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論到哪，總有一個拉仇恨的傢伙
從發生第一起襲擊事件至今，已經有23名犧牲者了，兇案發生的地方千奇百怪沒有什麼共同點。
「這是最近的一起襲擊發生的地方了。」老博特指著一條散發著惡臭的小巷子，巷口簡單的扯著一條封鎖線。「幾乎不用保護現場，出事後就沒有人再敢來這裡了。」
「周圍的居民當時有聽到什麼聲響么？」
「據住在這裡的漢克說，當天晚上這裡如同平常一樣安靜。直到早上一個清潔工過來幹活的時候，才發現巷子里有這麼一具乾屍。」
「不過發生了這種事，漢克嚇得連夜搬到鎮中心親戚家裡去了。當時清潔工和漢克的錄音就放在治安所里。」老博特遞給蒼雲一把小鑰匙。「檔案櫃里唯一的一個文件夾，所有人的口供錄音都在那。」
「聽說上面派了幫手過來，沒想到居然是兩個小孩？」伴隨著皮鞋與地面的摩擦，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傳了過來。
梳著油亮分頭的金髮中年人帶著一幫人緩慢得踱過來，那雙錚亮的黑皮鞋比老博特的頭還要搶眼。一身黑色的警服看得出是特意用熨斗熨過，筆挺而乾淨。不過那口氣讓人恨不得一拳揍在他鼻子上。
「我們需要的是經驗豐富的協助者，要玩過家家遊戲還是換個地方吧。」依舊是那種油膩膩的聲音，來人挺起腰板讓胸口精心擦拭過的警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時間那光輝竟然蓋過了皮鞋和禿頭。
「這位是？」蒼雲皺了皺眉頭，難道資料里提到的「幹警」就是眼前這幫人？
「本人一級警司、約克郡警局惡性犯罪司副司長艾德蒙，同時也是英吉利皇室冊封的勛爵。」高傲的仰起頭顱，一副賤民快來膜拜我的樣子。
聯邦也是有貴族的，大多數集中在歐羅巴大陸上。外敵戰爭時，不少貴族都立下過汗馬功勞，因此他們的爵位也得以保留。聯邦偶爾也會冊封一些做出特大貢獻的人當貴族，但這種貴族沒有封地，封號也不會世襲，只能享受到聯邦的補貼。
同樣的，只要經過聯邦的批准，英吉利皇室也是可以冊封少量貴族的。在英吉利，只要是皇室冊封的，哪怕只是一個勛爵，在當地人眼中都比聯邦冊封的公爵要有面子的多。
警察系統按警銜級別分為警監，警督，警司和警員，能夠擔任地方警察軍的副司長大概相當於副科技幹部。
也難怪這個名叫艾德蒙的傢伙如此高傲，大約30歲的年紀就能獲得皇室冊封成為勛爵還擔任著副司長，應該是有些真有本事的。
有本事的人，總會有些自負。可以理解，但不代表能夠容忍。
「剛從學校出來的小屁孩，老老實實跟在蜀黍身後就行了。」捋了捋自己的分頭，艾德蒙打了個響指。「奧利維亞，把他們帶走，別讓這兩個小朋友影響我們的工作。」
背後一個棕發女警員應聲走到兩人面前。
「你們剛來，還沒有住的地方吧？」名為奧利維亞的女警員長相很平凡，但是笑起來卻十分有親和力。「這個地方沒有旅館，只能借宿在居民家裡，某個好心人借了我們一整棟房子。」
「現在好了，終於有個女孩子和我一起住。」奧利維亞斜了眼那幫男警員。「和這群無趣的傢伙在一起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那麼艾德蒙先生，不知你對這個案件是否有頭緒了呢？」蒼雲並沒有等艾德蒙回話。「眼睛裡布滿血絲，很久沒睡覺了吧？手指關節處有傷痕，錘牆的時候別太用力。頭髮用了那麼多髮蠟，依舊掩蓋不了掉頭髮的問題，用腦過度小心變成老博特。」
先不談莫名躺槍的老博特，艾德蒙瞳孔微縮，不屑的哼了一聲。「只是看了幾本推理小說，以為自己是大偵探了么？」
「你的思維很混亂啊，看來被我說中了。」
「什麼？你是幽能者？」艾德蒙反應也很快。「奧尼爾，你和奧利維亞一起，小心這個幽能者搞出什麼亂子來。」
奧尼爾是個小個子白人警員，棕紅色的頭髮滿臉雀斑。他撓了撓自己的捲髮：「隊長，那你這邊怎麼辦？」
「我？自然是該幹嘛幹嘛。」說完艾德蒙就帶著剩下的警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實艾德蒙警長是個好人。」奧利維亞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善意，不然也不至於為了辦案子和妻子離婚。」
「好了，該實地調查的都已經完成，現在只需要去治安所拷貝錄音資料。」蒼雲拍了拍奧尼爾的肩膀。「小夥子很壯實啊，等會幫我搬點東西。」
