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男子之爭
青竹斜簾之後已是水霧縈繞,微微的水蒸氣沁在人臉上異常的溫暖。
突然秦九肩上一沉,一隻白皙的手輕拍了一下秦九的肩膀,讓毫無防備的秦九心嚇了一跳,猛然轉身待看清那張妖媚的臉又瞬間淡定下來,有些責備的說道:“你走路就不能出點聲,這麽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會出事的。”
那人狐狸一樣的丹鳳眸子閃過一絲笑意,靠近秦九低聲說道:“是你在這裏待的太久,心下的戒備已經鬆懈,如今是你太依賴神機營了。”
秦九原本放鬆的臉,聽到此處心下一驚,這句話像是提醒更是警告,隨即又恢複如常。
秦九輕輕解開外衣說道:“整日活的提心吊膽豈不是很累,抗日戰爭的時候滿天飛的炸彈,毛主席連躲都不躲,炸彈繞著他走,放心,若是有命,怎麽也都死不了,如是沒命,喝個水都能被嗆死。”
來人正是夜文姬,現在的文炎。
文炎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笑意,映著夜晚的燭光竟是如此的縹緲。
他跟在秦九身邊多年,已經習慣了他說這些前後不搭的話,但其中的意思很是明了,這也難為跟在秦九身邊的那些人了。
文炎隻是很自然的幫秦九除去外衫,秦九也不避諱,他取下秦九手中原本的白瓷瓶。
有些隨意的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而是又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暗紅色金邊瓷瓶,很是細致的處理秦九的傷勢。
秦九很是愜意的靠在木桶之中,享受這貴賓級的待遇,一張清秀的臉滿是享受與愜意,而身側的文炎一雙深邃的眸子裏有著不同往日的認真和柔情,像是在細致的嗬護自己的寶物一般。
“今天在場外的人是你?”
此時閉目的秦九有些無意的問道。
“不是屬下還會有誰?那塊木頭?”
文炎白皙的手輕輕的理順秦九的長發,一雙內陷的眼眸閃過一絲嘲諷。
秦九心下一暗,他自然知道文炎口中的木頭指的是思墨,溫熱的水沁的臉頰微紅看上去很是誘人,而秦九隻是停頓一聲說道:“何必提他,現在事關你自己。”
“那主子何必避諱提他,文炎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秦九原本愜意的心瞬間沒了,有些不善的看著木桶旁的那人,今夜那人身著暗紅色錦衣,燭光微閃雖然看不清麵目但那雙眸子還是那麽的幽亮,清瘦的身影依舊是那麽熟悉,這人總是令他不順心。
“算了,你我都不必提,我隻想問今天在比武場你做了什麽?秦非怎麽這麽輕易的就輸掉了比賽?”
此時的秦九起身,文炎很順手的給秦九換上一身白緞錦衣,手中的動作不停繼續為秦九整理。
眼裏似有意無意,隻是隨意的盯著自己手中的動作,說道:“即便屬下不出手,主子不也有辦法讓他輸掉比賽嗎?雖然在文炎看來那有些愚蠢。”
“愚蠢?”秦九抬頭有些微怒的盯著那雲淡分清的人說道。
“難道不是嗎?你不過是想利用他對你的擔憂,用危險的自殘方式令他分神然後取勝,相對於你火中自殘,我那毒鏢或許更好用一些,現在看來的確比你的辦法好用!”
秦九頓時無語,有的時候他都想扒開自己的腦子看看有沒有蛔蟲,看著對麵那張臉,瞬間無語,的確沒有長得如此俊美的蛔蟲。
“算了,我管不了,就不管了,你得罪了那兩個人,自己看著辦吧!”
話音剛落,對麵順手調整束腰的文炎,一緊手便將秦九拉近。
有些放肆的大笑幾聲說道:“主子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了吧!但隻可惜啊,主子就是主子,屬下就是屬下,屬下辦事都聽命於主子,而我文炎一向對主子忠心,絕對的言聽計從,所以你還是多管管吧!”
秦九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那人不高的體溫,鼻尖噴出的呼氣讓秦九臉上癢癢的。
一雙靈動清澈的眸子有些無奈但也有些疑惑,如此模樣更像是前世的她。
秦九似是有些妥協,輕手間取回自己的束腰,轉身出了內室來到自己的木床邊坐下。
說道:“有的時候懷疑你才是主子,而我才是打工的,哎!算了,你跟思墨都隨意吧!”
秦九無奈的撇了撇嘴,順勢躺下隨即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好想我家泰迪啊,整天就知道傻吃傻樂傻泡妞,忠心程度百分百,這幾隻怎麽都不省心呢?”
