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起眼的茅屋中,沉默著四個人,四人相距甚遠,可以說每個人都靠著牆角。
一個戴白色面具的少年在擦著自己的劍,銀色的劍被他擦的閃閃發光,白色抹布上根本沒有任何臟污,但他還是繼續擦著手中的劍,還時不時湊到眼前觀看,從劍柄處往劍尖看,好像是在看劍直不直。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好像只要別人說一句話,就會惹來他一劍揮出。在長方形的茅屋裡,他是離藍令沐最近的一個人。
在陽光照不到的兩個牆角里,有兩個戴著黑色面具的少年,他們一人半靠在牆上,一人盤膝而坐。
茅屋裡的床位也很有意思,竟然安放在四個牆角,不知是本來就是這樣,還是後來被人挪動。
看了三人一眼,面具下,藍令沐的嘴唇抿了一下,似笑非笑。
不再理會三人,藍令沐閉上眼睛,罕天六重天的強大神識瞬間展開,他早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神識,不會出現像薇兒那樣的事情,原先他就是利用了自己的神識從寒風的眼皮底下溜走的。
神識展開,藍令沐臉上很從容,就算同屋的三人同時攻擊他,他也能察覺到,可以馬上反應過來,再反應不過來那就直接用神識攻擊,就像第一次展開神識掃傷薇兒那樣,只要他把神識集中到三人身上,就可以攻擊他們。介離的薇兒在他的神識之下尚且大吐了一口血,所用在這三個沒到初介四重天的人不死也半殘了。
神識蔓延向四周,藍令沐很容易看到周圍的茅屋中有和他們一樣的少年,他們大都是沉默著,沒有人相互說話。
神識範圍超過低山,向四周蔓延,周圍的八座低山都是和自己的矮山差不多。隨著神識範圍地蔓延,所見到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藍令沐發現這些人加起來超過今天的見血試煉的人數。雖然他沒有細數今天的見血試煉的人數,但感覺不會超過一百人。如今他發現一座低山上有五六個茅屋,每個茅屋有四人,五座矮山就超過一百人了。
看來,今天見血試煉的人只是其中的小部分而已。
神識蔓延超過第十座低山時,他發現了一座不同低山的高高的青山,這座青山比低山要高上一倍多,而在上面只有一座小樓,裡面居住著兩個離罕境界的人。神識範圍繼續擴大,他發現了八座類似的青山,這些青山均勻地坐落在低山之中,橫豎相隔著十座低山,感覺就像一盤圍棋,青山是坐標,橫豎相隔十座低山,而四座青山所圍成的範圍就像是圍棋的空格,裡面是一群低山。
這些低山相距很近,也就幾十丈的距離。神識蔓延了近五十里,還是同樣的情況,每隔十座矮山定有一座青山,任何兩座高山的距離都是十座低山。
分佈好奇怪,難道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還是大自然的傑作?
藍令沐一陣疑惑,雖然任何兩座青山都是間隔十座矮山,但是任何兩座低山的距離是不一樣的,因此任何兩座低山的距離也不一樣。
神識範圍蔓延近百里,在這一百里內發現近一百五十座低山,十五座高山。在這其中,他看到了從初介一重天到初介九重天的少年,也看到了介離一重天至介離五重天的監督人。這裡給他的感覺就是在飼養一群小獸,等待從中選出健壯的,而瘦弱的下場只有死,這就是世界上不變的原則——弱肉強食。
當神識範圍超過百里,他終於發現了一個不同的區域,那裡的也有青山和低山,但不同的是低山很少,反而是青山更多。
在那個區域里,全都是介離境界的人。每個青山上有兩個小樓,裡面有四個床鋪,想必供四個人住宿。而在那為數不多的低山上,才有一個小樓,裡面有兩個床鋪。
在那個區域的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自由自在,沒有任何限制。
相比藍令沐所在的區域,是低山居多。而且低山群中的青山上,只有一個小樓,住的只有兩個介離境界的人。
在那個區域里,兩座高山之間幾乎沒有低山存在,相隔甚遠,最少三里,最多近六里。因此,讓藍令沐鬱悶的是,他竟然不能看完那個區域,也不知道在那個區域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區域?
他又想到守護母空間域門的兩個離罕五重天,肯定會有另一個區域,但那個區域到底在有什麼,他也不知道。也許有離罕的區域,或者還有罕天的區域,那麼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呢?一切都無從得知,只有他慢慢深入了解才有可能知道。
收回神識,收回心思,藍令沐發現屋內的光線很是暗淡。透過窗口,他看見太陽已在西山之上,映出西邊一朵朵的彩霞。再過不了多久,就即將天黑了。
藍令沐轉過頭,看向那兩個遠離窗口的黑暗角落,那裡終年照不到陽光,原來有兩個黑色面具的少年。
黑暗的角落裡,隱隱有人影,又好像沒有,剛才他在想問題時沒有注意到那裡的人,好像……出去了。
正當藍令沐凝視要看清時,一個聲音飄入他的耳中。
「他們都出去了。」
聞言,藍令沐神識一掃,果然角落裡沒有一個人。他轉過頭看向正在擦劍的戴著白色面具的少年。在他的印象中,眼前這個戴著白色面具的少年好像已經擦了一天的劍。
他竟然對我說話。藍令沐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見到藍令沐看過來,戴白色面具的少年也停止了手中的東西,看向藍令沐。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戴白色面具的少年眼睛沒有絲毫躲閃。過了一會兒,不再理會藍令沐,自顧自地擦起劍來。
藍令沐從床上站起來,走向門口。
「嗯?」戴白色面具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藍令沐,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你又不是修暗殺者的,你晚上出去幹嘛?」
「透氣。」藍令沐沒有情緒的說道,沒有停下腳步,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獨留那個戴白色面具的少年在屋裡發愣。
屋外,清風徐徐,吹起藍令沐變化后的后的黑髮。感受著清風帶來的清爽,微涼的感覺讓人感到一陣愉悅,他不禁伸了一下懶腰,感覺很愜意。
眼前是一片小樹林,風把樹葉吹得沙沙響。藍令沐邁開步子,進入了前方的小樹林。
嗯?