「可是，頭說的是讓我看著你。」奧尼爾有些猶豫，似乎艾德蒙在他心中很有威嚴的樣子。
「對啊，他只說讓你看著我，並沒有讓你干涉我的行動，給我提供幫助也是必要的不是么？」蒼雲柔聲勸慰，已經用上了心靈低語的暗示。
「好，但是你不能亂來。」毫無防備，奧尼爾立刻就中招了。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幾小時后，疲憊的艾德蒙一級警司回到臨時住所，發現蒼雲面前擺著厚厚的一摞書，地上散落著各種草稿，看字跡都是蒼雲乾的。
「哦，只是發現這裡的舊書店裡有很多有趣的書，就讓奧尼爾幫我搬回來了。」蒼雲頭也不抬，左手捧書右手畫著草稿。
「黃毛小子就是靠不住，奧尼爾，給我滾出去跑5圈再回來。」艾德蒙罵罵咧咧的上樓去了。
「哎呀，還是差一點，明明都有頭緒了。」長舒口氣，蒼雲將書一合葛優癱在沙發上。
「小傢伙，你真的是幽能者嗎？」一個比艾德蒙還要年長的警察坐到蒼雲旁邊。
斜視他一眼，所有散落在地上的草稿紙全部浮起，形成了無比巨大的紙球然後自燃起來，最後剩下的黑灰自己飛進垃圾桶。
「好厲害，不知道我家的麗莎能不能像你這樣？」年長警察一臉慈祥，兩鬢點點白髮和眼角的皺紋無一不在告訴大家他已經不年輕了。「認識下，我叫伊萊?范克福，艾德蒙的副手。」
「大叔你女兒也是幽能者？」似乎提起了一點興趣，蒼雲偏過頭看著大叔警察。
「只是檢查出幽能親和，雖然聯邦把每個人素質檢定的結果列為私密信息，但是父母總是可以看到的。」大叔朝蒼雲眨了眨眼。「作為除了我們夫妻外第一個知道這秘密的人，我想你也不會那麼無聊大肆宣傳吧？」
「你女兒多大，平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
「才10歲呢，她說常常能聽到些奇怪的聲音算不算？」談到女兒，笨蛋爸爸模式就開啟了。「我跟你說，我女兒從小就比較早熟，好多東西看一遍就能學會。」
「還有還有，她考試成績特別好，每次都能得滿分……」
總算送走了喋喋不休的笨蛋爸爸，蒼雲揉揉額頭回到房間準備睡覺。「笨蛋爸爸真可怕，下次再也不和他聊天了。」
「啾~」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貼在蒼雲的臉上蹭來蹭去。
「睡了這麼久終於肯醒過來了？」蒼雲將小傢伙放在手上，小傢伙背上多出一對如同墮落天使般的黑色雙翼。「長出翅膀了啊，很漂亮呢。」
前段時間小傢伙就陷入沉睡，變成蒼雲小臂上一個逆十字的標誌。據咲夜說，這是小妖精們成長的必經之路，再次蘇醒后她們就會獲得飛行能力和施法能力
「哦哦，還學會這麼厲害的能力，我家小燈是最強的！」聽小傢伙啾啾啾地訴說著，蒼雲不時誇獎幾句。
「咲夜，快看小燈，她長出翅膀了哦。」「她還能使用妖精魔法了。」完，又一個笨蛋爸爸出現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惠特比小鎮一片平靜，居民們已經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使有各種現代科技設施，他們也很少有超過10點不睡的。
當然啦，事情總有例外。某個陰暗的小屋子裡，幾個披著黑斗篷的傢伙正在進行著PY交易。
「大人，新來的人中有一個是幽能者，看起來還很厲害。」一個跪在地上的黑影抬頭看著正中央的黑衣人，我們簡稱他為黑衣人A。
「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就被發現了，暫時不要去招惹他。」黑衣人A的聲音明顯經過處理。「你就做好監視工作，及時彙報他們的調查進度。」
「總之，除了完成儀式之外不要再隨意使用主人的力量，明白了嗎？」黑衣人A環視一圈跪在地上的手下，聲音陡然嚴厲起來。「如果誰膽敢違反，我不介意把他獻祭給偉大的主人，最高規格的那種！」
看著瑟瑟發抖的手下們，黑衣人A滿意的點點頭。「等到儀式徹底完成，各位都將成為主人最信任的僕人並獲得主人的恩賜，力量、金錢、權利都唾手可得。」
「為了嗶——！」「為了嗶——！」「為了嗶——！」「為了嗶——！」「為了嗶——！」「為了嗶——！」「為了屁股！」隨著黑衣人A，眾人齊聲高呼。
「把那個喊屁股的給我拖出去斬了！我們可是有追求的反派，不說了，我先去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