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傲雪師姐

  ……


  「傲雪。」梅祁辛叫來女兒囑咐道：「我要閉關鑄劍，楚陽就先交給你來教導了。」


  原來師姐名叫梅傲雪，這個名字好是好，就是有點太泛濫了。什麼松梅竹菊，傲雪凌霜……古人取名字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意思，都玩爛了。歐楚陽暗道：我要是她爹，就給她取名叫梅笑語。她一天到晚笑個不停，說個不停，這名字才適合她。


  「好啊！」梅傲雪欣然笑道：「交給我，您就放心吧，嘿嘿嘿！」


  歐楚陽頭皮一陣發麻，這梅師姐笑得……怎麼好像得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樣……


  梅祁辛的這個鑄劍閣，外面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小院子加三座木屋，規模比段師傅的鐵匠鋪還小得多。但實際上，真正的鑄劍閣是在屋後面一個巨大的山洞裡面。


  梅祁辛剛走，梅傲雪就一拍歐楚陽的肩膀，「師弟，你想學鑄劍嗎？」


  「想！」


  「想得美！」梅傲雪抬手賞了歐楚陽一個腦瓜崩，「想學鑄劍，先去把那些雲紋鋼礦石煉成鑄劍鋼材再說。」


  「這……」歐楚陽一臉委屈的訴苦道：「雲紋鋼是二級劍材，我沒煉過。要是煉廢了……」


  「煉廢了就煉廢了，多大點事嘛。」梅映雪攬住歐楚陽的肩膀，不以為然的說道：「區區三五千晶石而已，你自己補上也就是了。」


  「師姐所言極是。」歐楚陽點點頭，配合著說道：「反正我生是乾元宗的人，死是乾元宗的鬼，入了宗門就沒想過出去。區區三五千而已嘛，我遲早能補上的。」


  「師弟看起來挺老實，沒想到鬼心眼還不少。」梅傲雪眯眼一笑，「拿去吧。」


  歐楚陽接住師姐拋過來的一本小冊子，封面上寫著五個銀鉤鐵畫一般的字：《梅心堂手札》


  梅心堂是梅祁辛給自己的居室取的名字，這《梅心堂手札》想必就是他親手所寫的鑄劍秘籍了。


  「多謝師姐！」歐楚陽如獲至寶，趕緊翻開，仔細研讀。


  果然，要熔煉雲紋鋼，用普通的煉鐵鍊鋼之法是行不通的。


  歐楚陽按照《梅心堂手札》上面的說法，走進庫房，找到一壇橙色的晶狀粉末。


  「這就是地心源晶嗎？」手中這些亮晶晶的晶狀粉末看起來好像是橙色的味精一樣，歐楚陽覺得整個手掌暖烘烘的。


  「如果你不小心引燃了這些地心源晶，你的這隻手馬上就可以吃了。」梅傲雪站在歐楚陽身後咂咂嘴，「外焦里嫩，入口即化。」


  「呃……」歐陽趕緊小心的把這些地心源晶放回到壇中。


  「好了，地心源晶你已經找到了，可以開始熔煉雲紋鋼了。」


  「不急。」歐楚陽慢悠悠地站起來，沖梅傲雪一笑，「師父的筆記上面寫著：以五成地火源晶加五成黑炭粉末熔煉雲紋鋼礦石，可以得到純度約為85%的雲紋鋼。」


  「沒錯啊，雲紋鋼是最難熔煉的二級劍材之一，85%的純度已經算得上優等品質了。」梅傲雪皺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歐楚陽神秘的一笑，「不過我以前的師傅傳給我一門秘技，可以提高熔爐的溫度，或許可以熔煉出純度更高的雲紋鋼。」


  「哦？」梅傲雪追問道：「什麼秘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歐楚陽賣了個關子。


  ……


  「那是什麼？」梅傲雪看著山崖邊上的那座小木屋。


  小木屋的一側完全凌空，伸展出四個碩大的葉片，被山風一吹，飛快地轉個不停。


  「大風車吱呀吱喲喲地轉，這裡的風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還有一群快樂的小夥伴……」歐楚陽唱了一首經久不衰的兒歌，滿意的笑道：「這叫做：電解水制氧助燃法。」


  「什麼水什麼氣？」梅傲雪疑惑的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


  「你說不說？」梅傲雪一把揪住歐楚陽的耳朵。


  「哎喲！哎喲……我說我說……這個世界上，火焰之所以能夠燃燒，是因為有空氣。準確的說是因為空氣中含有一種叫做氧氣的成分。我這個電解水制氧助燃法就是使用電能從水中分解出氧氣，然後……」


  「打住！」梅傲雪鬆開歐楚陽，「啰里啰嗦一大堆，聽也聽不懂。我管你什麼空氣氧氣香氣臭氣，反正你要是把雲紋鋼煉廢了，我就把你的手砍下來，烤熟了吃掉！」


  「……」歐楚陽看著梅傲雪咧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裝作滿腹委屈的說道：「那還是算了，我幹嘛要費力不討好，還是用師傅的老辦法來熔煉吧。」


  「現在知道怕，晚啦！」梅傲雪抬腳踹在歐楚陽屁股上，「趕緊給我去鍊鋼！就用你那個什麼狗屁臭氣助燃法。」


  歐楚陽仔細的按照《梅心堂手札》上面所寫的比例，將地火源晶、黑炭粉末和雲紋鋼礦石粉末一層夾一層的鋪好，然後回頭說道：「師姐，這法子成不成，我實在不知道。萬一失敗了，你能不能別砍我的手？大不了我答應幫師姐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都行？」


  「任憑師姐使喚！」


  「好！就依你。」


  「多謝師姐不砍之恩。」歐楚陽話鋒一轉，「不過，要是成了呢？」


  「那我也答應你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都行？」


  「任憑你使喚！」


  「好！」歐楚陽心中暗喜，雖然暫時沒什麼需要梅傲雪幫忙的事情，但是刀把子握在自己手裡，以後的日子想必會舒坦得多，「師姐快人快語，真是巾幗不讓……」


  「少啰嗦，點火！」梅傲雪緊緊的盯著熔煉，她實在是非常好奇，歐楚陽那個什麼助燃法到底有沒有神奇的效果。


  「轟！」歐楚陽引燃了熔爐中的地火源晶。這地火源晶燃燒的溫度果然比煤炭高多了，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過來，逼得歐楚陽連退十幾步。


  ……


  「成了？」梅傲雪又驚又喜，不管歐楚陽煉出的雲紋鋼成色如何，至少熔煉時間已經縮短了一成有餘。


  梅傲雪等到爐火漸暗，走到熔爐邊像段師傅一樣，伸手一道劍氣探入火紅的鋼水之中。


  歐楚陽其實很有把握，但依然裝出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問道：「怎麼樣？」


  半晌，梅傲雪收回劍氣，「你贏了。說吧，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暫時好像沒有什麼需要師姐幫忙的……」歐楚陽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番，「等我想到了之後，再勞煩師姐大駕吧，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