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素華往事
掌門和眾長老的表情先是顯得很驚愕，隨後卻又連忙收了起來。
掌門短暫的停頓之後，出口說道：
「若是有緣自是你的，若是無緣，給你你也接不了。」
對於掌門這模稜兩可的答案，林岩卻是聽不怎麼明白，正準備開口詢問時，掌門又說道：
「好了，如今事已了，你們且退下吧；將玄墨抬回房去，林岩和瀟函隨我進大殿。」
眾弟子雖有疑問卻是不敢問出口，林岩和瀟函也是懷著不解走進了大殿。
兩人剛步入大殿，大殿的門便隨之關上了！
正在林岩和瀟函疑惑之時，突然一道勁風往林岩襲來，林岩躲閃不及，只得以手掩住臉。
可那道勁風卻是未襲擊到林岩，而是被一堵素白的光輝給牢牢抵擋住了。
林岩知道那光輝應是自己體內的素華所發出的，可那道勁風的發出者卻是讓林岩疑惑了。
「掌門，你為何要襲擊我？」
瀟函的目光也看向了掌門，神色緊張，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惹惱了掌門。
掌門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髮怒的跡象，看向那素白色的光輝點了點頭，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什麼。
「仙劍有靈，自認其主，也會自護其主；果真不假，果真不假啊！」
這時，丹雲也是出口解釋道：
「岩兒，剛才是掌門在測試你體內的仙劍是否真的認你為主了。」
聽到了自己師傅的解釋林岩和瀟函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沒想到啊，林岩你不過築基大圓滿的境界竟然能讓仙劍折服，果真讓人意外。」掌門的目光看向了丹雲，欣慰道：「師弟，你找了個好徒兒啊。」
「師兄誇讚了，只能說這小子的運氣較好吧！」
「運氣的確不錯，很少有人有他這般的運氣啊。」
在場的人事先誰都沒有想到林岩竟會將祖師留下的素華仙劍收服，一時間都是對他的運氣多了些羨慕；縱是他們這般的實力也都未曾收服過這柄仙劍，而林岩的實力不過區區一個築基圓滿。
「林岩，可否把素華與我等一觀？」
掌門的話很客氣，他們貴為上雲宗的掌門和長老雖是知道這柄仙劍都也是遠遠觀看過而已，何曾近距離瞧過，如今有了這個條件又豈能不好好觀看一番。
對於掌門的請求，林岩自然是不好拒絕的，可現在他卻有著最大的一個問題。
「掌門，不是林岩不肯，只是這仙劍自從入我體內之後便再也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我卻不知如何將它取出啊。」
「哦，有這等事？」掌門奇了。
現如今，他已經證實了林岩是素華仙劍的主人卻是不明白為什麼仙劍不肯現身？
「你過來我看看。」
林岩忙走到了掌門的身前，掌門的手指指在了那豎紋的白色印記之上，微眯起了雙眼。
幾許過後，才睜開眼，收回了手指，說道：
「那仙劍此時正在你的識海里，可你的實力現如今不過是築基，所以識海未開不知道那仙劍在哪裡，待你以後達到破元之境，破除元壁便可知仙劍所在。」
說完，掌門的手指又一次印到了那豎紋之上；輕輕往後收著，而林岩的眉心處也慢慢地湧出一絲最為純凈的素白流光。
那流光見光顯行，慢慢地素華仙劍在眉心處不遠成形。
掌門連忙一把將它握住，入手之時一股冰涼的寒意襲來，掌門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奇道：
「好重的寒氣，它待在你的識海里，你不覺得頭疼嗎？」
「不啊，只是有時候感覺涼涼的，也很舒服啊。」
「果真是仙劍。」掌門又嘆道。
眾長老也是連忙上前仔細端詳著這柄素華仙劍；劍身通體呈現出一種透明之色，而劍身之中更是有一流光在緩緩縈繞，劍格劍柄以及劍首都是一種淡白色，看上去顯得極為的文雅，像是女子佩劍，可從劍身來看又非女子劍那般修長，是典型的男子長劍。
「此劍雖是男子長劍，可卻看去像是女子佩劍一般。」罄雲長老的話是大家的疑問，他們都好奇這劍為什麼會是這般。
掌門輕撫過劍身，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也不是當年鍛造師的鍛造失誤而是有意為之。」
「哦，那是為何？」玄雲長老奇道。
「這得從祖師雲逸說起了。」
「雲逸祖師！」眾人奇道，都不知為何牽扯到了雲逸祖師。
「當然，因為這劍是雲逸祖師所鍛造，不從他說起，又該從何說起了？」
「什麼！」
在場的眾人都是愣住了，這劍竟然會是雲逸祖師所鍛造，那能造出仙劍的雲逸祖師修為到底是多恐怖了？
「當年這劍鍛造成功之時還只是靈劍，在攬雲奇陣之中吸收這麼久的天地靈氣，方破靈化仙，成為仙劍。」
