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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初戀

  「六年相約,終於出現了。」


  在市書法協會,衛精忠笑吟吟地接見了靳松,在這的還有幾位書法界的大師級人物,紛紛贊道:「靳先生這麼年青就是教授,還能寫出顏筋柳骨,實在不簡單。」


  「各位過獎了,以前承蒙衛老師看重,但我雜事太多,一直沒來拜望,還恕小子禮數不周。」


  「不妨不妨。」衛精忠與幾位書法家鋪開紙筆,「閑話休提,我們這就看看靳先生的墨寶。」


  靳松提筆欲寫,但立馬感覺祁婭沒有動靜,他苦笑一下,運足力氣寫下一個「一」字。這字一寫包括衛精忠的書法家們都皺起了眉頭,這字只能說水平一般,雖說靳松自己有功底,但這麼多年沒寫過了,到底生疏。


  靳松心裡對祁婭道:「小婭,你不幫我我可要糗大了。」他又提筆寫下一個「一」字。但祁婭還是沒反應。


  這時有人小聲議論,「衛老師這麼推崇,怎麼名不符實?」衛精忠道:「靳先生,是不是多年沒練生疏了?」又有人笑道:「會不會是衛老師弄錯了,當年的字不是他寫的吧?」


  這時他右手一顫,他感覺祁婭動了,鬼手驅動他在兩個「一」之間寫了一個「上」,接著他長吸一口氣,只見筆走龍蛇,一首七言絕句一氣呵成:

  一上一上又一上


  一上上到高山上

  舉頭紅日白雲低


  四海五湖皆一望


  「好!」頓時滿堂彩聲,本來他頭兩個「一」字寫得筆力輕浮,毫無章法,但接下來一氣呵成,功力頓顯,最難得頭兩個輕飄飄的一字與後面蒼勁有力的字體相得益彰,就像一人真的在漫步登山,一開始輕鬆之後漸顯步履沉重一般,最後兩句筆勁雄渾,力透紙背,一下襯得整個絕句意境高遠。


  「合著靳先生是開我們幾個老頭子的玩笑。」衛精忠大為讚賞:「果然有才思,有意境。」


  「好字,好字。」周圍人也讚不絕口,「衛老師果然慧眼識珠。」


  靳松一邊謙虛一邊對祁婭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出醜的。」


  「若不是和你成為一體,你出醜關我屁事。」說這句話時靳松驚訝地發現她連聲音都變了,以前是個金鐵交鳴之聲,聽不出男女,現在卻銀鈴一般,逶逶如杜娟,明顯是個女聲,看來她是承認自己女身的身份,也變相認同了祁婭這個名字。


  靳松本想再調笑她幾句,但想想她能認同也難能可貴了,不要惹惱了她,身邊的書法家們還在向他求字呢。


  靳松愛好書法,也樂意與書法家們交流,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他正式加入了書法協會,並同意有機會與衛精忠一同為慈善業拍賣他的字,之後又由協會請客吃飯,總之一天都心情大好。


  下午他回學校時,路上祁婭問道:「你不練功嗎?」


  「什麼?」


  「你有了七層法力,再往上練就能金丹成形,我也能幫你。」


  「你想我再強大些?」


  「你強不強我不在乎。但你強了我將來萬一要再練金丹你也能幫到我。」


  「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我喜歡你現在的聲音,以後不許用不男不女的腔調同我說話。第二,我叫你小婭你必須答應。」


  祁婭沉默一會,「好吧,看在要練金丹的份上我忍了你。」


  「你真的找不到一點金丹的線索?」


  「找得到我就不用勸你練功了,而且它與我徹底斷了聯繫,我估計在別人體內成形了,找回來也作用不大,還不如重新練呢?」


  「會在誰身上呢?」


  「不用想了,我都想不到你更別說。好在我們合作的話,再練金丹可能用不了太久。」


  「你不是說要幾千年嗎?」


  「但你不用,你練成后我拿你的交接一下,反正我們一體,你的我一樣能用。」


  「那我不沒金丹了?」


  「你不說你不在乎法力嗎?你要金丹幹嘛?」


  靳松皺眉,「我怎麼感覺你又有陰謀啊?」


  「不是陰謀,是陽謀。你答不答應啊?」


  「答應,必須答應。好歹我也是你丈夫啊,我不答應誰答應?」


  「你……」祁婭嘆道:「算了,為了金丹讓你占點口頭便宜吧。」


  「那我不客氣了。」他笑道:「叫聲老公先。」


  「老……」


  「不叫我可反悔了啊。」


  「好吧,老公。你滿意了吧?」


  「不夠親熱。」


  「你夠了啊,別太過份了。」


  「現在是你求我,你這個態度可沒朋友。」


  祁婭深吸一口氣,發出最嗲的聲音,「老公——人家想要金丹——你幫幫人家——好——不——好——嗎——」


  「哎喲!」靳松打個寒戰,「叫得我腿都軟了。怕你了,我幫我幫。」


  接下來的日子,靳松體驗到幸福,五年來他從沒這麼開心過,其實生活並沒什麼改變,依舊是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依舊是與蘇曼過著平常的夫妻生活,依舊要與生活瑣事打交道,可他就是開心。五年來的迷茫,自卑,失落都一掃而空,他知道,就因為鬼手的回歸,而且還有了一個叫祁婭的名字。或者不用理由,他就是莫名其妙地開心,以至吃飯時都會傻笑。


