怎麽喊將軍了。”
柳凝歌細眉輕蹙。
哥哥這兩個字過於親昵,她實在是喊不出口。
“我已經成了親,不再是從前那個小姑娘了。”
“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你,這兩年裏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我……”柳凝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又不自覺咽了回去。
需要沈策保護的那個柳凝歌已經死了,現在的她,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也沒什麽覺得委屈的。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山林裏太冷了,我先帶你回去處理傷口。”
“凝歌!”沈策正要帶女人下山,秦禹寒修長的身影突然從夜色中出現。
相較於平日裏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樣,此刻的秦王看起來略有些狼狽:“你怎麽樣了,怎麽受了傷!”
秦禹寒詢問著,一把將小女人攬入了懷中,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鼻翼都有些泛酸。
一日了。
他找了整整一日!從白天到夜晚,每時每刻都像在油鍋上煎熬,這種滋味,這輩子都不想再嚐試第二次!
男人聲音沙啞破碎,柳凝歌甚至可以清晰感覺到對方手臂都在顫抖。
這樣的秦禹寒,是她從未見過的。
“我沒事,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別擔心。”
“流了這麽多血豈會沒事。”秦禹寒握住她的手,觸感一片冰涼,立即脫下身後的披風,將女人瘦弱的身軀緊緊裹了起來,“這樣暖和點麽?”
“嗯。”借著火把的光亮,柳凝歌看清了他的麵容,慘白的看不到一絲血色,“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又生病了麽?”
“沒有。”奔波了一日,又滿心憂慮,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兩人貼的很近,仿佛眼裏隻剩下了彼此。
被晾在一旁的沈將軍臉色從青到黑,氣得差點吐血:“秦王,現在不是說這些廢話的時候,凝歌的傷需要盡快處理。”
秦禹寒側臉看向沈策,一雙深邃的眼眸裏不含半點溫度,“本王與王妃的事,無需你來置喙。”
同為男人,他很明顯能夠感覺到沈策不同尋常的心思,自己的女人被旁人覬覦,換做誰都沒法給對方好臉色。
沈策並不畏懼秦禹寒,嘲諷道:“幾年未見,王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人人都說你驍勇無雙,戰無不勝,怎麽連個女人都護不住?”
這話,無疑是往秦王的痛處戳。
果然,秦禹寒聽聞後,臉色更陰沉了幾分,“此次是意外,今後本王再也不會允許同樣的事發生。”
“嗤,好聽的話誰不會說,要不是因為你無能,凝歌也不會受這種罪。”
沈策好歹是在翰林院待過的,為人處世還算圓滑,可現在卻像吃了炮仗似的,連身份與尊卑都顧不上了,一直在激怒秦禹寒。
“你對本王如此言語不敬,莫非活膩了麽!”
“怎麽?王爺隻能拿身份來壓我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