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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始入歧途

  在一個破舊的客棧中,有四人坐在一桌子旁,桌子雖然有點舊,但卻非常乾淨。


  「走吧!主人已經找到他了,我們不用坐在這裡乾等了。」寒風起身就往門口走,寒天二話不說,跟在他的後面。


  「什麼,找到姐夫了?」青言站了起來,青顏也站不起來看向寒風。


  寒風站在客棧的門口,轉過頭,看了青言兩人一眼,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橙色的陽光正好從門外照射進來,寒風的身影像是鑲上了金邊,在兩人的眼中突然便的神聖起來,讓兩人不禁一呆。


  「嗯,走了。」說完,寒風已飛到天空,寒天也緊跟在後。


  眼看寒風兩人飛走,青言兩人才反應過來,迅速追上去。


  「靠,裝神聖!」追趕中,青言低罵一聲。


  四人消失在天邊的時候,客棧的木頭的裂縫中緩緩飄出一縷縷灰色的小魂魄。它們的上半部分形狀各異,有的是牛頭,有的是人頭人身,還有的是青面獠牙……但他們的下半身全都是一條長長的尾巴。如果有人用神識掃過他們,一定察覺不到,因為這些小魂魄都是濁世怨魄。


  一群小濁世怨魄聚在一起不知在討論什麼,好像還吵了起來,有兩隻追來追去,不過很快就停了下來。一會兒,這些小濁世怨魄一鬨而散,直奔地下。客棧在濁世怨魄都進入地下后變成一灘黑色的水,灑落到地上,滲入地下。


  原地空曠一片,什麼都沒有,彷彿客棧從沒在這世間出現過。


  與此同時……


  「準備進空間域門。」


  監督人手中出現一塊小圓盤,小圓盤一出,其四周便瀰漫起空間元素。仔細一看,小圓盤上面雕刻的竟然是兩扇半圓的緊閉的小門,小門樣式古樸,上面還有一串小字橫跨兩門。


  空間域門,一種小型傳送工具,只要有母空間域門的一絲氣息就能傳送到母空間域門所在的地方。


  「開!」監督人把小板往上一拋,一聲大喝,小圓盤飄浮在空中,驟然變大,變成一扇五丈的圓形大門,兩扇門向著邊框一縮,顯現出一個白色的界幕,界幕上有如水紋般波動的空間元素。


  「帶小孩進去。」監督人站在空間域門旁,監督著眾人進入其中。


  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毫不猶豫地抓起兩個小孩,縱身一躍,飛入了空間域門內,激起的水紋晃動。


  既然有人開頭了,後面的人也一個個帶人進入。藍令沐也抓起一個小男孩飛向空間域門。


  小男孩用一雙怨毒的眼睛看著他,而藍令沐直接無視他的眼神,看向眼前的空間域門一下扎身而進,留下界幕的水紋在晃動,晃還沒平靜下來,後面的一個人就緊跟而入了。


  從這件事中,藍令沐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人失去雙親,失去哥哥,還有很多和他一樣不幸的人,甚至比更他不幸的人。他沒有幫他們,也沒有能力去幫他們。正如當初他的親人被妖帝逼死一樣,沒有人去幫他,想去幫也沒有能力去幫,只能看著悲劇的發生。


  面對這種情況,要麼馬上死,這樣就可以到地下團聚了。要麼報仇雪恨,然後再考慮是生是死。不過後一條路太辛苦了,最後又不一定能成功。


  我一定會報仇雪恨的。


  藍令沐對自己的心發出堅定的誓言,這使得他對這些小孩不再憐憫,弱肉強食是所有時代的不動原則,只有強大了才能為所欲為。


  穿過界幕,藍令沐感覺自己來到一個洞穴里。剛一出來,他就感到覺到一種讓他興奮的氣息,那就是怨恨之力。但接著被一陣可怕的氣勢所懾住,讓他的腳步一停。


  只見十六個戴著銀色和玄色面具的人守在母空間域門的兩旁。他們每一個都擁有著強大的修為,最高的竟達到離罕境界,離罕五重天,而且還是兩個,這讓藍令沐十分吃驚。剩下的人都是介離境界,其中,最低的都是介離五重天。


  藍令沐心中一驚,這十六個人中每一個人的法力都比自己的父親高,像這樣的人在外面一定會受到許多人的尊敬,而現在他們竟然只是守門的人而已。


  他們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因為一群人的回來而有所動作,只是眼睛始終盯著藍令沐等人,讓人感覺壓抑。


  監督人還沒有進來,藍令沐和別人一樣站在原地等候。可這時那些被抓的小孩可就不那麼乖了,總是哭哭啼啼,不斷掙扎,但在一巴掌之後,不暈的也嚇得安靜了許多,再不聽就達到聽話為止。


