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不快滾
靈靈本來正依偎在陸辭懷裏,看到我進來,她神色一愣,遞給我一個疑惑的眼神。
陳思思身體貼著周子希,緊緊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輕蔑地望了我一眼。
我臉上隻剩下苦笑,知道自己這是被陰了。
陳思思,肯定是她幹的好事!
“哎呦,這個丫頭不錯。”
最左邊的大胖子姓何,五十多歲,滿臉褶子。他是陳思思的幹爹,我就遠遠見過一次,連照麵都沒打過。
他會點我來陪酒,肯定是陳思思這個小人使的陰招。
靈靈擔憂地望著我,可是進了這裏,再想出去就難了。
大胖子挺著啤酒肚,就跟懷孕六七個月一樣,他朝我伸出鹹豬手,眼睛裏冒出紅光:“來來來丫頭,到爸爸這裏來。”
陸辭“噗哧”一聲笑出來,周子希黑著臉坐在角落裏,一聲不吭。
我惡心的想吐,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卻隻能強顏歡笑,走到他身邊坐下。
屁股才剛挨到沙發,大胖子的手就伸過來,不客氣地搭在我大腿上。雖然裙擺很長,他的手也就是放在布料上,我還是忍不住反胃。
離得近了,他看到我身上露出來的痕跡,眼神更加熱切,色迷迷地看來看去。
“幹爹,你就光顧著看美人,酒都忘記喝了。”陳思思睨了一眼何胖子,當著一圈人的麵撒嬌,順便給我點眼藥。
“對對對,喝酒,喝酒。”何胖子一邊端酒杯,一邊在我腿上掐了一把。
我臉上的肌肉一跳,疼得神經都扭曲了。
“丫頭,你叫什麽名字?”何胖子將酒杯塞到我嘴邊,腆笑著往我身上擠。
他一張嘴,我就聞到難聞的香煙味。
不知道他多久沒洗澡了,身上總有一股狐臭味,在這悶熱的包廂裏,逼得我頭腦發暈,昏昏沉沉的。
為了防止他再往我身上擠,我接過酒杯,仰頭一口喝了個幹淨。
白酒度數高,一口悶下去,腦子裏瞬間“嗡”的一下,衝的我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晃了晃腦袋保持清醒,想要尿遁,冷不丁後背一涼,一股冷風直接灌進後背。
“啪!”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一把將酒杯拍在大理石桌麵上,漲紅著臉站起身。
姓何的流氓,他竟然扯我衣服的拉鏈!
等我站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傻X了。我在這裏給姓何的臉色看,最後倒黴的不還是自己?
何胖子臉色沉下去,眼神冷冰冰的,不懷好意地望著我。我趕緊背過手拉好拉鏈,嬌笑著重新坐回去,撒嬌道:“何先生,不要這個樣子嘛,人家不習慣。”
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差點吐出來。
平時看陳思思對著別人撒嬌,我還覺得她表情真到位,現在輪到自己上陣了,才知道是什麽滋味。
“不習慣?”何胖子根本不吃這一招,我的手剛搭上他的胳膊,他猛地拽住我手腕,一下將我拉到他腿上坐下。
“何先生?”我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拚命想往後退。
何胖子那隻手就跟老虎鉗一樣,手腕被他捏的生疼。
他輕蔑地望著我,摸到我手背的拉鏈,“刺啦”一聲,直接將拉鏈拉到腰部以下,用力將裙子往下扒。
“何先生!”我嚇的大叫一聲,嗓子都破了音,慌忙抬手掩住胸口的皮膚。
“何先生,來來來,我陪你喝一杯。”
靈靈看我被欺負,臉都白了,連忙端了杯酒過來要敬他。
“你他女馬的給我滾開,沒長眼是不是?”
何胖子大吼一聲,陸辭一把將靈靈拽回去,箍著她的腰不讓她多管閑事。
“我看上你那是給你臉,還敢給我擺譜!艸你女馬的!”