沒走幾步,藍令沐就聽見了兵器相擊的聲音,而離他還不遠。他用強大的神識覆蓋住自己,打算去看看是誰在戰鬥。
呯,一聲脆響,兩劍架到一起。
這是兩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兩人劍架在一起,但馬上又分開了。電光火石之間,兩人連續交手十多次,每次都只見兩道黑影摩擦過,發出呯呯的聲音。
不再理會兩人,藍令沐走向別的地方,而周圍都是戰鬥的聲音。他逛了一會兒就發現了四處戰鬥的地方,但他發覺到雙方都沒有下殺手,就像在切磋一樣。在一組對決當中,他看見了一個戴白色面具的人和一個戴黑色面具的人打在一起。難得的戴不同面具的人在切磋,也是藍令沐所見到的第一個戴白色面具的人在切磋。
藍令沐猜想,這個小樹林就是給人用來切磋的地方。
身在這種地方確實是很無聊,藍令沐一轉身,就要回茅屋去。就在他轉身的后,一個人出現在他眼前。
戴白色面具,嗯?那眼神……難道他發現我了?
藍令沐盯著對方的眼神,對方似乎也在盯著他。
藍令沐用強大的神識覆蓋住自己,自負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發現自己,就算自己走到別人的眼前,別人也只能把他當作空氣而已。可是現在他從對方的眼神中,覺得自己被人看到了。
為了確定他自己是不是被別人看到了,他沒有輕舉妄動,看那人有什麼反應。
唰,戴白色面具的人手中出現一把青色的長劍,沖向藍令沐。
藍令沐眼睛大睜,他確定自己被發現了,因為他的周圍根本就沒有別人。右手一翻,他的手中出現一把銀色的長劍,這是第一次殺人得來的劍。
對方一劍斬下速度竟然不快,藍令沐側身一躲,順利地躲開了這一劍。可是對方卻把劍勢一停,改變方向,橫掃向他的腰。
藍令沐急忙揮動手中的劍,向腰一截,險險地擋住了對方的一記橫掃。
見劍被擋,對方一掌打向藍令沐,藍令沐急忙腳尖一點向後一退,又險險地躲過一掌,可是對方的掌風又卻把他颳得踉蹌。
對方淡淡地看了藍令沐一眼,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迅速沖向他,其速度比剛才要快得多,同是一劍斬下,卻令他有點措手不及。他只能把劍往頭頂一架,勉強擋住對方的劍攻。對方的劍就斬在他的上面,瞬間讓他感到劍一沉。
在殺手中,銀色面具代表是霸殺者,而玄色面具代表的是暗殺者。霸殺者主煉體,以力量為主,速度為輔。暗殺者主修法,以速度為主,力量為輔。
白色面具代表修鍊的是霸殺者,黑色面具代表修鍊的是暗殺者。戴著兩種面具的人都是介離以下,只有到介離境界才能成為真正的霸殺者和暗殺者。
藍令沐遇到的人戴著白色的面具,想必是修鍊以力量為主的霸殺者,難怪光憑著掌風就能把他吹得踉蹌。
可是讓藍令沐沒怎麼想到的是,眼前的人並不是普通的修鍊者。
突然,一句話在迴響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猶如身在被撞的大鐘之中,腦袋嗡嗡響。
「千月分魂轉世之人,怎麼這麼弱,連劍都不會使用。你可一點也不像他啊!!!」
千月分魂轉世之人?
藍令沐眼睛大睜,瞳孔一縮。
他竟然知道我是千月大哥的分魂轉世之人,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是誰?
藍令沐了開始發怒了。
不管是誰,都得死,絕不能讓人知道我,知道的人都得死!!!
藍令沐的眼神開始變的凌厲起來,在他的眼裡,眼前的人非死不可。這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為了以後能報仇著想,如果眼前之人把這件自己的身份宣揚出去,傳到某些人的耳中,他將會有生命的危險。他雖然剛出來沒多久,不知道人皇有沒有發告示通緝他,但是絕對不會讓別人以此來要挾他,他會竭盡全力殺死那個人,不留後患。
此時,藍令沐開始嚴肅起來,氣息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凡是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得死!!!
藍令沐眼中狠色一閃。
對方看著藍令沐衝過來,面具下的嘴唇微微一笑,那是一種滿意的笑容。而如果他脫下面具,就會發現他的左臉上有一顆美人痣。
「呵呵,這樣才有點千月的樣子。那就讓我看一下,你怎麼讓我死?哈哈!」
藍令沐腦海中又傳來一句戲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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