隨即便閉上了雙眸,像是進入了夢香。
屋外的微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讓人心莫名的平靜,此時的文炎依舊待在屋裏,為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斜斜的靠在一旁,微露的鎖骨帶著一絲性感而那背影卻是那麽的孤單落寞,如此的瘦弱美男更顯脆弱,隻想將他保護在自己身邊,好好的愛護。
時間就像是一麵鏡子,模糊了自己看透了別人。
春天是大地複蘇的季節,那微風總是給人帶來驚喜,而馬場裏卻不似冬日的寂靜,各種蚊蟲已經占據各個陰濕的角落,馬場的師傅們都老早的預備著提防著那成災的蚊蟲。
“早啊,大哥!”
秦九此時一身馬術服,利落的束發讓他更顯精神。
此時的秦烈隻是低低應了一聲繼續為踏雪清理馬廄,實在無法想象當朝異姓王會做這種活。
“大哥,讓小九幫你吧!”秦九走近馬廄微笑道。
秦烈停下手中的活瞥了一眼秦九淡淡道:“你不用問我,你問問踏雪,她讓你碰她家嗎?”
秦九頓時語塞,果然此時的踏雪依舊低頭吃草,自從那次比賽之後,踏雪便對秦九愛答不理,雖然依舊可以碰她卻態度傲慢的很。
秦九走近踏雪試探性的問道:“踏雪,讓我來幫你,可以嗎?”
“噠噠噠~”
踏雪隻是很不情願的跺了幾下蹄子,差點撞到秦九,秦九隻好退出馬廄,臉上有些掛不住,隨即訕笑道:“既然不讓我幫忙也沒關係,那我就先先去看烏黑了。”
待秦九走遠,馬廄中的秦烈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走近踏雪,眼中不似先前的冰冷,語中淡淡道:“別太傷心,多給他點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踏雪鼻尖輕喘,眼中似有些傷心,不由的低下了那高貴的頭。
秦九走在草場上,所過之處的草兒遭了秧,他雖然憤懣卻也無處發泄。
“嗬,這是誰啊,大早上就惹九弟生這麽大的氣。”
秦非一身白衣輕踏著青草走近秦九笑道。
秦九微愣有些訕笑道:“小九沒有生氣,隻是有點擔心明日的馬球比賽!”
“不必擔心,盡力而為便可,其他人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準備移去皇城馬場。”
秦非輕拍著秦九的肩膀笑道。
馬場此時晴空萬裏,奔騰的馬兒是如此的歡快自由,天蒼蒼野茫茫,風景如畫,如此美景總讓人心曠神怡!
“駕~駕~駕~~~籲~~”
不遠處一陣塵土飛揚,那人駕馬狂奔待臨近秦九二人時才猛然減速。
先入秦九眼的是一匹棗紅色汗血寶馬,長馬嘶鳴間注意到天脖間的長穗很是誇張,獨看配飾便知其主人是個張揚霸道之人。
“秦非,你大哥呢?”
秦九聞聲挑眉,那馬上竟是一清麗的女聲,秦九後退幾步終於看清那人麵目。
同樣的外族服飾卻比蒙月族女裝大膽狂野許多。
如同豹紋般的長服半露那人性感的肩頭,貼身的勁褲不長,兩條修長的腿盡顯,身材著實火辣,而那女子的麵貌也很容易讓人記住。
一看便來自外族很像歐美的美女,帶著獨有的張揚和性感。
不知為何秦九可以明顯覺察的秦非的不自然,有些試探性的看向秦非,隻見秦非依舊是那副儒雅可親的模樣,很是恭敬的說道:“郡主何必親自來此,讓下屬通報一聲便是,秦王自會以禮接待郡主的。”
馬背上的女子沒有下馬之意,態度雖不傲慢卻不把人放在眼裏。
輕哼一聲說道:“一次來通報也就便是,次次來都說他有事,這是以禮接待應有的態度嗎?今日我非見到他不可,說,他在哪?”
“他在那邊的馬廄。”一直不言語的秦九笑著回答,指著剛剛來的方向說道。
那女子終於注意到此時的秦九,一雙迷人的藍眸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揚鞭而起,沒說一句話便飛奔而去。
又是一陣塵土飛揚,秦九看著那女子的背影,一顆玲瓏的心滿是惡劣的想法,不由的暗笑,卻不自覺的表現在了臉上。
一旁的秦非搖頭歎道:“若是讓你大哥知道是你出賣的他,後果不堪設想啊!”
秦九止住壞笑,隨即挑眉很是熟絡的勾著秦非的肩膀說道:“二哥,不知者不罪啊,再說,你不說他能知道?咱們還是幹正事去吧!”
秦九大笑幾聲,秦非無奈的搖了搖頭,二人並肩而行,初生的暖陽將二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神機營馬球代表營所有成員都已經準備就緒,第一場是神機營對戰嶽石嶽軍營,第二場是夜殤率領的西軍營對戰夜千尋公主的千尋營。
最好勝者隊伍進行最後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