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名正言順成為太子xin
秦禹寒傷勢未愈,不宜久坐,柳凝歌攙扶著他回了營帳歇息。
“營地裏不缺水了,等會兒讓人送一桶熱水來給你沐浴可好?”
男人搖頭,“我隨意擦拭一番就行,熱水你留著沐浴。”
北疆不比京都,就算有了足夠的水,也不能胡亂浪費。
“行吧。”柳凝歌沒有過多客套,她幾天沒洗,身上難受的厲害,再不沐浴就得餿了。
清洗一番後,她神清氣爽的走出了屏風。
“過來,讓我抱著。”秦王伸出了手。
柳凝歌淺笑,聽話的走了過去,“王爺怎麽變得這麽粘人?”
“隻黏你。”秦禹寒將她抱到腿上,嗅著淡淡的發香,“打算何時回京都?”
“後天。”
秦王皺了一下眉,沒開口。
“我們都不在京都,許多事沈策一個人拿不了主意,朝堂裏局勢變幻莫測,不能疏忽。”
“你設計除去了戶部尚書宋貴,打算推誰坐上這個位置?”
“還沒想好。”
戶部和工部都空缺著,眼下形勢,隻能先保證一個攥在自己手中。
“王爺,我選中了寒門子弟高思安,此人有才,隻要往上推一把,定能成為我們的左膀右臂。”
“我對高思安也略有了解,的確是個可用的。”秦禹寒思索片刻,道,“送他去戶部吧。”
“戶部掌管錢財,可咱們手裏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他去了對咱們也沒多大好處。”
“凝歌,銀子是朝廷的命脈,隻要被你我掌控著,整個大梁都會任由我們操控。”
朝中和秦竹狼狽為奸的那些臣子,哪個沒幹過貪汙受賄之事。
隻要戶部有了自己人,他們再想撈油水就難了。
“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會和高思安商議商議,安排妥當後,再傳書告知你。”
“嗯。”秦禹寒手臂將她顛了顛,“又輕了,在京都沒好好吃飯麽?”
“哪就輕了,我每日用三碗飯,胖了還差不多。”
“小騙子,白珂說你時常不用午膳。”
柳凝歌眉尾一挑,佯怒道:“這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
“你做了錯事,倒還先罵起了人。”秦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她腰間軟肉,“要乖乖按時用膳,記住沒有?”
“記住了。”
“嗯。”他手掌往上挪,最後落在了懷中女人額頭被砸破的位置。
傷口痊愈了,可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
他不敢去想象柳凝歌跪在養心殿,滿臉墨汁的情景,隻要想起,就抑製不住想要弑君的衝動。
“父皇在這個位置坐久了,難免昏聵,等戰事平息,是時候該讓他退位讓賢了。”
“你要逼宮?”
“逼宮太難聽,我會名正言順的成為太子。”
柳凝歌咂舌,“那我豈不是要當太子妃了?”
“是啊,凝歌不喜歡麽?”
“我總覺得太子妃這個位置坐著不會太舒坦,還是秦王妃更合適。”
男人寵溺的吻了她一口,“遲早要適應的。”
“嗯,軍中的事我幫不上忙,但這個多爾契,或許可以一用。”
“說來聽聽。”
“薩恪一族之所以會常年進犯北疆,是因為內部起了衝突,他們分成了兩股勢力,一派以多爾契為首,另一派以赤烏為首。”
秦禹寒問道:“這些是衛雲嵐告訴你的?”
柳凝歌忍不住笑了聲,“我在與你說正事。”
“我問的也是正事。”
“的確是衛公子告訴我的。”
秦王眼底浮現出了醋意,“他對你沒安好心,今後離的遠些。”
“王爺,在你眼裏,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對我不安好心?”
“差不多。”秦禹寒霸道的束縛住了懷中女人,“你隻能是我的。”
“嘖。”柳凝歌愛死了他這副模樣,熱情的送上了幾個吻。
秦禹寒反客為主,拽著她吻了個天昏地暗。
半晌後,兩人分開,柳凝歌喘息道:“現在可以聊正事了麽?”
“你說。”
“多爾契雖然凶悍,但對族人很仁厚,赤烏則截然相反,在他眼中,族人的性命隻是墊腳石,且早就生出了奪權成為首領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可以拉攏多爾契,借著他的手先打敗赤烏?”
柳凝歌頷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梁和薩恪的仇恨積累了幾十年,再這樣打下去,永遠沒有結束的一日,既然誰也討不到好處,那就隻能暫時言和。”
“大梁數萬將士死在了蠻人手中,有這筆血仇隔在中間,永遠不會有言和的可能。”
“我明白,仇是肯定要報的,但不急於一時。赤烏一死,隻留下多爾契,殺了他易如反掌。”
“多爾契並非蠢貨,他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不會答應與我們聯手。”
“那可不一定,他和赤烏之間早就到了難以化解的地步,隻要我們提出的條件足夠誘人,多爾契一定會答應的。”
他不答應聯手,隻能一輩子被關在這裏。
但答應了,鏟除赤烏以後,說不定還有和大梁殊死一搏的機會。
人的求生欲往往會迸發出強大的力量,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利用好這股力量。
“此事我會與師父和尤副將再商議一番。”
“嗯。”柳凝歌伸了個懶腰,“營中有不少受傷的士兵,時候還早,我去看看。”
“注意休息,別太累。”
……
受傷的士兵被統一安排在了一起,輕傷由軍醫處理就可以,柳凝歌去了重傷病患住的帳篷。
掀開簾子,血腥味濃的嗆人,她目光掃視了一圈,十幾個渾身纏著繃帶的士兵正躺成一排,目光呆滯,安靜的等待著死亡。
跟隨來的白珂小聲道:“尤副將說,重傷的剩下這幾個了,其他的都……”
“嗯。”柳凝歌蹲在了靠近門口的士兵身邊。
他的耳朵被砍掉一隻,身體到處是刀傷,手臂的肉爛了一大塊,隱約能看到白骨。
這樣的傷,哪怕看著都感覺痛不欲生。
“阿珂,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就行了。”
“是,屬下在外麵等您。”
柳凝歌打開藥箱,拿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各種藥品。
士兵早就疼得麻木,任由她觸碰自己的傷口,一聲未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