  隨著最後一個人的進入,監督人也隨之進來,一進來就立刻飛到十六個守護的面前,向著兩個離罕五重天的人行了個鞠躬禮。


  「報告守護長大人,第五十三小組結束第二次血試煉回來。」說著,監督人向前遞出上一塊銅牌。


  一個離罕五重天的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銅牌,手伸出袖子一吸,銅牌便飛到他手中。握住銅牌,在看了一眼監督人,手一甩,銅牌飛了回去,冷冷地說道:「進去吧!」


  「多謝守護長大人。」監督人對這兩個離罕五重天的人又是一個鞠躬禮,便帶著藍令沐等人飛出了洞穴。


  出了洞穴,藍令沐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一個山腰的山洞中。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幅壯闊的美景,連綿起伏的山脈,層巒疊翠,鬱郁蒼蒼,霧藹瀰漫把遠處遮擋住了。


  「先到草堂去,把這些小孩交給他們來處理。」監督人向這不遠處的一個低矮的青山飛去。


  此時,在一個昏暗的大殿中,亮光從大殿正中央的上方照下來,在昏暗中撐出一片光明。在光照不到的大殿之上,有一個人斜靠在寬大的龍椅上,透過昏暗的光線,勉強看清他的相貌,竟然是寒風所呼的主人,青水。


  嘚嘚嘚~

  青水一隻手的食指輕輕地敲擊著扶手,聲音在安靜的大廳中卻顯得沉重。他的另一隻手撐住下巴,一臉沉思,不知再思考著什麼。


  忽然,青水眼皮一抬,身子不動,輕輕開嘴說道:「青光。」


  眼前模糊,一個單膝下跪的人影在青水面前,人影低著頭,用沙啞的聲音恭敬地說道:「青光在此,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千月來了。」


  「哦!」叫青光的人影身子一顫,猛然抬起頭看向青水,昏暗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戴著一面具。面具黑白交織,好像一個太極,兩處極眼鏤空露出他的眼睛,眼中布滿難以置信的眼神。


  「千月大人?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哦,天機老鬼說過千月大人有一分魂轉世成人了,難道是他?」


  「嗯!現在的他簡直和少年時期的千月一模一樣。」青水坐直了身體,眼神凌厲地看向前方,看得青光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主人叫我來的目的是……」


  「千月分魂轉世之人在我們這裡的消息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得死。」說出最後的三個字,青水爆發出強烈的殺氣,無風自動,他的頭髮都飄了起來。


  「記住,」青水看向青光,「凡是看過的他的臉的人,不管是誰,除了我們內部的人,其他的人你都要殺掉。」


  「放心吧,不會讓你太麻煩的,他也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危險,所以他不會輕易拋頭露面的。我想以他的性格,凡是見過他的人,他就會殺掉,不留後患。你只要在他不敵的情況下暗中幫他一把就可以了,畢竟他現在還是太低了。從現在開始,你要時時刻刻的盯著他的轉播的圖像,監視他。好了去吧!」


  「知道了,主人。」青光站起來,慢慢向後倒退,一轉身就準備離去。


  「等等。」


  「不知主人還有何吩咐?」青光轉回身,沒有再跪下,而是彎著腰。


  「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就不必戴著面具了,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青水抬起手,用手指指了指青光臉上的面具。


  「是,公子,老奴知道了。」青光摘下黑白交織的面具,露出一張老人的臉。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升高,大殿中的漸漸清晰起來,可以看到青光的臉上刻滿了皺紋,臉上還斜著一條長長的疤痕,把臉劃為兩部分。


  「公子,老奴告退了。」說著,青光一轉身,就消失不見。


  本來青水還想叫住他的,但最後還是沒有叫出。


  一座低山上,稀稀落落地散落這一個個茅屋。其中的一茅屋裡,藍令沐坐在床上,靠著牆,看著眼前發獃。這裡面的一共有四人,藍令沐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屋內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似乎彼此都不認識。


  在把那些搶來的小孩交給草堂后,監督人把住宿的安排也重新編排了一次。藍令沐猜,可能每次的見血試煉后都會打亂住宿的人員。而從監督人的話語中,他還知道,每七天進行一次見血試煉,回來的時候要「反省」一天,反省此次見血試煉中的不足,而其它時間全部是用來做一系列的體能強化訓練和修鍊。這樣的話,根本不可能彼此認識。而藍令沐也樂得這樣。


  想起把那些孩子交給草堂的時候,草堂接收的一個主事人對那些孩子說了一句話,讓藍令沐對於同屋的人的身世感到好奇。


  那個主事人是這樣說的說,「看清楚了,這就是殺死你們父母,殺死你們哥哥姐姐的仇人,你們要牢記他們每一個的眼神,將來等你有實力了,就有機會報仇雪恨。不過,你們將來也會想他們一樣,成為勉勵對象。哈哈!」


  從這當中,藍令沐就猜同自己住在同一屋子的三人當年也和那些孩子一樣,是被殺了親人而搶來的。


  「嘿嘿,好一個惡性循環,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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