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五禽戲
對於雒陽的暗流潮湧，譙縣倒是恢複了一些平靜。
戰爭過去了。
最少現在對於譙縣的百姓來說，侵略者已經被趕跑了，戰爭已經結束了，他們可以安心的生活，可以放心的做買賣，可以恢複耕種。
譙縣不算是一座很大的縣城，但是人口也不少，之前麵對戰爭，有些冷寂，如今當戰爭被趕跑了，倒是變得而有些熱鬧起來了。
而對於曹昂而言，他也懶得理會這麽多。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他即使是曹家的公子，事實上他也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而已，曹家的事務根本輪不到他來插手。
他最近結識了華佗。
對於華佗這個外科鼻祖，曹昂有一種養成的想法。
華佗的天賦，這不容置疑。
從無到有的創造者，那永遠都是比繼承者更加受到尊敬的，因為從創造更加艱難，這條路也是更加的難走。
炎黃醫學的傳承而言，一般是從皇帝內經開始，相對而言，內科更有紮實的基礎，所以後來中醫傳承，都是以內科治療為主的多。
中醫四大經典醫學著作，《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難經》還有一本就是《傷寒雜病論》。
這都是內科治療的。
而華佗，他在這些基礎上，他創造的是外科治療手術的方式，隻是他的醫學巨作最後卻沒有能傳承下來。
這是讓整個炎黃子孫都非常遺憾的事情。
所以曹昂在想，自己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時代，總要做點事情的，所以他給自己立了一個小目標，那就是引導華佗在這方麵的研究更加的深入，然後不惜代價的，保護華佗的傳承。
最少他要讓華佗的醫術，傳承下去。
………………
曹家院落。
曹昂正在和華佗坐在竹席上論經。
“華郎中，你說你正在研究一種能讓人短暫全身，或者是局部地方失去知覺的藥物？”曹昂聽聞華佗的想法，心中忍不住有些躁動起來了。
這不是麻沸散嗎。
“嗯！”
華佗點頭，他這些天和曹昂的交流，讓他獲益良多，也從某一方麵他承認了曹昂是和他誌同道合的人，所以性格有些孤僻的他，更願意和曹昂做朋友。
他如今是暫住曹昂家裏麵。
畢竟他是一個不被喜歡的人，華家幾乎是把他給趕出來了，城中的郎中好友，都對退避三舍，生怕和他這種挖墳鞭屍的人扯上關係。
而曹昂看他的眼神，是那種炙熱的信任，還有一種帶著希望的感覺，是讓他多年有些冷寂的心忍不住熱乎起來的感覺。
所以在曹昂麵前，他還是比較放得開的。
他告訴曹昂：“我已經找到了一味主要的藥引，名為曼陀羅花，這種藥引不好找，但是效果很好，目前我還在配置之中，不過如果想要成功，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支持！”
“什麽支持？”
曹昂問。
“試藥！”
華佗說道：“必須要有人試藥，我才能知道，這麻沸散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分量上是怎麽控製，能讓人失去知覺多久，能不能撐得住做一個手術的時間！”
他做過手術。
不止一次。
這些年他遊醫天下，遇到過無數的疑難雜症，他早就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當疾病不是發於外表，而是內部，那就要剝開外表，取出內部疾源。
所以他在後來的醫書之中，就記錄了這麽一段：若疾發結於內，針藥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刳破腹背，抽割積聚。
隻是他沒有成功過。
為什麽不能成功，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這其中的原因很多。
最近他和曹昂交流之下，倒是明白了一些，那就是傷口上的處理不得當，傷口發炎居多，並發症太多，哪怕成功了，最後也會感染而死。
之前他有些想不通這個問題的。
不過曹昂給了他迎頭一棒。
還有一方麵是麻沸散還沒有徹底的研發成功，很多時候當他想要做手術的時候，開始做到一半，就有人活活的疼死。
這一直都是他的遺憾，也讓他的名聲有些壞，很多人把他視為鬼神一半，不願意靠近，更怕當他的小白老鼠。
所以這些年來，他外科手術的想法，一直都沒有太多的進步。
而其中的關鍵，就是麻沸散還沒有徹底的研發成功，目前來說，能撐得住他一場手術的人，幾乎是沒有。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關公的毅力的，刮骨療傷，不僅僅需要大勇氣，更是需要大毅力，如果堅持不住，那就不是刮骨療傷，而是活活疼死。
人的疼痛，如果超過一個標準，那是能讓人死去的。
“我可以幫你！”
曹昂想了想，說道：“總有辦法能讓你的試驗繼續進行之中的！”
“你不怕嗎？”
華佗目光看了看曹昂。
說老實話。
正常人都應該拒絕。
這是不人道的做法，在這個禮教森嚴的年代，他這種就是離經叛道，更是被人視為妖魔一般的做法，那是能被人直接活活燒死的存在。
隻是曹昂是來自未來的人。
他更加明白醫學想要發展，背後所付出的代價，所以他支持華佗，必須要絕對的支持，這樣才能讓華佗的技術出現突破性的進步。
“怕？”
曹昂笑了笑，然後說道：“說老實話，其實我是有些怕的，不過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給我一個驚喜，也能給全天下一個驚喜！”
“老實說，能如此信任我的人，這世界已經沒有了！”
華佗有些苦澀的說道：“而且我自己都不一定能相信我自己能做到，畢竟這種做法，是前無古人的！”
“要的就是前無古人！”曹昂輕聲的道：“咱們要做的是，開創一個新時代，進步才是最重要的，總不能倒著走啊！”
“嗬嗬！”
華佗笑了笑，他還是很感激曹昂的，曹昂給他的是雪中送炭。
“我教你五禽戲吧！”
華佗突然說道：“你對武學有興趣，這是好事，我能幫你的不多，也隻有把五禽戲傳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