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不老實我不喜歡
武元慶不是白痴,不會把什麼甲午戰爭,十四年抗戰什麼的明明白白的講,他要真敢這麼講李世民知道了分分鐘砍了他。
這種事情不能往明了講,那就往虛了講,隨便套個理由,春秋筆法一下,不說具體時候不說具體地方就說夢中那些老師給講的,倭國小鬼子怎麼怎麼兇殘,怎麼怎麼崛起后玩命的搞侵略搞屠殺。
武元慶每天一有時間就給皇子公主們,還有程處默,杜荷杜構,房遺直房遺愛等人洗腦,挑的都是些關係不錯的,不會大嘴巴亂說的。
武元慶還要求他們別回去和家裡說,至於他們到底會不會說他倒是也沒什麼所謂,反正他對其他國家的態度早在處置突厥俘虜的時候就表明過了。
而且這些人家像房玄齡,杜如晦什麼也都和武家關係不錯,知道了也無妨。
不過武元慶卻沒想著說把自己的憤青想法灌輸給這些老狐狸,這些人早就修鍊成精了,不說武元慶說的那些無憑無據的夢幻之言,就算是真的,在對大唐有利可圖的時候他們也會輕描淡寫的放下。
憤青還是從娃娃抓起的簡單。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額,好吧這兩句用在這裡不太恰當。反正又過了好多天在時間漸漸接近八月中秋佳節的時候,小鬼子們終於從潼關過黃河入渭河一路西行到了長安東邊的東渭橋碼頭。
本來武元慶想著是讓船隊停靠在灞河碼頭的,可惜灞河水量相對較少,船隊行駛吃力只能作罷。
就算是停靠在稍遠點靠北的東渭橋碼頭上,船隊也是費了很大一番力的。
渭河作為繞長安的八水中水量最大的河道一直以來都是長安河運最主要的通道。
不過就和黃河一樣,渭水的流量也是變化無常,而且攜帶的泥沙較多,很容易堵塞淤積河道。
隋朝開漕渠的詔書上就明白的寫到:「渭川水力大小無常,流淺沙深,即成阻閡。計其路途,數百而已,動移氣序,不能往複。操舟之役,人亦勞止」。
加上唐初的時候又不是很重視河運這塊,沒有清淤以及拓寬河道,很多時候在渭河上遊行船的時候都要用人力來拉。
縴夫的愛不就唱了嘛,妹妹你坐船頭哦,哥哥在岸上走。在渭河上行船也常常這樣,不過那些縴夫卻苦的厲害哪像歌里唱的那麼浪漫。
這也是武元慶最後讓船隊停靠在東渭橋碼頭的原因,不然要是往灞河上走的話,縴夫拉縴的路程又要遠上很多,武元慶可不想大唐百姓為了狗日的小鬼子受那個老罪。
東渭河碼頭。
武元慶早早就領著鴻臚寺的一干人等來到這裡等著了。要照武元慶的打算那是準備好好晾晾倭國人的,甚至迎接的人都準備只派一個人的,但是唐儉死活不同意。
唐儉雖然把事情交給武元慶來辦,但是該有的把關還是有的,防的就是武元慶鬧事。
很多人會說武元慶沒氣度,這麼想這麼干丟大唐人什麼的,但武元慶本就不是什麼有氣度的人,也不會在乎什麼風度,在乎國家的臉面,在乎什麼大國風範,以前是小老百姓,穿越了成了官二代他也愣是活成了小老百姓。
在他看來恨就是恨,就要明明白白表達出來,愛憎分明,不會搞什麼虛與委蛇,什麼明明恨不得弄死卻還要笑臉相迎。
可惜,鴻臚寺當家的是唐儉,大唐當家的是李世民,這兩人都要武元慶嚴格對待這件事,讓武元慶想噁心倭國人都做不到。
沒辦法武元慶只能按照定好的迎接規格時間早早的來到了碼頭等著。
這要在晉陽,八月的時候天都開始轉涼了,可惜這裡是長安比晉陽所在的維度要低不少,更加的靠南。
所以雖是八月氣溫卻依然很高,太陽當頭曬的腦袋疼。
武元慶在碼頭等了沒十分鐘就溜號了,找了武家在碼頭的一個轉運倉庫鑽到裡邊納涼,鴻臚寺的其他人則苦逼的待在碼頭等著不敢亂跑。
倉庫裡邊有放的糧食,正好給武元慶做了合適,讓他可以躺在糧袋上邊。
躺了不一會武元慶就迷糊住了,也不知迷迷糊糊了多久外邊碼頭突然開始變得嘈雜了起來,接著鼓樂喧天,鞭炮齊鳴。
武元慶被吵醒了,揉了揉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尼瑪肯定是小鬼子到了。
再怎麼不願意,武元慶也得出去露臉去,只是他木油木油的走的很慢,等他晃晃悠悠來到碼頭的時候小鬼子一行人都已經下了船,鴻臚寺的人找不到少卿大人,其中品級最高的李主簿只能硬著頭皮頂上。
李主簿正在和御田鍬寒暄,見武元慶冷著臉走了過來,還以為少卿大人是嫌他搶了風頭,趕忙笑著給御田鍬介紹:「御正使,這是我們鴻臚寺武少卿。」
「少卿,這是倭國御田鍬正使。」
御田鍬急忙上前兩步來到武元慶面前一個九十度鞠躬,然後笑著說道:「原來是武少卿,久仰久仰。」
「是嗎?你聽說過我?」武元慶面無表情的問。
「武少卿大名如雷貫耳,御田鍬自從踏上大唐國土就時時聽人說起。」御田鍬笑呵呵的恭維。
「哦,那你都聽到些什麼?」武元慶繼續問。
「額」御田鍬傻眼了。他哪聽過武元慶的名號,誰也不會閑著無聊和他說這些,就算御田鍬找洛陽陪同的官員打聽也是問的朝中像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這些宰輔尚書的事情,像武元慶這種品級的他都沒興起念頭了解。
本是初次見面說些好聽的,恭維的話,我給你面子你給我面子哈哈一笑賓主盡歡的事情,哪想到武元慶竟然當真了,御田鍬完全沒有準備,尷尬的愣在當場。
「怎麼,不是說久仰我的大名如雷貫耳嗎?難道連本少卿的一點光輝事迹都說不出來。」武元慶一臉不高興的甩了甩袍袖,冷哼一聲:「御正使,我喜歡誠實的人,聽過就是聽過沒聽過就是沒聽過。你這沒聽過說聽過,很不老實,我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