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神兵
嵩山,林錚並不知道事態的變化,依舊在一絲不苟地進行與傅世鵬商定好的計劃,圍繞當初靳松遇到鬼手的地方,一個新的索道項目正式落成,大批工人在施工同時,一些穿著藍色制服的工程人員在其中穿梭,在林錚的周密安排下,他們連一個老鼠洞都不放過。
「林總,我們找到一個洞穴。」
在靳松進去過已經坍塌的山洞上方安置一個升降機,林錚與兩名工程人員下來后,幾塊移開的大石后看到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
林錚戴上安全帽與兩人一起進入,前進五十米左右聞到一股濃濃的硫磺味,安全起見,幾人都戴上防毒面具,再走一百多米發現洞穴到頭了。
工程人員用電筒照了一番道:「這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應該是爆破形成的洞穴,而且發生時間不長,但……」他們搜索一番后,「找不到爆炸物殘留的痕迹。」
林錚立刻想到了爆炸后的醫院大樓,他吩咐,「仔細找找這個地方,一寸地皮都別放過。」
「林總,我們到底要找什麼?」
「不管什麼,有點異常馬上通知我。」他自己也掏出個放大鏡在洞內細細查看,工程人員用金屬探測器搜過每寸地方。突然探測器鳴叫起來,工程人員扒開一塊石頭,噹啷一塊金屬掉出來。
林錚上前撿起一看,居然又是一塊青銅碎片,好像是鼎邊沿的,一邊比較平整,上面印有反向的「弓」字形花紋。
「果然在這。」他心中一喜,拍拍這面牆道:「挖開它。」
工程人員道:「林總,這山洞的結構極不穩定,亂挖可能會塌的。」
「找支撐物。」他邊說邊用鎬頭敲了敲洞壁。
他本是隨手敲一下,不料嘩啦一聲,整個洞壁居然塌下來,垮出一道斜坡,林錚大叫一聲整個身體滑下去,兩名工程人員急忙伸手去抓他,但沒來得及,他剛掉進去洞就開始垮塌,幾塊巨石把他掉進去的地方封住了。工程人員見勢不妙,急忙逃出山洞。
林錚掉進一片黑暗中,身體像掉進無底洞一般一直往下,足足下落有一分多鐘,就在他認為自己要摔死時,突然下方出現一團黃色光芒,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他慢慢下降。
他低頭一看,只見下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太極圖騰,懸浮在一片黑暗中不停地轉動,光芒正是它發出的,那柔和的力量化解了他下落的力道,慢慢讓他降到圖騰上。
林錚驚魂未定地站起來,只見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上面有無數的洞眼,像是被利刃刺穿,他還沒看太清楚,猛地太極圓盤震動一下,開始緩慢下落。
落了不到幾秒,林錚感覺一股灼熱從下方傳來,低頭一看嚇傻了,下面居然是一條涌動的岩漿河,火紅的岩漿不停流淌,冒著灼熱的氣泡。
「停!快停!」他嚇得大叫,這掉下去還不骨頭渣都蒸發掉。想不到太極圓盤很聽話,他一喊停居然真的懸停在岩漿河幾米遠的地方,他抹抹額頭,不知是嚇出的冷汗還是被熱氣烤出的汗。
借著太極盤的光芒他再次打量四周,發現從上至下四周洞壁上的洞眼更多了,再一看下方,只見岩壁上插著無數的利劍,怕不下千把,而其中一些利劍上還刺穿著幾具骷髏。
「一、二、三……九、十、十一!」他數了數,一共十一具骷髏。林錚福至心靈,「傳說污支祁與十二使徒交戰,斬其十一,莫非這兒就是他們交手的戰場?這些利劍是污支祁的兵器?」
他突然發現頭頂兩側有兩側突出的斷崖,再看看腳下的太極盤,他腦中冒出一個畫面,這個太極盤上下浮動,砸破上方的洞壁,然後再飛升上去的。
他明白了什麼,對太極盤叫聲:「升!」太極盤居然真的聽話地開始飛升,他又叫一聲:「向左。」太極盤就向左。「向右。」它也聽話地向右。
等它飛近右邊斷崖,他伸手摸摸太極盤,感覺一股溫潤,好像有生命流動一般,「莫非這是件仙家法寶?」他試探性地叫聲:「大!」果然,它開始變大,一直放大到整個洞中,碰到崖壁還不停,崩崩幾聲,一些地方被它生生擠爆,碎石粉飛。
「小!」他又叫一聲,太極盤飛快縮小,他伸手一撈居然將它抓在掌心中。
「太神奇了!」他細看太極盤,發現它邊沿四周居然有四字鐘鼎文:「道門宗祖。」
