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爭暗鬥各顯神通
茅廁。
劉敢大呼了一聲爽。
旁坑一男子笑道:「汝是罵爽,還是尿爽?」
劉敢沒想到旁邊有人,答道:「是尿爽,更是罵爽。」
那男子回道:「文子安心胸狹隘,只怕不會就此揭過,你可當心。」
劉敢道:「多謝兄台,不知兄台大名?」
那邊道:「不才李術,我走先了,你慢玩。」
慢玩?在廁所有什麼可玩?
劉敢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二人自始至終沒有照面。
李術此人的名字倒是略有耳聞,似是陸康手下從官。
壽宴大廳。
酒過三巡,鹿龜酒的名字可謂在此次大壽中大出風頭。
劉敢一回來,發現自己帶來的兩壇鹿龜酒已經被喝了個底兒掉,還有兩壇好酒也難逃倖免。
「無雙,你這兩種美酒真是美味至極啊!」
「是及是及,老夫品酒多年,從來沒有喝過如此美妙口感的美酒。」
「喝過此酒,以前喝的哪裡還是酒,簡直就是馬尿啊!」
「如此好酒,要是以後再也喝不到可咋辦,這酒可有賣?」
……
一大堆人湊到劉敢身邊,皆是討要好酒的,劉敢寵辱不驚,逐一應付。
然而,此時有人卻看不過眼了。
「劉敢,聽聞汝結草莽而破黃巾,殺了『截天夜叉』何曼,是也不是?」文稷的聲音傳來。
劉敢不禁眯起了眼睛,此人還真是喜歡找茬。
文稷繼續道:「如此說來,汝武藝定是不凡,可敢與我上台較量一番,以武助興,也好讓陸公見識一下年輕一輩的風采!」
陸儁拍手稱讚:「大善,子安惜日敗黃穰的風姿如今仍是歷歷在目,兩位俱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今日有幸得見,乃是人生一大快事!」
橋淵道:「今日乃是陸公大壽,動刀動槍,成何體統?」
陸儁笑道:「以武助興,點到即止,雙方大可一展拳腳,勝者,當有彩頭,豈不妙哉!」
陸康捋了捋發白的鬍鬚:「無雙,你意下如何?」
見識過文稷在門外的「霸王舉鼎」,劉敢深知不是此人對手,又豈會被激將。
當下,劉敢起身:「子安兄乃堂堂郡丞,怎能隨意與人動手,萬一有所損傷,吾豈非置百姓存亡於不義?」
「早聽聞子明兄劍術了得,願與子明過過招,博眾位一笑即可。」劉敢選擇捏軟柿子。
陸儁頓時騎虎難下。
「子明乃陸公長子,陸公大壽,豈有干坐之理?」李術忽然出言,緊接著,與劉敢目光一碰,微微一笑。
「如此,獻醜了。」知道避無可避,陸儁倒是不拖沓,率先站上大堂,拔劍而立。
劉敢也是站了出來,拱手說:「哪位將軍借劍一用?」
李術道:「接劍。」
下一刻,一把十七寸的青銅劍落入劉敢手中。
「多謝。」劉敢拜謝后,持劍而立,面對氣度翩翩的陸儁,風度不減:「陸兄方才說勝者當有彩頭,不知準備了什麼彩頭?」
陸儁不知劉敢幾斤幾兩,不過想來能破黃巾軍的人物,想來也不是易與之輩,暗自有些後悔剛才的冒失。
陸儁道:「無雙可有提議?」
劉敢淡淡道:「子明若勝,我自送十壇自釀美酒,若我勝……」
「你待如何?」
「聽聞子明有一寶劍,名曰出塵。」劉敢眯著眼睛看向陸儁,他明顯看見陸儁的身子微微顫了顫,在場眾人或許只有他和陸儁兩個人知道,這把出塵劍是有故事的。
出塵劍,名字是大喬取的,也是大喬所贈。
劉敢無意中聽小喬說起過,不知為何他忽然有種想把大喬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的衝動。
為什麼呢?
就因為他是陸儁嗎?因為他喜歡大喬?
劉敢捫心自問,他自己也不知道。
陸儁答應了,陸康的聲音忽然傳來:「點到即止,不可鬧出事端。」
「請賜教。」
雙方同時施禮,下一刻,金屬的兵戈交錯之聲此起彼伏。
陸儁劍術偏守勢,一招一式,大開大合,有攻守兼備之長,每招攻勢,勢大力沉,講究的是一個契機。
劉敢基礎不穩,但勝在劍走偏鋒,出奇制勝,每每出招變化都十分精妙,難得的是他出劍速度奇快,陸儁在他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下,很難有機會反擊。
「一劍下天山!」
「大漠孤煙直!」
「長虹貫九天!」
劉敢為了震懾作用,不時喊出一句句看似劍術奧義的劍招名字,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就像那童話里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不知情的人,卻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不少人都把劉敢當成了深藏不露的超級劍客。
在王越的悉心指導下,此時的劉敢劍術方面已經略有小成,還有一點值得一提,那就是陸儁的劍招路數,劉敢是大致清楚的。
陸儁曾經教過小喬劍術,小喬跟劉敢切磋時所使劍術並不高明,這也是為什麼劉敢初學劍術就敢找陸儁比劍的重要原因。
陸儁的劍術,並不咋地。
劉敢則不同,他雖然沒有將王越的劍術練至登堂入室,卻也深得王越劍術的精髓奧妙變化。
所以,劉敢的一招一式,都比陸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陸儁要輸了。」
文稷目光老辣,第一時間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差距,驚嘆於劉敢劍招精妙的同時,也看出來劉敢火候尚淺。
此子絕非我對手!
文稷暗暗後悔剛才沒有堅持與劉敢比試,一是他放不下面子以官壓民,二是他不知劉敢的武藝深淺,萬一輸了老臉就沒了。
對面,深諳劍術的李術也看出了場上局勢,只見他高舉酒杯,朝文稷遙敬一杯,笑地頗俱深意。
兩人都是陸康的左膀右臂,只是兩人都看彼此不順眼,原因無它,只因陸康一旦陞官,留下來的廬江太守之位,極有可能落入兩人手中。
眼看陸儁落入敗勢,文稷漸漸坐不住了,他忽然想到今天是陸康大壽,若是長子在眾人面前輸了,陸康在面子上肯定也是掛不住的。
「兩位劍術精湛,堪稱少年英才,我看的手癢難耐,加我一個!」
文稷一語道出,人便挾劍而去,一劍刺向劉敢背後。
「卑鄙小人!」劉敢暗罵一聲,眼看陸儁要落敗,卻被人來了這麼一手,心情十分不爽。
回身一劍盪開文稷的偷襲,劉敢並不想就此放過陸儁,手中長劍宛若一條靈敏的毒蛇,飄忽不定地刺向陸儁。
陸儁實力不濟暗暗叫苦,招架之際差點被劉敢一劍刺中肩頭,好在緊要關頭文稷及時揮出一劍。
「叮!」兵戈之聲響起。
劉敢被迫退後數步,文稷一招得逞,再出數劍,每劍都用盡全力,以雷霆萬鈞之勢力壓劉敢。
劉敢有苦難言,在對方凌厲的攻勢下,不一會兒就被逼入牆角,退無可退。
「文子安,我來會會你。」一道聲音傳來。
下一刻,李術加入戰圈,兩位廬江大將,戰成一團。
此時,明眼人都看了出來,這場比武已經變得不再純粹。
「夠了,都停手!」
陸康面色難看,沉聲呵斥,眾人這才長吁了一口大氣。
筵無好筵,會無好會,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