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沒藥
周子希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眼神裏帶著濃烈的急躁情緒。
發現我在看他，他的眼神一下子凶狠起來，抬手照著我的臉就甩了一巴掌，罵罵咧咧道：“看什麽看？像你這種貝戔人也敢嘲笑我？你以為我不行了就治不了你是不是！”
“周少，我沒有！我……”
我根本就沒有嘲笑他，可是他根本不聽我解釋，起身抓著我的頭發，就把我往浴室拖。
冰涼的地板咯的我骨頭疼，路過牆角拐彎處的時候，腳腕狠狠撞了一下，疼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周子希瘋了一樣，拎著頭發把我提起來，順手扔進浴缸裏。
冰冷的水流從淋浴裏灑下來，劈頭蓋臉砸在身上，凍得我直打哆嗦，牙關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看到我這麽害怕，周子希反而更加激動。
他像對待獵物一樣，三兩下扒光我的衣服，隨後也踏進浴缸裏。
我忽然打了個嗝，肯定剛才受涼了。
眼角餘光瞥過去，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下麵依然軟趴趴的。
我飛快地收回視線，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膝蓋。
周子希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腳踝往上一提，我的身體猛地往後栽，腦袋重重磕在堅硬的浴缸台麵上，腦子裏頓時疼成一團漿糊。
還沒來得及喊疼，下身忽然傳來異物感，緊接著一股駭人的刺痛瞬間席卷全身，疼得我眼淚啪嗒一下掉了出來，痛不欲生地大叫一聲：“啊——”
“讓你嘲笑我，你這個女表子！”
周子希一巴掌拍我大腿上，嫌惡地咒罵一句。
我雙腿用力，想把他那隻手逼出去，可他變本加厲，伸手在我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惡狠狠地罵道：“賤人！全都是賤人！”
……
我是被凍醒的。
醒來的時候還躺在浴缸裏，頭頂明亮的燈光晃得我眼睛發漲。
因為在水裏泡的時間太長，身上的皮膚白的就像死人一樣，雙腿也麻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周子希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躺在浴缸裏，連抬手指都覺得費力。
幾個小時前，我還對他感激涕零，感謝他將我從宋哥的魔掌中救出來。
幾個小時後，他就親手送我下地獄。
我正躺在浴缸裏多愁善感，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周子希那張臉出現在視線中。
他要上小號，看到我醒過來，一邊放水一邊不屑地問我：“你那塊膜，花多少錢補的？”
我愣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以為我的初女膜是修補過的？
我簡直想甩他一巴掌，然後把他從樓上扔下去，大聲告訴他老娘這是純天然的！
然而我也就是想了想，隨後咧了咧嘴角，諂媚道：“不貴，也就三千。”
他顯然沒想到我還能笑出來，一張臉頓時僵住，嘴角抽了一下，吐出兩個字：“賤人！”
在今天之前，也就我繼父罵我是賠錢貨。
今晚上，我已經被他罵了好幾遍了。
我有脾氣，可我不敢找他撒氣。
我還不想死的那麽早。
身上有了點力氣，立刻撿起破破爛爛的衣服穿好。
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周子希正坐在床上，抱著手機玩遊戲。看到我出來，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周少，我晚上在哪兒休息？”我小聲問了一句。
他直接回我：“滾！”
我僵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滾！”他又說了一遍，隨手抓起一個茶杯就朝我甩了過來。
我再也不敢呆下去，連鞋都不敢換，光著腳悶頭就往外跑。
我不敢回家，身上又沒錢，隻能回會所。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會所裏正是熱鬧的時候。
看到我過來，紅姐抬了抬眼皮，臉色霎時變了，怒道：“你這什麽樣子？要是讓客人看到，我這以後還做不做生意了？”
紅姐是我們這裏的老大，我們這些會所裏的公主，不管是兼職的還是長期的，全都歸她管。她才不會管我遇到什麽事，隻要不妨礙她賺錢就行。
“楚楚你來啦，快快，我這裙子拉不上，快給我搭把手。”
眼看紅姐要發火，靈靈忽然跑過來，拽著我就往試衣間拖。
進了試衣間，我替她拉好連衣裙後麵的拉鏈。她一邊替我找衣服，一邊小聲問我：“你不是不出台的麽，怎麽改主意了？”
看我這副樣子，她以為我出台了。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你是不是缺錢呀？”她拿了一條湖藍色的長裙替我換上，猶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先借給你，不過說好了，最多借你兩萬！”
我看她那斤斤計較又貼心的樣子，鼻頭忽然一酸，眼淚怎麽也控製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靈靈……”
我緊緊抱著她，被冷水凍僵的身體才有了一絲活氣。
進會所的第一天，我跟紅姐說，我是來賺小費的，隻陪酒，不陪睡。
紅姐差點把我轟出去，幸虧靈靈出麵將我保下來。
靈靈有一個金主，隻要到這兒來，必點她的台。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紅姐都會答應她。
我抱著靈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的肩膀上全是我的眼淚和鼻涕。
哭了好長時間，心裏的委屈總算少了一點。
我放開她，靠著牆壁坐在地上，指著胸口的瘀痕給她看：“這些，都是周子希弄的。”
靈靈驚得瞪大眼睛，半晌冒出一句：“哇塞，周少看上你了呀。”語氣裏都是羨慕。
我滿腹委屈，差點沒被她氣死，她那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周少好帥啊，他厲害嗎？”她抓著我的胳膊搖了搖，八卦道，“我看他鼻子那麽挺，床上功夫一定了得。”說完眼睛在我身上曖昧地轉了一圈。
我支吾了一聲，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
靈靈這個腦殘粉，一直認為周子希帥的人神共憤，什麽眼神！
“靈靈，你家陸少來了，正喊你呢。”
靈靈還想繼續八卦，冷不丁有人喊她的名字。
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我們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來人是陳思思，會所裏的頭號紅牌，跟靈靈一直不對付，連帶著對我也沒有好臉色。
可是她們兩個，誰也幹不掉誰。
因為陳思思有周子希，靈靈有陸辭，而姓周的跟姓陸的，從小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比親兄弟還親。
一想到周子希，我立刻心虛起來。也不知道剛剛的話被思思聽到多少。
她是我們這裏的頭牌，一直以周子希的女人自居，要是知道我跟周子希好上了，非得撕爛我的臉。
“楚楚，那我先去了啊，你小心點。”
靈靈捏了捏我的手掌，轉身出去了。
陳思思估計什麽都沒聽到，也不理睬我這樣的小貓小狗，扭著腰嫋嫋婷婷地離開了。
我又累又餓，困得不行，趴在椅子上正睡的迷迷糊糊，門外忽然傳來紅姐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嚇醒過來。
紅姐看到我，明顯不高興，皺著眉說：“886包廂，動作快點。”
我趕緊站起身拍了拍臉，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那不是VIP包廂嗎？”一般這樣的包廂，隻有在紅姐麵前十分得寵的人才有資格去。之前根本就沒我的份。
“廢什麽話，你還想不想幹了？”
紅姐十分不耐煩，我不敢再囉嗦，深呼吸一口，踩著高跟鞋就往886走。
反正都是陪酒，這樣的豪華包廂，說不定小費拿的更多。
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我推開了886的房間，然而看到屋裏的人時，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像幹掉的麵糊一樣，十分難受。
屋子裏一圈人，最裏麵的位置依次坐著大胖子，陸辭，還有周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