「道門宗祖……不是太上老君嗎?這是老君的法寶?」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他回頭看到不遠的崖壁上插著一把劍,他小心翼翼地伸手一碰,那劍居然嗡嗡地鳴叫起來。
嗡嗡嗡……這根劍一顫,整個洞穴的劍都開始震顫,突然嘩啦一聲,所有的劍自動飛離崖壁,十一具骷髏掉進岩漿中,所有劍在空中急旋幾個圈子,閃電般向他飛過來。
「啊!」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萬劍穿身時,他手中的太極盤突然飛出,自動放大百倍併發出黃光,像盾一樣擋在劍陣前,錚錚錚……所有飛劍卡在黃光中,彷彿與太極盤角力一般,劍尾還在顫動不休,同時所有劍身上紅光大盛,一股強大的凶煞之氣瀰漫開來,像無數鮮血在空中流動,劍身發出吟嘯,像無數死在劍下的魂魄在哀嚎,若非黃光守護,光看著和聽著就讓人心膽俱裂。
林錚嚇得一個蹌踉坐在地上,手掌撐地時被磨得鮮血淋漓,雖然有太極盤守護,但他不敢直面劍陣,想跳到一側的石頭上,不料他一跳,劍陣自動轉移方向,他剛好看到旁邊有道石縫,連忙側身擠進去。太極盤也跟著轉向,繼續守護著他,擋住劍陣。
林錚擠進石縫時沒有注意到石壁上粘著一根金黃的毛,他受傷的手掌剛好按在金毛上,那金毛像活了一樣從他傷口鑽進去。林錚感覺手臂一疼,只見手臂中像鑽進一條蟲子,沿著他血管向上移,連他皮肉都拱起來。
「什麼東西?」他沒反應過來,金毛已鑽進他的身體,他只覺一股強大的氣流排山倒海從心臟處湧出,通體發出金光。
嗡嗡嗡……劍陣又開始顫動,但奇怪的是這回它們是慢慢在收斂殺氣,錚的一聲,上千把劍在紅光中合為一把,冒出一團淡淡的白光,在空中打個轉,太極盤也像失了對手,又恢復了手掌大小,二者同時下墜。
錚!當!劍扎在林錚面前石地上,太極盤也落在他面前,再無動靜。
林錚感覺身體疼痛消失了,他眼中紅光一閃,慢慢伸出手來,利劍毫無動靜,終於他伸手抓住劍柄,這時可以看到劍柄上有一個清晰的「祁」字,轉過劍身,在劍身上刻有兩字:白猿。
「白猿劍?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猿劍?」
林錚知道自己要與神話中的超自然力量打交道,這段也看了不少神話故事,知道「猿」的傳說在中國像龍一樣歷史悠久,像傳授越女無敵劍法的白猿公,稱雄大地的七聖猴王,教孫武兵法的「仙猿兵」,甚至傳說關公的刀法都是神猿所授。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白猿公,以仙劍聞名,只是隨手指點越女阿青兩招她就無敵天下,他的兵器也是神界罕有的上古神兵。
看到這個「祁」字,難道白猿公就是污支祁?還是污支祁得了白猿公的劍?還是仙猿個個都以劍為兵器?
但這不重要了,當劍握在手上,林錚感覺心靈與它發生感應,劍身嗡嗡作響,與他心意相通,感覺它似乎認了自己作主人,更神奇的是,他還感應到劍上有一段模糊的記憶。
如電光火石一般,他彷彿看到時光倒流,洞中出現許多模糊的身影,只見中央一個身影拋出一把飛劍,化作千把利劍,周圍十一個身影同時被劍陣刺穿釘在洞壁上,但頂部一個人亮出太極盤擋住劍陣向下壓了過來,轟隆巨響中中央的身影掉進岩漿中,只餘一只右手在掙扎著,太極盤死死把他壓在岩漿中,隨後一隻巨大的鼎從天而降……
回憶遠逝,林錚徹底明白了,這果然就是污支祁與使徒們的戰場,從靳松的經歷看,污支祁只有一隻右手逃出生天,那使出太極盤的人必是王動,正是殘剩在戰場上污支祁的一根金毛鑽進他身體讓白猿劍把他認作主人。
可為什麼王動沒把太極盤與白猿劍收走呢?他撿起太極盤,可太極盤同他沒有心靈感應,不過太極盤不像白猿劍還認主,只要他心念一動,它變可以變化無窮,想大就大想小就小,他沒多大力氣就熟練掌握了它,甚至不用說話,只要心念一動就能控制它,還可以踩在上面載著他飛行,速度快疾無倫。
「明白了,這法寶與主人斷絕聯繫太久已經忘主了,我一拿到它它就認了我做主人。哈哈!」林錚大笑起來,「居然平白無故讓我撿了兩件寶貝。」
半小時后,因林錚掉進洞中還在計劃怎麼營救他的工程人員突然感覺山體震動,只聽轟隆巨響,一側山峰炸開,無數光點飛了出來,整個山峰都倒塌了,把一切都埋在下面,濃煙四起,人們沒有看到,緊隨光點之後,踏在太極盤上的林錚意氣風發地飛向雲宵之中。
他雙眼如獸瞳般亮起:「世界將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