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歸去來兮（一）
「咳咳！」殷朔狠狠的咳嗽了兩聲，提醒何憂自己能聽到他說的話。
「咦？什麼聲音？好像是男人的聲音，是鐵砣嗎？聽起來好像不是鐵砣的聲音，娘了吧唧的，是個小白臉對不對！碧荷，家裡怎麼會有一小白臉！」何憂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竟似要當場向碧荷「問罪」，氣的殷朔差點被當場背過氣去。
娘了吧唧？是在說我嗎？不是再說我吧！本王也就咳嗽兩聲而已，你那裡聽出本王娘了？啊？哪裡聽出來的？！！
「噗！」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何憂的聲音，肯定不是來自何憂本人，十有八九是小九跟碧荷一起唱的一出雙簧。但是香竹依舊被小九胡攪蠻纏的話語逗得忍俊不禁，一不留神便笑出了聲。
香竹這兒倒是還能一不留神笑出聲，萬東升和劉耿二人可就不敢了。莫說是笑出聲，就是露出一絲笑意，也不敢拿。雖然殷朔這會兒並不在這裡，不可能通過對講機看到二人臉上的表情，但是……忍一忍，忍一忍！
十二王爺終究是個好主子，咱哥倆在心裡默默的笑一笑就行了，不能讓十二王爺在外人面前落下太多面子。
於是乎，碧荷和香竹就看到，萬東升和劉耿二人站在那裡，臉像抽筋一樣，抖個不停。
「相公，這是殷行首的聲音。殷行首的人已經來了，還帶著一個連接殷行首的對講機，妾身正在書房，向殷行首說碎虛大陣的事情。」碧荷微笑道。
既然碧荷都已經向何憂說了，自己正在聽她與何憂之間的對話，那麼自己此時再想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未免有些太過自欺欺人了。
無奈，殷朔只得硬著頭皮跟何憂打招呼道：「何公子快人快語，倒是讓殷某長了不少見識哈。」
殷朔的話音一落，何憂那邊久久不曾傳來回應。就在殷朔以為何憂是因為被自己當場抓了現行，而羞愧不已的時候。何憂卻又突然打著哈哈說道：「哎呀！是十二王爺啊！你看，你也在啊，怎麼也沒人跟我說一聲，你看這事兒整的……碧荷！你也真是的，下次給我提個醒，免得讓王爺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
殷朔聞言，眉角直跳，按捺住心頭的怒氣，咬著牙問道：「殷某不該聽的話？不是何公子指的是那句話？是那句『那小子』，還是後面那句『小崽子』？」
「額……哈哈，哈哈，哈……十二王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面對殷朔的質問，何憂乾脆玩起了耍賴，給殷朔來個一問三不知。
對此，殷朔還真沒什麼辦法。何憂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場」，跟碧荷之間的談話本就沒考慮過會有第三個人聽見。而自己這邊無意間聽到，多少有些機緣巧合的成分在裡面。畢竟，人家真心不是說給自己這邊聽得不是？
有鑒於此，就因為聽到了人家夫妻倆聊天時，用來指代自己的「特殊」稱謂便跟人家翻臉，實在是有些小孩子氣。
唉，能怎麼辦？思來想去，還是只能裝沒聽見！
既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殷朔便不再跟何憂在「小崽子」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將話題拉回到那個陣法上面來。
「這麼說來……這個陣法叫做碎虛大陣？」殷朔問道。
「不錯。」「何憂」顯然此時也沒有再繼續對殷朔隱瞞下去的想法，所以便直截了當的回答道，「這個陣法，是星月老人生前留下的。他最終的隱居之所，便擺有一個。」
殷朔未知可否的恩了一聲，略顯不放心的問道：「在星月老人的設計中？便是藉助靈宇符和碎虛大陣來實現傳送法陣的製造嗎？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別的什麼……？」
「唉，看來殷行首是在懷疑我藏私啊。」何憂嘆道。
「這個……終歸是有懷疑的理由吧？」殷朔毫不遲疑的反問道。
「恩，這事確實怪我。」何憂大方承認，「不過這次，我敢用我的人格保證，碎虛大陣已經是最後的秘密了，除此之外，再無藏私。」
「咳咳，何公子的人格……唉，既然何公子如此說，那殷某人就再信何公子一次，還望何公子這次不要再讓殷某人失望啊！」殷朔無奈道。
殷朔發誓，他是真的很想當面說出，「何憂的人格保證根本一錢不值」之類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又想了想。直截了當的說出這番話固然夠痛快，夠解恨，但是除此之外，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沒得落了自己的風度。
於是乎，殷朔決定與其逞一時口舌之利，還不如索性不再多言，省點力氣在暗地裡多下點功夫，或許還要來得更實在一些。
「其實我說的話是否屬實，待到殷行得到碎虛大陣之後一看便知。」何憂平靜道，「我敢說，對於碎虛大陣的存在，殷行首應該早就察覺了才對，只不過出於某種原因，殷行首沒有貿然向我求證而已。」
「恩，殷某人確實猜到存在某樣東西，與靈宇符遙相呼應，最終達到空間傳送的目的。但是這樣東西究竟是什麼，殷某人其實並不敢肯定。屬下們對此也曾多次提及，大多數人對這樣東西的猜測，都傾向於認為它是星月老人留下來的某種法器。」殷朔坦言道。
「究竟是法器還是碎虛大陣，殷行首待會兒一試便知，本少爺不再多言。」何憂繼續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跟殷行首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星月老人在開發靈宇符和碎虛大陣的時候，並未考慮過空間傳送的問題。我甚至懷疑，在星月老人的有生之年，是否曾察覺到靈宇符和碎虛大陣之間，居然還存在如此妙用。」
殷朔聞言大驚，繼而臉上又浮現出慌亂之色。殷朔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研究虛無縹緲的空間傳送法陣，本就是沖著星月老人的名號去的，現在何憂卻告訴他空間傳送法陣的構思，並非源於星月老人。
你讓殷朔如何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