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意靈族

  「砰」。一聲巨響，在人群中突然傳來。


  一個肥胖的衛士趕緊跑去人群···這是他的職責，處理一切緊急事務。


  衛士走過去，發現倒下了一個少年。衛士便立即在人群之中做一個手勢，示意暫時停止隊伍的前進。


  在大陸之中，衛士是比較普遍的職業，主要由平族構成，負責特殊人物的運送。這些特殊人物大部分是王族，靈族，或者巫族。時而還會出現兵族，但那樣的情況很少出現，因為兵族隸屬於軍隊。


  衛士走到少年跟前，恰好目睹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少年倒下之際，人群之中，一個小女孩試圖把他抓住，足足持續幾秒，直到再也支撐不住，才任由少年倒下。


  這一幕，讓衛士有了人情，衛士將少年扶起來，神色溫和地看向小女孩，「從現在起，隊伍停下休息，你好好地照顧他吧。」


  小女孩「嗯」地一聲，沒有拒絕。她看起來，天真，稚嫩。


  衛士聽到這個滿意的答案，欣然一笑。迅速命令隊伍停止前進。


  這是一個從東歐通往西歐的路徑，也是西歐的邊緣，這所謂的邊緣，最大的特點就是寒冷，曾經有許多押送的人，來到這條路后，再也支撐不下去，從此站立不起來。


  而少年，就是被押送的人。準確地說，是其中一人，因為除了他，還有幾個和他一樣的王族少年。此刻，已被腳銬將腳銬住，不時還會產生腳銬的碰撞聲。


  許久，少年才睜開眼睛，緩慢回神。等到視線不再模糊，少年就發現了身邊的小女孩。


  此刻，她正吃著多日以來唯一的食物，食膏。


  遠遠看去，小女孩的神態自然，完全不像是身處寒冷中的人，少年暗道，難不成，她不怕冷嗎？

  小女孩吃完一塊食膏后，回過頭來，就見蘇醒的少年。


  頓時露出潔白的牙齒，忙興奮地對少年說道：「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睡了很久。「


  「我們是要到哪兒去」，少年朝小女孩看去。他的聲音，無力而絕望。多日以來，再經過暴風雪的不斷洗禮以後，他的希望全部消失殆盡。


  小女孩淡淡地看了一眼少年後回復：「西歐大陸，雲帆之國，北意靈族」


  「你怎麼知道？」少年逐漸恢復過來，聽到小女孩的一字一言，有些不解，畢竟，從東歐大陸而來，再到現在，這片隸屬於西歐之地的邊緣，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但這一個多月以來，少年仿若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這裡的人全部是被抓來的，僅此而已。


  小女孩把衣服向上摺疊起來，當摺疊到肘時，一個圖騰出現在她的手臂上，小女孩指了指手臂上的圖騰，低語，「被抓來的人，手臂都有一個圖騰，你和我都一樣，在北意靈族之中，有一個傳說，妖星會於海英花開之日，毀滅北意靈族。據說，妖星於東歐王族降臨，妖星與常人不同之處，就是圖騰，東歐王族之中，凡是手臂具有圖騰的人，就有可能是妖星。也正因為這個緣故，北意靈族多次去東歐將具有圖騰的王族帶去西歐。」


  「哼」，少年聽到小女孩的言語，便不屑地說道：「北意靈族這樣的行為，我看不過是想挑起西歐雲帆之國，與東歐離默之國的戰爭，等我回到東歐····」


  「不一定」，小女孩打斷少年的話：「幾年前我就聽過妖星與靈星降臨的傳說，況且，西歐遠帆之國與東歐離默之國和平共處多年，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挑起戰爭的」。


  「什麼，靈星？」


  少年詫異地看了一眼小女孩。確定聽到了妖星與靈星四個字。但細細思索后，少年就回頭過去了····少年很難相信，這群人冒著得罪東歐王族的危險，只是為了這個圖騰。況且，如果真是害怕妖星會滅北意靈族，他應該做的，是趕盡殺絕。


  沉默片刻，小女孩又道：「這是北意靈族最近的傳說，傳說，靈星與妖星同步降臨，靈星可救北意靈族，若不是如此，恐怕我們不會活到現在。」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少年回過頭來，將信將疑，立即將手臂摺疊起來，摺疊到肘時，果然，發現了和小女孩一模一樣的圖騰。


  少年的圖騰下面，是一個戴在手臂上的玉帛。這個玉帛，是少年多年前在一條小河邊撿到的。少年覺得漂亮，就一直戴在手上。


  看到圖騰后，少年略帶沉默。思索著，或許小女孩說的，是真的。確認圖騰后，少年便將衣袖摺疊，但就在摺疊之際，突然，小女孩的手緊緊抓住他的玉帛。


  小女孩快速將玉帛取下來，嘴角微微上揚，「想不到，它會在你手裡「。


  「它是什麼」


  小女孩走過來，附在少年耳際，「我們有救了」。


  「啊，憑這個，怎麼可能？」少年投去不相信的目光。


  小女孩再次壓低聲音：「這是東歐離默之國巫族的聖物，可以通過它，使用巫族巫術夜迷，然後憑空轉移。」


  「大陸上怎麼可能可以憑空消失的巫術，我不信」，少年搖搖頭。


  正在這時，人群之中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現在繼續趕路，誰若再不肯走，我就打斷他的雙腿。」


  這個粗獷的聲音正是來自之前的衛士，他是人群中所有人的指揮官，衛士都稱呼他為衛士長。他在一旁，一直注意著少年，從少年倒下，再到少年起身，他的目光，沒有移動過，等到覺得少年差不多了，立即決定趕路。


  少年聽到粗獷的聲音，抬起頭，遂和小女孩起身。


  衛士長話音剛落，所有衛士全部起身，拿著鞭子，吆喝著。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少年還未回神之際，小女孩迅速把少年的玉帛拿走，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少年有些驚疑，將玉帛奪過去以後，小女孩走到少年前面，突然回過頭說道：「你放心，我會來救你的」。


  少年沒有明白小女孩的話，繼續趕路。腦海里，不經意閃動著一個熟悉的畫面。是之前摔倒時，小女孩跑過來，用手拉住他的畫面。少年很難相信，在如此冷的環境中，她的手，竟是那樣地溫和。


  「不好了，不好了，衛士長，人數少了一個」，未久，隊伍之中，一個尖嘴猴腮的衛士從後面跑過來，戰戰赫赫地衛士長說道。


  聲音傳到少年耳際，少年才反應過來，小女孩已消失不見。


  「什麼，少了一個人，少了什麼人？」衛士長咆哮。


  「是，是一個小女孩」衛士驚恐地說道，腳不停哆嗦著。


  「全體停下」，衛士長像是突然顫動了一下，立刻朝人群大聲地命令道。瞬時，整個隊伍鴉雀無聲。彷彿，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意志，但事實上，也無人可以違抗。


  見人群被控制住，衛士長又朝衛士大聲問道：「什麼樣的小女孩，她可是王族什麼人」


  「我只知道她來自王族」，衛士的面色，早已變得蒼白。


  「一群廢物」，衛士長大怒道：「80衛士，居然連一個幾個人都看不住，要是真丟了王族人，怎麼向業斯大人交代。」


  「大人，我見那小子從東歐大陸來時，就和那小女孩關係密切，一直到她逃走我想這事肯定與他脫不了關係」


  片刻，人群之中一個衛士肯定地說道。他的手，指向少年。


  「不，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