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挑戰
「鈴鈴鈴……」傅世鵬桌上電話響了,他接起,「傅總,不好了,嵩山我們投資項目的施工山體全面垮塌,總監林錚被埋,施工現場一片混亂。」
「怎麼會這樣?找到他屍體了嗎?」
「沒有,這不是一般的垮塌,是整個山體垂直下降,如果要找屍體等於要把那座幾百米的山峰整個扳倒,而且從現場環境看,他應該沒有生還的機會。」
傅世鵬長嘆一聲道:「中止項目。為林錚開個隆重的追悼會。」
「傅總,其實項目不必中止,出事地點離我們施工現場有距離,如果中止我們要賠違約金……」
「我賠還不行嗎?」傅世鵬咆哮起來,「我說中止就中止!」
他啪地掛了電話,坐在他對面的周桐看了他一眼,「出事了?」
「白花那麼多錢,還損我一員大將。林錚五年前就跟著我,這小子很能幹也很有野心,現在毛都沒撈著一根就這麼去了。」
周桐擺擺手道:「行了,你別搞事了,就當是附加損失,再說你本來也沒指望撈到什麼。」
「總是覺得窩囊。」傅世鵬叼起一根雪茄,「鬼手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暫時沒有,眼下龍靜已經跟了靳松,我想她會是我們以後與鬼手的接頭人。」
傅世鵬訕笑,「你不會覺得尷尬嗎?」
周桐嘆了口氣,「其實回想當時殺她也不是絕對有必要,這事操之過急了點。」
傅世鵬擺擺手中的雪茄,「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不是警察了,說明她也不是你說的那麼有正義感,要知道鬼手畢竟殺了醫院上百號人。」
「法律?」周桐不禁笑道,「我們同妖怪合作,犯的可是天條。最好指望鬼手說的是真話,那些神仙真的已經消失了。」
「這一點我倒不懷疑。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當你面對一個你對付不了的人,你該怎麼辦?」
周桐眉毛一揚,「當然是找幫手。」
「什麼幫手能對付鬼手呢?」
「王動。」周桐搖搖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聖殿騎士團也是個傳說中的組織,毫無線索去哪找?沉住氣,不要搞些可能惹惱鬼手的事,現在還不到我們反擊的時候。」
「我也是這意思,所以我考慮做點什麼能從鬼手那撈點甜頭。」
周桐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們真的幫他報仇?」
「至少可以提供線索。」
「可我們就算為它盡心儘力,它未必會打賞我們。」
「鬼手也許小氣,但靳松呢?」
周桐點點頭,「我明白了。」
傅世鵬道:「你去找聖殿騎士團的線索,我儘力討好靳松。」
「不,比起靳松,你也許更應該討好蘇曼。」
傅世鵬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市立大學附近一家小酒館內,靳松正與崔永然坐在桌前,點了幾個小菜和一瓶酒。
「干!」兩人碰了一杯,崔永然一飲而盡后道:「我說老弟啊,你和蘇曼一消失就是兩天,就算你們要享受二人世界也別關手機啊。」
「我們不是……唉,算了。」靳松試探性問道:「崔哥,這兩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沒什麼啊。一定要說有就是前兩天不知怎麼我一杯酒就醉了,後來迷迷糊糊也不知怎麼回自家床上的。」崔永然還不知道自己被綁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靳松暗嘆周桐手段高明,居然令人毫無察覺。
崔永然邊倒酒邊道:「真想不到啊,朱校長是死在恐怖份子手上,我以前還覺得恐怖份子離咱們挺遙遠的,現在居然到身邊來了。」
「學校方面怎麼說的?」
「剛破案時鬧騰了一會,現在也沒怎麼議論了,再說朱校長這人平日不得人心,還有人說他死得好呢,只是可惜了赫青梅這個美人。不過也怪她不長眼,跟著朱校長這衰人,害自己命都沒了。倒是便宜了張德明這小子,朱校長一死,他這副校長就上位了。」
聽起來沒人知道自己和蘇曼、龍靜被警方通緝過,這事算完美脫身了,靳松吁了口氣,「日子也該恢復平靜了。」
「平靜?」崔永然笑道:「你現在整天帶著叫龍靜的小美人,不怕蘇曼吃醋嗎?」
靳松撓撓頭,「正為這事頭疼呢。」
「老實說,你同龍靜是不是有一腿?」
「這個……沒有。」
「哈哈,你小子最不會的就是撒謊,看你這臉都憋紅了。」崔永然拍拍他的肩,「兄弟,長進了啊,以前老實巴交的,現在都學會一腳踏兩船了。」
「我其實不想的。」
「得得得!男人嘛,我懂!再說你看龍靜那小蠻腰,小臉蛋,當個明星都有富餘,柳下惠轉世也按捺不住啊,你只是犯了男人都犯的毛病,不必心裡去。再說了,只要蘇曼沒意見,你能同時擺平兩個女人是你的本事。」
靳松疑惑,「你真覺得這是本事嗎?」
「這不廢話嗎?俗話說成功男人家外有家,那些叫囂著從一而終的男人全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真弄幾個美人給他們試試?切!」崔永然往嘴裡丟顆花生米不屑地道。