  「嘿嘿嘿!」吃午飯時,他對面的崔永然在他面前擺著手指,「笑什麼?這段時間你怎麼一直怪怪的,中了彩票似的開心啊?」


  「沒什麼了。」


  「老弟,你的錢……」


  「別提別提,我說了你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還?不著急。」


  崔永然看著他一臉笑容,「我都搞不懂了,你天天這麼高興真沒原因?」


  「崔哥,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會無緣無故地互相吸引?」


  「啥意思?」


  「比如說你喜歡一個人,可你以為他是個男人,其實她是個女人……哎喲我該怎麼說呢?」


  「你是不是想說偽娘的愛情?」


  「這個說法滿新鮮,說來聽聽。」


  「新鮮個毛啊,電視里早演過了。我前幾天就看了電視,講一女的,女扮男裝,結果一男的愛上了她,他以為自己神經病,還去看醫生問自己是不是基佬,後來知道對方是女的才鬆了口氣。」


  「你是說異性之間真有天然吸引?」


  「應該有吧,不然老天為什麼要創造有男有女呢?就像你同一個女扮男裝的呆久了,就算你以為她是男的,但不知不覺還是被吸引了。」


  「這就難怪了……」


  「難怪什麼?」


  「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崔永然盯著他,「我看你小子不對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沒事,上班了,我先走了啊。」


  離開崔永然祁婭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很牽強,我們的情況和他剛說的偽娘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你為什麼要解釋?」


  「我怕你自作多情。」


  「讓我猜……污支祁沒談過戀愛吧?」


  「是沒有,作為上古大妖,男女之欲對她是沒意義的。」


  「可你畢竟不是污支祁,你只是一線殘念,不可能有她那麼堅定。」


  「你想證明什麼?證明你被我吸引了?還是我被你吸引了?我提醒你,當初是你趕我走的。」


  「可事後我真的很難過,不是因為失去了什麼,只是因為……你不在了。」


  「那又怎麼樣?」


  「我只是想證明其實我是被有史以來最古怪的一個異性所吸引,但我茫然不知,所以我才害怕,就像初戀的小男孩,怕失去又想逃避。」


  「這就是你為自己膽小怕事找的借口?」


  「如果你覺得嘲笑一個人的初戀有意思的話,我沒所謂啊。」


  「你瘋了是嗎?是不是練功練傻了?你要告訴我你愛上你的右手?」


  「不奇怪啊,對很多男人來說,右手就是他們的初戀。」


  「你這噁心的混蛋!」祁婭咆哮起來,「你以為我會為你打……你聽好,你最好別有這樣的念頭,想都別想,我會殺了你!我保證殺了你!」


  靳松笑得前仰后翻,「說起來還真沒試過,要不今晚我們試試?」


  「你敢!」祁婭控制右手扼住他喉頭,「我殺了你!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殺吧,我死在自己手上又不是別人手上,被初戀殺死是種幸福。」


  「你變態的!你已經有蘇曼了,你居然還想搞自摸?」


  「這就是所有問題的答案了,我終於明白了,我什麼也不用害怕,就算蘇曼不理我了,但我有勤勞的右手。哈哈哈!」


  祁婭氣得幾乎昏死,好在他雖然這麼說,並沒真這麼做。


  「放心吧。」晚上靳松早早回家,開始打座練功,「嚇唬你而已,我會刻苦練功,給你想要的。」


  祁婭鬆了口氣,「你只要幫我,我會投桃報李,讓你真正擁有一隻萬能的手。」


  靳松將兩手用力握在一起,「好!我們一起加油。」


  就在靳松為祁婭重獲金丹刻苦修鍊時,遠在城市的另一頭還有一個人在和他修鍊相同的妖法,正是周桐,在NHK米蘭分會得到一層暗能后他開始努力練習,進步比傅世鵬快得多,而且這五年內他為李奇做了不少事,多次得到賞賜,如今已有三層暗能,相形之下傅世鵬還在原地一層。


  這晚他全身金光一晃,暗能暴漲,突破三層向第四層進軍,不料剛開始練習傅世鵬打進電話,「周桐,龍靜的消息你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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