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薛延陀本身立國就才只有兩年,以前都是突厥的附庸,雖然在大唐的支持下立了國,又趁機佔領了許多土地,收攏了許多的部落人口,看起來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國土面積都比大唐說起來還要多一些。
但底蘊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了,除了他們原有的勢力外,剩下新收攏的勢力根本對此次戰爭沒有一點用處,完全派不上用場。
都是新歸附的勢力,夷男可汗下的命令人家完全是當耳旁風,接命令的時候哼哼哈哈應承下來,等夷男的人一走,人家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沒有一點出兵幫助夷男可汗對抗大唐的意思。
這些人都被大唐打怕了,完全沒有膽子再捋大唐的虎鬚,能做到兩不相幫坐山觀虎鬥已經很不容易了。
光靠原有的實力薛延陀完全不是大唐的對手,這也是武元慶之所以攛掇李世民在這個時候攻打薛延陀的一個原因。
如果不是在這個當口攻打,等過個幾年薛延陀消化吸收了這些部落和草原,讓這些部落的人對薛延陀的領導有了歸屬感,那大唐想攻打薛延陀絕對是很難的事情,就算最後打敗了薛延陀,大唐的損失也絕對會傷筋動骨。
而現在薛延陀在唐軍的攻擊下幾乎是土雞瓦狗一般,死傷眾多,佔領的原東突厥的土地全部吐了出來,很多剛剛歸附的部落都宣布脫離薛延陀然後投入了大唐的懷抱。
就連部族實力很大的回紇雖然沒有完全歸附大唐,但也離開了薛延陀的懷抱,人家準備得到大唐的冊封后,自成體系的發展了。
這些部族的歸附,分離,正好讓大唐有人口可以經略草原。
一個強大的薛延陀不符合大唐北方邊疆的利益,現在實力大減的薛延陀就正好符合大唐的要求。加上又有了那麼多小部落的歸附,只要不讓這些小部落整合成新的大部落,薛延陀對大唐的威脅就會降到最低,以後的十幾年幾十年間,北方邊疆可以說無憂了。
所以李世民把更多的目光轉移到了倭國的使節團上來。
「可惜,我們在海上遇到了巨浪損失了兩艘船隻,這次所攜帶的貢品,財物,損失了七七八八,不然我們用這些東西賄賂大唐的百官,讓他們幫我們說話,我們必然能更加受到大唐皇帝的重視,對我們此行的目的更有利。」藥師惠頗為不甘的說。
「這倒也無妨,畢竟我們之所以來了三艘船就是預計到了可能會有的風險,這一艘船上的財物貢品我想也足以打動他們了。而且大唐富庶,也不會太看重這些東西,他們在乎的是我們會不會臣服,哪怕是象徵意義上的。」御田鍬呵呵一笑說道。
「而且,大唐宰相長孫無忌和我國有商貿上的往來,有他在也不會讓我們被大唐君臣冷落的。」
想的很不錯,可惜御田鍬等人想的大唐會重視他們,讓他們在各行各業上如螞蝗一樣的學習註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誰讓李世民派了武元慶當鴻臚寺少卿來接待他們呢。
有武元慶這個憤青在,倭國使節想像他們心中所想那樣學各種各樣的知識然後讓他們的祖國強盛起來無異於白日做夢。
武元慶不但自己要做憤青,還在發展李承乾,李泰等人做憤青。不過發展之前他是先把長孫沖擠兌走的。
長孫家和倭國有商貿往來,必然會很重視和倭國的關係,那就不可能看著武元慶對倭國使節不遺餘力的詆毀,不可能看著武元慶破壞這第一次倭國好大唐的建交活動。
等長孫沖被擠兌的狠狠離去后,武元慶才對李承乾等人開始了洗腦。
「倭國人很壞很壞,這是這個民族刻在骨子裡的劣根性。他們現在不如我們大唐所以會卑躬屈膝的來巴結,來學習,可一旦他們強大起來,甚至比我們強的時候他們就會迫不及待的撲上來咬我們一口,甚至想把我們全吃下去。」武元慶很鄭重的說。
「元慶你這話說的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就倭國那小小的彈丸之地還想對我大唐動武,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吧。我看就算讓他們敞開了發展,也別想及得上我大唐的萬一。」李承乾很是不相信的搖頭。
「就是,我看洛陽傳來的消息說倭國人見了洛陽的官員都很恭敬,甚至唯唯諾諾的。」李泰也搖頭說道。
「笨蛋,恭敬,唯唯諾諾能代表什麼,只能代表他們現在不如我們,所以怕我們,但是能代表他們一直都會如此嗎?」武元慶沒好氣的說道
「李泰你自稱熟讀經史,我看純屬自吹自擂。你難道不知道當初隋朝時候倭國派來的使節是什麼德性嗎?」武元慶鄙視的看了李泰一眼,也不等他接話繼續說道:「隋朝時候倭國聖德太子派遣使節小野妹子,這哥們是個男的,向隋煬帝遞上國書。國書的內容差點沒把隋煬帝給氣死。你知道國書內容是怎麼寫的嗎?」
李承乾,李泰,長樂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
「國書的開頭就是「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日本是隋朝的臣子,居然敢自稱天子,而且還是日出處天子,隋煬帝是日落處天子,這不是說大隋要落山了嗎。這不是說大隋要落山了嗎。所以隋煬帝非常生氣,但是又不便發作,只是交待手下大臣以後不要讓倭國人來。但是聖德太子不死心,過了幾年又派人過來遞國書,這回國書上寫道:「東天皇敬白西皇帝」隋朝的皇帝稱天子,倭國皇帝稱天皇,顯然高了一輩,這回隋煬帝差點沒氣暈。通過這兩次事情不能看出,倭國人心裡上認為他們和我們中原國家是平等的,建立的是邦交而不是從屬地位。你們想想在隋朝的時候倭國人就這個尿性,到了咱們大唐他們就會改變了嗎?」武元慶問。
「額」李承乾三人相視無語,不知該怎麼說,這些事情他們還真沒了解過。
「這只是一點,在夢裡我還看到過更多倭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