靳松暗暗點頭,又問:「那……崔哥,你看我如果有幾個手下,能像個老大嗎?」
崔永然瞪著眼看了他一會,擺擺手指,「你站起來給我看看。」
靳松真的站起來撒開手,「像嗎?」
「像個毛,我叫你站起來就站起來,有你這麼聽話的老大嗎?」
「那該怎麼辦?」
「要有眼界,有霸氣,要有一種我是老大我怕誰的膽色,什麼都敢嘗試,什麼都敢插手……」崔永然忽然看到對面桌邊一個男人把手伸進一個正吃飯的女人口袋,「你看,那邊有個掏包的小偷,快去,考驗你膽色的時候到了。」
靳松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那男人的手,他雖然用的左手,但他升級后力量非同小可,左手也抓得那男人哇哇大叫,「啊呀!你幹什麼?」那女人也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他偷你東西!」
「他是我老公。」
「呃……這樣啊,對不起對不起。」他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桌上,崔永然笑得直打跌,「哎呀,膽是夠了,可這腦子在哪?你衝上去好歹問一句:你幹什麼?這樣不就不會鬧誤會了。」
靳松癱在椅子上,「我看我天生不是做老大的料。」
「也是,你一搞學術的,怎麼會想學人當老大?受什麼刺激了?」
「我有一個……算朋友吧,老瞧不起我,說我沒男子漢氣概什麼的。」
「什麼朋友?」
「算了,不提它了。」靳松把酒一飲而盡,「我先回學校,改天咱們再聊。」
崔永然對著他背影叫道:「想當老大,先學會在女人面前說話大聲點。」
靳松若有所思,他回到了辦公室,龍靜已經先到了,看到靳松進來,她遞給他一些資料道:「你兩天沒來學校的事我替你同校長解釋過了,由於學校這兩天校長新上任也亂糟糟的,所以沒怎麼過問,只是美國那邊又來電話,敦促關於引力波數據計算的進展。」
靳松見她把一團亂麻般的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連茶都幫自己準備好了,心想她真是能幹,道聲辛苦后開始看美國方面送來的資料。
這回鬼手倒是配合,展開資料后就開始計算起來,到底是無所不能的鬼手,不一會就寫下大頁大頁的數據,雖然他大多看不懂,但在鬼手不配合的期間也研究過資料,感覺像那麼回事,便對龍靜道:「請蘇曼過來核驗一下,沒問題先傳到美國。」
蘇曼很快過來了,她認真地看了計算后的數據露出滿意的神情,靳松道:「怎麼樣?還行吧?」
「行又怎麼樣?又不是你的功勞。」蘇曼白了他一眼,「你把它做成電子稿,我和美國方面對接。」
「為什麼一定要電子稿?手寫稿不一樣嗎?這麼多頁又這麼多符號,做成電子稿多麻煩?」
「這是為了符合標準格式,方便以後有針對性的篩選。」
「給他們掃描件他們自己也會做的啊。」
「你哪那麼多廢話?這是幫你養成好的習慣,而且相當於複習一遍。」
如果換以前靳松也就照做了,但他想起崔永然的話,突然不忿,「這是我辦公室,到底誰說了算?」
「我!怎麼了?」蘇曼一下聲音高了八度。
他一下縮了回來,「沒啥,隨便問問。」
一邊龍靜撲嗤一聲笑出來,待蘇曼走後他沒好氣地道:「笑啥?」龍靜微笑,「我只是想像你們結婚後妻管嚴的樣子。」
靳松忽然有種不寒而粟的感覺,龍靜又道:「另外為了方便工作,我放棄了安全屋,搬到你家對面的出租屋,警方我已經辭職了,形式上你該給我一份雇傭合同。」
「好啊。合同你可以自己擬,薪水你開就是了,只要我付得起。」
「那我就開十萬每月。」
靳松吞下口水,「這也……」
「我開玩笑的,就按學術助理的均價就行。」
「那也太委屈你了,我會給你適當的補貼。」
「我就多謝了。」她欠欠身。靳松不禁感嘆,「真不明白,同樣是女人,你看你說話多和氣,哪像蘇曼那母老虎似的。」
「因為你是我老闆,是她男朋友。」
靳松一拍腦袋,「這就對了,如果她吃我的用我的,她自然不敢對我凶了不是嗎?」
「第一,作為獨立自主的女性,她未必吃這一套。第二,就算她肯,你也得有很多錢。」龍靜歪著腦袋看著他,「你有錢嗎?」
靳松犯了難,就算加上自己新得的獎金,一百多萬在這城市也就買套普通房子的四分之一,怎麼來錢快呢?不禁自語道:「世界上有什麼懸賞高的難題?」
「有啊。比如歐洲的『經度獎』,由創新基金主辦,懸賞1000萬歐元解決由公眾投票選出的科學難題,比如空間零排放航空技術。還有『比爾獎項』,以每100萬美元一道解決數學界的『費馬最後定理』與『比爾猜想』等,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懸賞,你都可以試試。」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也想看看鬼手有多大能耐,所以我找了不少世界性難題,看它能否解決。」
靳松抬起鬼手,「你行嗎?」
鬼手笑道:「想挑戰我?來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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