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隻有五成把握
“你是故意設計算計我！”趙香巧總算反應了過來，瘋狗般朝柳凝歌撲了過去。
白珂‘砰’的一腳將人踹到了一旁，“宋夫人，我家主子這叫為民除害，你教不好兒子，有的是人幫你教。”
狼狽趴在地上的婦人怒擊攻心，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王妃，該如何處置她？”
“送回尚書府。”
“趙香巧曾經幫著賈詩靈算計過您，依屬下看，不如直接將她……”小丫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柳凝歌放下茶盞，“依照我的吩咐做便是，無需多言。”
“是，屬下這就去。”
宋夫人被白珂扛出了雅間，柳凝歌側臉從窗戶往外看去，街市上仍是車水馬龍，與從前沒有半分差別。
京都城似乎永遠都是這幅景象，權貴們一茬接著一茬倒下，很快就會有新的人頂替上來。
宋貴倒了，戶部尚書的位置便空了出來，她得盡快尋覓一位合適的人接手。
朝堂中一下子空出了兩個尚書之位，一些頗有資曆的官員們躍躍欲試，卯足了勁在皇帝麵前表現自己，盼著能被提拔上去。
“王妃，屬下按照您的吩咐調查了高思安，此人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日子過的很清貧，連上京趕考的盤纏都是相鄰們湊出來的。”祁風恭敬稟報著。
“他母親如今可還安在？”
“還活著，但病入膏肓，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哦？”柳凝歌抬起眼簾，“秦竹可有派人去醫治？”
“慎王特地請了溫太醫幫忙把脈，但是開了幾劑藥服下後並沒有任何效果。”
連溫太醫都束手無策，可見的確病得很嚴重。
“祁風，你去替我將溫太醫請來，就說有要事詢問。”
“是。”
沒多久，溫太醫匆忙趕到了秦王府，“不知王妃急著找我是要問何事？”
“溫大人，我聽聞你先前為高思安的母親把過脈，她究竟患了什麽病症？”
“唉，高夫人是體內氣血淤積滯留，形成了結塊，這種病，除了等死，根本沒辦法醫治。”
“結塊在哪個位置？”
“在子宮內。”
柳凝歌聞言，心中有了數。
所謂氣血淤積，形成結塊，說白了就是長了腫瘤，如果是惡性，就可以被稱之為癌症。
在這個時代，患了這種病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王妃，您好端端的怎麽問起這個？”
“無事，隻是好奇罷了。”
“王妃別怪我多嘴，慎王有意拉攏高大人，您要是這個時候您去為高夫人醫治，治的好倒也罷了，要是治不好，反倒是給自己增添麻煩。”
“多謝溫大人提醒，我會仔細斟酌再做決定的。”
溫太醫點頭，“好，宮裏還有事要忙，那我先告辭了。”
“大人慢走。”
柳凝歌靜坐片刻，叮囑知夏準備了一輛馬車。
無論能不能治，總得看看情況才清楚。
高思安有才，倘若能收為己用，絕對大有好處。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高府。
守在門口的家丁見是秦王府的馬車，連忙進去通報。
很快，高思安親自前來相迎。
“下官見過王妃。”
“高大人客氣，本宮從高府門前路過，恰巧有些口渴，可否方便進去討杯茶喝？”
“王妃不嫌棄寒舍簡陋便好，快請進。”
“多謝大人。”
高思安官職並不高，又是寒門子弟，皇帝對他並不是很重視。
這座宅邸位置偏僻，地方也不夠寬敞，好在布置的還算雅致。
兩人走至前廳，各自入座。
男人親自給柳凝歌倒了杯茶，赫然道：“府中並無丫鬟，唯有剛聘來的兩個家丁，若有任何招待不周之處，還望王妃海涵。”
“高大人每個月的俸祿維持府內正常周轉應該是足夠的，為何沒去買幾個丫鬟伺候起居？”
“王妃有所不知，下官的母親常年纏綿病榻，每月需要一大筆銀子，那些俸祿，用來買藥都很勉強。”
柳凝歌故作訝異，“大人的母親病了？”
“是，陳年舊疾了。”
“本宮恰好略懂些醫術，可否去看看伯母？”
高思安受寵若驚，京中誰不知曉秦王妃是神醫，若是她真的願意幫忙，母親說不定還有生還的機會：“王妃肯屈尊為母親醫治，下官感激還來不及。”
柳凝歌被帶去了後院，高夫人所住的內室略顯狹窄，飄散在空氣裏的藥味濃的嗆人。
“母親每日都會服用一碗苦藥，可這幾年來始終沒有任何起色。”男人凝視著榻上奄奄一息的母親，眼眶微微泛紅。
“本宮先為伯母把個脈，可否勞煩大人先出去等候？”
“好，那就有勞王妃了。”
高思安出去後，柳凝歌握住高夫人的手，心中默念，將人轉移到了實驗室。
她利用現代儀器，先給對方做了一套詳細的檢查。
子宮內有明顯異物，暫時尚未擴散開。
針對這種情況，唯一效果好又見效快的治療，唯有子宮切除手術。
可高夫人現在的狀態很差，做這種創傷性大的手術，很有可能會撐不到結束。
柳凝歌思索片刻，將人帶回了內室。
“高大人，可以進來了。”
高思安推門而入，“王妃，下官的母親還有痊愈的可能麽？”
“可以醫治，但本宮隻有五成把握，是否需要進行治療，需得大人做出決定。”
“五成……”男人反複重複著這兩個字，聲音都在顫抖。
母親辛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望子成龍，即將過上好日子，卻又得了怪病。
他還未來得及盡孝，怎能眼睜睜看著生母就這樣病逝。
“王妃打算用什麽法子為下官的母親醫治？”
“開腹，切除子宮。”
“什麽？！”這種治療方式對高思安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切除了髒器，人還能活麽？”
“能。”
柳凝歌的眼神過於堅定，男人緊擰的眉逐漸鬆開，神色也變得充滿了信任。
“好，下官相信王妃。”
“高大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本宮為伯母醫治的目的。”
“在下早就敬仰秦王殿下已久，即便王妃沒有來這一趟，也斷然不會為慎王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