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可怕的秦王妃
她微微上揚的語調如同一根不安分的藤蔓,秦禹寒感覺心尖被觸碰了一下又一下,眼底染上了一層氤色。
“凝歌,這個時候招本王,是不是不太好?”
“王爺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小狐狸愉悅的眯著眼,指尖落在男人的唇角摩挲著。
這動作含著赤裸裸的誘惑與邀請。
兩人闊別已久,秦禹寒哪裏受得住這樣的撩撥,一口咬住了女人的手指,眼裏是毫不遮掩的浴望,“當真聽不懂?”
柳凝歌俯下身,仰頭嗬了一口氣,“王爺傷勢未愈,須得靜養。”
“美人在懷,如何能靜得下心?”
秦禹寒說完,抱著她的力度更大了幾分。
“好了。”柳凝歌輕輕推開了他,“當心你的傷。”
“……”秦禹寒的聲音暗啞低沉,“你是想要我的命麽?”
這個時候被拒絕,還不如殺了他痛快。
“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麽舍得要你的命。”柳凝歌將臉埋在他懷裏,神情倦怠,“趕了半天路,太累了。”
“睡吧,我陪著你。”
“好。”
北疆夜晚冷的要命,哪怕點著炭盆,也凍得牙齒打顫。
柳凝歌本就畏寒,這會兒,更是一刻也不敢離了秦禹寒,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躲在他懷中。
一夜安枕,翌日兩人還未醒,便聽折影在帳外稟報。
“王爺,被抓回來的蠻人醒了。”
“知道了。把人帶去主帳,本王稍後就到。”
“是。”
秦禹寒披著衣衫,準備起身,柳凝歌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我隨你一起去看看。”
“好。”
蠻人很難抓到活口,賈牧山和尤慎都對這名俘虜極為重視。
主帳內,秦禹寒坐在凳子上,跟隨而來的柳凝歌坐在另一側,靜靜品著茶。
尤副將性子急,一腳便踢在了蠻人後背,“說,叫什麽名字!”
蠻人病還沒好徹底,被踢的趴在了地上,緩了會兒才爬起身。他下巴上長著絡腮胡,頭發雜亂,體格粗壯,起碼趕得上兩個尤慎。
麵對質問,他隻是冷哼一聲,不肯開口。
“娘的,都落到老子手裏還敢裝腔作勢。”尤副將對蠻人恨之入骨,見他不說話,作勢就要拔刀。
秦禹寒指尖輕輕敲擊了幾下桌子,動靜不大,卻很有威懾力。
尤慎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過激,不情願的將佩刀收了回去。
“據本王所知,駐守在北疆的薩恪首領一共有兩位,一位名喚多爾契,另一位是赤烏,你瞧著年歲不過三十,與赤烏年齡對不上,所以應該是多爾契。”
“哼,我隻是薩恪地位最底下的士兵而已。”
“是麽?那你身上為何會紋著蠍子?”
“蠍子是薩恪的象征,誰都可以紋,僅憑這個證明不了什麽。”
秦禹寒聞言,眼中森冷更甚,“可本王卻聽說,唯有身份不凡的薩恪權貴才配紋這樣的圖騰。”
“那都是傳言,當不得真。”
他擺明了不肯說實話,尤慎戰敗,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看著跪在地上的蠻人,隻恨不能一刀斬下他的腦袋。
“你說的沒錯,傳言嘛,的確當不得真。”一直沒出聲的柳凝歌陡然開了口。
蠻人看了她一眼,鄙夷道:“大梁男人都是群廢物,竟讓個女人坐在帳中,真是可笑。”
秦王麵上浮現出了殺意,氣氛裏的火藥味愈發濃烈。
“你倒是勇猛無雙,此刻不也像條狗一樣,屈膝跪在這裏?”
柳凝歌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戳中了蠻人痛處,他凶惡的瞪著眼,麵目猙獰的模樣頗有些駭人。
“做什麽這樣瞧著我,怪怕人的。”女人擱下手裏的茶盞,朝著白珂挑眉,“我要的東西呢?”
“早就備好了。”白珂從炭盆裏拿起了燒紅的鐵烙。
“嗯。”柳凝歌站起身,拎著鐵烙走到了蠻人麵前,“知道這東西烙在身上,會留下什麽印記麽?”
“要打要殺請便,別想用這點小伎倆嚇唬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她慢悠悠一笑,“你們薩恪的蠍子,我瞧著不太滿意,這鐵烙上刻的是隻王八,不如把刺青覆蓋,換上這個吧,一定很有趣。”
原本還無所畏懼的蠻人聽到這話,立刻青筋暴起,又驚又怒,“你敢!”
“我為何不敢?”柳凝歌晃了晃鐵烙,蒸騰的熱氣冒出了一縷白煙,“失去了最珍視的圖騰,這烙印永遠跟隨著你,哪怕屍體腐爛,你的靈魂也是髒的。薩恪的子民不會原諒你,神明也不會再接受你,多爾契,從此以後,你就是個受盡族人唾罵的叛徒。”
“不,不!”蠻人歇斯底裏的怒吼著,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剝去皮,飲盡她的鮮血。
滿帳的人看著秦王妃笑意盎然的臉,不知該作何表情。
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都說秦王妃是相府裏養出來的女兒麽?理應性情溫和,柔弱不能自理才對,怎麽會是這幅模樣?
尤慎也懵了,原以為王爺娶的是個隻知以色侍人的狐媚女子,沒想到她竟然連逼供都這麽在行。
“承認吧,你就是多爾契。”柳凝歌聲音裏帶著蠱惑。
“是,我就是多爾契,你們這群大梁的蟲子,注定會被薩恪族人踩在腳底,永遠無法翻身!”
賈牧山冷笑,“王爺猜的果然沒錯,這人當真是蠻人首領。”
秦禹寒:“知道身份就好辦了,尤副將,你將他帶回去,派人盯緊些,別讓他死了。”
“是,卑職遵命。”
尤慎拖拽著多爾契走出了營帳,柳凝歌坐回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本兵書隨手翻閱著,看起來嫻靜又美好。
幾位將領暗暗咽了口吐沫,心中再也不敢輕視這位秦王妃。
不愧是能當王爺心頭好的人,果真不一般。
“寒兒,這人的身份已經查明了,你接下來有何打算?”賈牧山問道。
“無論這人是什麽身份,隻有為我們所用才有價值,否則留著也是禍端。”
“那今天就先審問看看,其它的明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