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安分守己
譚掌櫃低聲對柳太醫趕緊說道：“來了來了！”
柳太醫不悅地皺眉。
譚掌櫃趕緊站起身來，柳太醫卻坐著沒動。
張豐相抱著兒子上前說道：“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
譚掌櫃說道：“沒事沒事，可是孩子又鬧騰了？”
張豐相趕緊說道：“那倒不是，昨夜裏這孩子睡得特別好，一晚上沒有起來，連夜奶都沒吃，上午又跟本官玩了一上午，精神得很！”
譚掌櫃一愣：“張小公子好了？”
張豐相點頭：“差不多了，方才也讓天安閣的大夫瞧了，的確是沒啥大事了，你瞧，辛苦柳太醫跑這一趟了！”
譚掌櫃一愣。
柳太醫皺眉，他轉眸冷冷地瞧了譚掌櫃一眼。
譚掌櫃趕緊說道：“這……這怎麽就突然好了呢？之前那周細辛不是來瞧過了，不是束手無策嗎？”
張豐相說道：“是天安閣分號的另外一名大夫瞧好的，叫做宋團圓的，是個女大夫，醫術很高明！”
“宋團圓？”柳太醫眸色一暗。
譚掌櫃轉眸問道：“柳太醫知道這個人？”
柳太醫冷哼了一聲：“倒是聽秋大人家的二夫人提到過這個人！”
譚掌櫃想了想，他倒是聽聞天安閣裏有位女大夫，這城裏許多女人病都是這女大夫瞧的，可是譚掌櫃一直覺著那天安閣分號中，周細辛都瞧不了的病，一個小小坐診大夫怎麽可能瞧了？
而且這宋這姓氏，怎麽與宋家村那家人的姓氏一樣呢？
柳太醫上前，搭了張小公子的脈搏。
譚掌櫃眼巴巴地盼著，就盼著柳太醫能打那個宋大夫的臉。
柳太醫把脈半天，微微地皺眉。
“如何？”譚掌櫃上前問道。
看柳太醫凝重的模樣，張豐相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難道還有別的問題？
“咱們走吧！”柳太醫沉聲說道。
譚掌櫃一愣，走？
“那這……”譚掌櫃指著那張小公子問道。
“孩子除了有點上火，其他都很健康！”柳太醫沉聲說道。
譚掌櫃一愣。
張豐相的臉上立刻洋溢了笑容：“多謝柳太醫，柳太醫既然來了，就留下吃頓飯吧！”
柳太醫冷哼了一聲：“本太醫不差這頓飯！”
柳太醫轉身出去。
譚掌櫃愣住，這這這，這就走了？那漕運的事情……
譚掌櫃看了張豐相一眼，張豐相笑眯眯地問道：“要不然譚掌櫃留下來吃飯？”
譚掌櫃不悅地揮了揮袖子：“我雖然是個小掌櫃，但是也不差這頓飯！”
譚掌櫃轉身離開。
張豐相忍不住回頭逗弄了張小公子：“誌兒，聽到沒，就連柳太醫都說你很健康呢，病全好了，以後可得好好吃飯，不能再嚇爹爹了，知道嗎？”
張小公子咯咯地笑起來。
譚掌櫃出了衙門追上柳太醫：“柳太醫，實在是對不住，誰也想不到這周細辛都瞧不好的病，竟然讓一個小小的坐堂大夫給瞧好了！而且柳太醫，方才您可以編造個病出來啊，反正那孩子太小，不會說話，您的醫術在整個天機王朝，除了玉大人，也沒有人與您比，那個張豐相會相信你的！”
柳太醫站住腳，回頭冷冷地瞧了譚掌櫃一眼：“譚掌櫃，你怕是還不知道本太醫的風格，本太醫雖然爭強好勝，但是自損自己醫名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譚掌櫃無奈的陪著笑臉：“這不是為了漕運的事情麽，玉大人那邊催了幾遍了！”
“那是你的事情，和本太醫無關，本太醫隻是為了瞧病的！”柳太醫沉聲說道。
譚掌櫃歎口氣：“那就這樣便宜了那個小小坐堂大夫？”
柳太醫猶豫了一下：“你帶本太醫去瞧瞧這個人！”
譚掌櫃趕緊點頭。
此刻天安閣分號裏，這會兒正是中午，沒什麽病人，周細辛就上前問了宋團圓給張小公子瞧病的事情。
“隻是這樣？”周細辛愣了一下。
“是啊，就是這樣！”宋團圓笑道。
周細辛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法子你以後還是別用了！”
宋團圓一愣：“為何？”
“你不知道，當朝最忌諱巫術，從建朝之時就如此！”周細辛說道。
宋團圓不解：“可是發生過什麽事情？”
“你可知前朝也就是人清國有一位英武將軍，他很擅長用兵，而且最擅長八卦陣，據說這八卦陣吸天地陰陽，能通古今，上天堂下地獄，十分厲害，也因為這八卦陣，太祖建朝之時損失了不少名將。後來太祖遇到一位灰衣道士，向那道士討了個法子，這才破了八卦陣，那英武將軍也以身殉職。”
“可是後來太祖才知道，那英武將軍還有一位妻子，這八卦陣就是那妻子所創，後來太祖派人殺了那將軍妻子，卻沒有抓到將軍的女兒。那位道人曾經說，那將軍女兒怕是會卷土重來，所以從建朝開始，就忌巫術，你沒有瞧到這鄉下之中，就連寺廟都很少，就算是有，香火也不鼎盛，就是這個原因！”
宋團圓想了想，倒真的如此，宋家村附近的廟隻有那送子觀音廟，隻有實在是求不到子孫的才去相求，香火的確是不鼎盛。
“其實我行醫接近二十年，也遇到過不少奇怪的事情，有些事情的確不能以常理來解釋，但是卻不能多說！”周細辛說道。
宋團圓覺著這個天機王朝真的很奇怪，薄荷是禁品，就連小孩子被嚇著搞點儀式也會違反國家法律。
好吧，以後她少做這種事情，做個遵守法律的好公民算了！
“周大夫放心，以後我會注意的！”宋團圓說道。
周細辛點了點頭。
這會兒門外，譚掌櫃帶著柳太醫前來。
“柳太醫，就是這裏！”譚掌櫃指了指天安閣分號的牌匾說道。
柳太醫點點頭，抬腿走了進去。
周細辛正要去休息一下，一抬頭看到有人進來，還以為是病人，當他看清是柳太醫之時，眸色忍不住一暗。
“周大夫，許久不見！”柳太醫上前行禮。
周細辛冷哼了一聲：“柳乾坤，你似乎應該喊我一聲師叔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