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可能有喜了?!
秦禹寒喉間猶如堵了什麽東西,眼尾泛出了赤紅色。
他踏入雨中,將渾身濕透的女子緊緊擁入了懷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對方融入骨血裏。
柳凝歌抬手回擁,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我沒事,先回房間吧,太冷了。”
“好。”
兩人一同回了內室,知夏見此情形,趕忙點了個炭盆拿進來,隨後退出了房間。
“你身子還未痊愈,怎麽能出去淋雨,當心加重傷勢。”到了這種時候,柳凝歌最關心的仍舊是秦王的身體。
秦禹寒沒有回答,視線將她仔仔細細審視了一遍,雙眸猩紅,“你受罰了?”
“算不上受罰,隻是在養心殿外跪了半夜。”
跪了半夜!
這樣冷的天,還下著雨,莫說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便是男人都未必能扛得住。
秦禹寒感覺心髒猶如刀攪一般刺痛著,修長的手指顫抖著落在了柳凝歌冰冷的臉頰上。
“對不起。”
“與你無關,太子借著沈氏腹中的孩子害我,就算這次沒成功,也會有下一次,躲不掉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隻笑麵虎時時刻刻在暗中蟄伏著,就等著給她致命一擊。
“我看看你的雙腿。”
“別。”柳凝歌有意想躲,可男人卻已卷起了她的褲腿。
隻見原本白嫩的雙膝此刻青紫一片,四周還有明顯的淤血,慘不忍睹。
秦禹寒手掌緊握成拳,滔天怒火幾乎要將他燃成灰燼。
“王爺,我真的沒事。”這男人的餘毒本就有複發的跡象,要是再動怒,對身體絕對沒有任何好處,“太子費盡心機算計我,最後卻什麽都沒撈著,現在最生氣的應該是他才對。”
“凝歌,你從前不是問我,願不願爭那張龍椅麽?”
“嗯?”
“我要爭!”秦禹寒抬起眼簾,眸底幽暗如寒潭,深不見底,“皇位,我勢在必得!”
柳凝歌微怔,“是為了我?”
“是,也不是,如今我才明白,隻有站在了九五之尊的位置,才能保住身邊的人。”
庶出又如何,無權無勢又如何,他本無意爭奪這片江山,可秦竹一再逼迫,那就趁早送這位兄長一程。
“禹寒,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
秦禹寒寡薄的唇輕抿,從櫃中取出祛瘀的藥膏,輕輕塗抹在了柳凝歌的膝蓋上。
折騰了一夜,柳凝歌疲乏至極,連衣衫都沒換,就靠在男人肩上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晌午才醒,床榻旁位置早已空無一人。
‘吱呀~’
聽到房內動靜,知夏推門而入,手裏端著一盆熱水,“王妃,您怎麽樣了,頭疼不疼?”
“不疼,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
“不是,奴婢昨夜一直守在院外,是王爺在身照顧您。”
秦禹寒照顧的?那她豈不是被那男人看光了?!
柳凝歌懵了幾秒,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算了,看就看了吧,反正依他們倆現在的關係,生米煮成熟飯也是遲早的事。
“王妃,您餓不餓,奴婢去準備午膳。”
“暫時還不餓,煙雲院有什麽動靜麽?”
“沒有,孟小姐很安分,這幾天一步都沒有踏出過房間,侍奉的丫鬟都被趕了出來,除了蓉兒與趙嬤嬤,無人能進她的院子。”
柳凝歌冷笑。
孟瀟瀟哪裏是不想出來,分明是臉被毀了不敢見人。
不過這樣也好,府邸總算清淨了。
梳洗了一番,柳凝歌隨意吃了兩塊糕點,趕去了南風館。
祁風打了個招呼,“王妃,您來了。”
“嗯,你隨我出去一趟。”
“王妃要去哪兒?”
“皇上賞的地皮已落實下來了,我準備去看一眼。”
“是。”
那塊地皮離南風館不算太遠,乘坐馬車,半盞茶時間就到了。
柳凝歌站在一大片空地前,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王妃,這地方位置與風水都很好,用來建酒樓再合適不過,建醫館恐怕有些浪費。
“沒什麽浪費不浪費的,今後得了其它鋪麵再建酒樓也不遲。”
“是,眼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麽?”
“你幫我找一群工匠,要手藝精湛的,最遲一個月內,將醫館建造出來。”
祁風點頭,“好,醫館牌匾須得提前定做,王妃可想好叫什麽了麽?”
“想好了,就叫濟世堂。”身為醫者,懸壺濟世是刻在骨血裏的信仰,叫這個名字再合適不過。
“是,我這就去辦。”
醫館正式開始了建設,柳凝歌變得忙碌了起來,秦禹寒這段時日也開始早出晚歸,不知在暗中布置著什麽。
三日後,一道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沈氏不慎跌落蓮花池落了胎,那可憐的孩子終究是化作了一灘血水。
在南風館裏喝茶的陳月唏噓不已:“沈氏不值得同情,可孩子是無辜的,落得這個結局,著實可憐。”
“你應該為那孩子慶幸,如若生在太子府裏,那才叫真的可憐。”母親是不得寵的暖床奴婢,父親又瞧不上這樣卑賤出身的孩子,今後能有什麽好日子過,活著也不過是受苦罷了。
“說的也對。”陳月放下了手中茶盞,忽的想起一事,“對了,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王妃。”
“嗯?”
“林夫人一直在喝藥調理,最近葵水已遲了好幾日,說不準是有喜了。”
“藥物起效沒那麽快,不要抱太大希望。”
陳月:“有個盼頭總歸是好的。”
活了大半輩子了,膝下卻沒有一兒半女,這日子有多難熬,自是不必多說。
閑聊了會,陳月起身告辭,眼看天色漸暗,柳凝歌收拾東西準備回王府,一位滿身血跡的女子卻撲到了她腳邊。
“救我,王妃救救我。”
柳凝歌垂眸瞥了眼,嫌惡的往後退了兩步,“沈小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這次又想唱哪出戲?”
沈雲燕悲戚的仰著頭,眼睛腫得像核桃一般,“他強行給我灌下了落胎藥,可孩子還在肚子裏沒有下來,我快疼死了,你救救我吧,我真的要死了。”
“這說明孩子不願意離開你,就算死也要跟你綁在一起,作為母親,你不是該感到高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