姓何的一把將我推到地上,指著我肩膀上的痕跡譏笑道:“也就是個女表子,給老子裝什麽純!你這種人,不就是要錢嗎!老子有錢也不給你這種賤貨!”
我趴在地上吭都不敢吭一聲,手指死死扣住地上的羊毛毯,好像這樣就不會害怕。
姓何的卻越說越生氣,突然抓起酒杯站起來,一腳把我踢翻過來,捏著我下巴就灌我酒。
我嚇得渾身發抖,拚命搖頭,可他就像一座山,壓在我身上,怎麽推都推不開。
白酒衝的我頭腦發暈,我茫然地睜著眼,臉上身上全都是酒水。
靈靈被陸辭捂住嘴巴困在懷裏,眼裏全都是淚。
陳思思得意地靠在周子希身上,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
我“嗚嗚”亂叫著,求救地望著周子希。現在也隻有他能救我,畢竟,我跟他領過證的,總該有一絲情分在吧。可他那張英俊的麵龐毫無表情,察覺到我在看他,甚至往後靠了靠,徹底躲進黑暗裏。
我絕望地收回視線,就看到何胖子抓起桌上的酒瓶,強硬地將瓶口塞進我嘴裏。
強勁的白酒直往嗓子裏衝,胃裏像是要痙攣一樣,疼得我太陽穴不停的跳。想吐吐不出來,想咽咽不下去。
何胖子臉色漲紅,瘋癲地望著我,激動地大吼道:“喝!給我喝你個馬蚤貨!”
“何總,生意的事還要不要談?”
忽然,角落裏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談談談,當然要談。”何胖子趕忙接了一句。
他的手驀地一鬆,酒瓶從我嘴裏掉下去,我一下灘在地上,爛泥一樣,除了喘氣還是喘氣。
“還不快滾!”
何胖子厭惡地踢我一腳,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戰都站不穩,連滾帶爬地出了886的門。
一出門,剛才麻木的疼痛好像一下子蘇醒過來,渾身上下都在疼,胃裏更是翻江倒海,一陣一陣往上湧。
我趕緊衝到衛生間隔間,抱著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胃裏就像火燒一樣,喉嚨也一陣生疼。
歇了好長時間,腿上才有力氣,爬起來洗漱。
赫然發現陳思思就站在洗手池前,正拿著粉餅盒補妝。
看到我出來,她臉上的笑就像開花一樣,一下燦爛起來:“怎麽,不是勾搭上周少了麽,他怎麽不替你出頭呀?”
我一噎,卻沒力氣跟她爭辯。
一想到她針對我,臉就黑了。
她睨了我一眼,輕蔑道:“憑你這種姿色,也敢搶我的男人?賤貨一個,還裝什麽清純!”
她轉身要走,我被她激的頭腦發漲,想都沒想就說:“我用得著搶?我都跟他結婚了!”
陳思思轉過頭嗎,她的表情就像見鬼一樣,瞪大眼睛望著我。半晌憐憫道:“張楚楚,有病就去吃藥,別在這發神經。”
她竟然不相信我的話!
我想解釋,可她已經走了。
將身上的酒水清理幹淨,我就往靈靈的休息室走。
像靈靈這樣得寵的公主,都有單獨的休息室,我偶爾能去她那裏歇歇腳。
才剛推開門,就看到靈靈坐在沙發上,臉色很不好看。
看到我進來,她一把摔上門,拿起抱枕沒頭沒腦地往我身上砸,一邊砸一邊罵:“張楚楚你傻B是不是?你他碼的有沒有腦子!好好的大學你不上你學別人混夜店!你以為當公主很酷是不是?那個姓何的是什麽東西你不知道嗎,你怎麽敢去陪酒!你要是死了我連屁都不會為你放一個!”
我任由她又打又罵,一個字也不說。
靈靈打累了,把抱枕一扔,抱著我哭的稀裏嘩啦。
我們兩個摟在一塊,靠在沙發上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罵何胖子不得好死出門就被車撞。
正哭的起勁,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陸辭的腦袋伸進來,望著我說:“張楚楚是吧?子希找你,在後門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