「掌門，那雲逸祖師鍛造這劍之時到底是為什麼會打造成這般模樣？」
「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掌門唏噓道。
眾人沉默了，大概已經猜到故事不是簡單的故事了。
「雲逸祖師天縱奇才，在我們這片地域一舉成名，眾人皆知；那時祖師的風采人人都只能仰望，可祖師內心的痛，又有幾人知道了？」
「什麼痛？」瀟函問道，她顯然被這故事吸引了，自古英雄的事迹本就吸引人，何況瀟函還是一個女子。
掌門對她一笑，繼續說道：
「祖師年少之時曾有一愛慕女子，名喚；素華。」
眾人的目光落向了那柄劍，此時他們都清楚這劍名字的來由了。
「那時的祖師剛剛踏入修真一途，與素華姑娘一見如故，都已心生愛慕；沒過多久，祖師便與素華姑娘走到了一起，成為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可惜啊，可惜……」
掌門的連續兩個可惜顯然是為了當年的祖師痛心。
「可惜天命變幻，徒留遺憾啊；那年，道界傳說是要破空而出一件仙物，得者可得道飛升，無數的修仙門派為之瘋狂四處搜尋，祖師與素華二人不過是散修弟子並無門派撐腰，他們並沒有打算參與其中，那知被當時的第一門派，華宗強迫加入那尋寶之中。」
「奇怪，既然是仙物，自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個華宗當年為什麼還會強迫人去了？」
聽到了林岩的話，眾人也是一陣疑惑，直到掌門接著解釋著：
「因為華宗清楚那件仙物就算是集齊他們宗門所有弟子都拿不下，只有藉助他們宗門第一門派的名頭號召眾多其他弟子才可有一線機會。」
「何等寶物啊，竟會有這般威力？」眾人都是暗暗咋舌。
「據說那寶物是神龍的一塊鱗片，而且上面可是有龍息的。」
「神龍之物想來定是不凡，難怪當年華宗會這麼瘋狂。」丹雲嘆道。
「是啊，瘋狂，瘋狂到用其他弟子的身體去抵擋那仙物的攻擊；我並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可據典籍記載，那一次的奪寶，無數的散修弟子在華宗的欺騙之下，紛紛隕落，這其中便有素華姑娘……」
「可惡啊，這是什麼宗派嘛，分別就是魔門，比魔門都可惡。」瀟函聽到了已經是氣火攻心。
見她這幅憤憤不平的表情，林岩出口道：
「這就是人所有的劣根性，有些人為了利益可以拋棄所有，包括他們的靈魂。」
掌門有些意外地看著林岩，大概是沒有想到他也會說出這般的話語，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後，掌門講的故事依舊在繼續。
「天意難測，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最後祖師雲逸竟是那龍鱗的獲得者；各派不仁，紛紛對祖師展開了追殺，關鍵時刻那龍鱗竟將祖師帶走，至於帶到了何處卻是沒人知道，只清楚幾十年年後，祖師回來了，以合一境界回來了。」
「合一境界？」林岩並沒有聽自己師傅說過，想來應該是神魂境界之後吧。
「合一境界頂峰的祖師僅靠著自己一人之力，將當年的尋寶事情華宗的指使人悉數殺盡，而各宗派也是害怕祖師的實力，不敢出手；華宗的幾個長老以及掌門最後都無一倖免，華宗也土崩瓦解。」
聽到了這裡眾人都是微微一嘆，華宗瓦解如何，那些人死掉又能怎樣，素華終究是走了。
「后祖師在與素華姑娘初次相見的地點開創上雲宗，並設下攬雲奇陣，更是鍛造了這柄素華，將它置於奇陣之中；據說觀雲台是當年素華小姐最喜歡的地方……」
故事完了，仙劍微微顫動，掌門握緊的手忙鬆了開，讓它化作流光流進了林岩的眉心。
光芒入盡后，林岩感到一陣心疼，是那種難以言表的心疼，但這心疼不是他的，是仙劍的，它好像在悲傷。
難不成仙劍的靈識有這麼高？林岩充滿了疑問。
「林岩，素華既然認你為主人，那還請你善待於它。」
「多謝掌門提醒，林岩自會如此。」
「恩。」
掌門揮揮手準備讓他二人下去之時，突然開口問道：「玄墨在陣中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昏迷？」
「呃……」瀟函的目光看向了林岩。
林岩連忙出口說道：
「掌門，我並不知道玄墨師弟經歷了什麼，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昏迷在地了。」
「哦，是嗎？」掌門微微搖頭，沒說什麼，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林岩見掌門的表情便已經知道，掌門肯定是知道什麼的，可他不後悔自己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