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同門無和諧(十一)
「奇怪,現在這麼晚了,時間將近要熄燈關門,小天怎麼還不回來?」景立秋盤腿坐在宿舍床上納悶。
許葵爬了過來:「今天下午也沒見小天去上課,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他從下午就不在了?」景立秋驚訝,腦海閃過昨夜將皮嘯天拉進自己被窩的場景,臉上浮出一絲愧疚。他該不會是生我的氣,所以找了一個地方自暴自棄了吧?
看來,我還是不要繼續睡在小天的床鋪上比較好。景立秋一邊想,一邊拉過自己的被子疊了起來。說不定,小天有戀床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床鋪!
「大師兄,你收拾東西是要走嗎?」許葵不舍道。
「嗯。我覺得我還是回自己宿舍睡比較好,畢竟我的床在哪裡。」
片刻后,許葵與崔巨站在門口目送景立秋離開,還不忘吐槽皮嘯天冷淡寡情。
景立秋回至自己宿舍,師兄弟們紛紛跳下長炕,熱情的迎接。
「大師兄,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就是啊大師兄,你走的這幾天,我都悶死了。」
「大師兄,我們再也不會鄙視你了,因為你又重新成為了我們心中的第一。」
如此熱情,景立秋卻越聽越失落。原來他們歡迎他回來並不是因為他是景立秋,而是他是他們心中的第一。
一旦第一的位置被別人奪得,他們又會露出以前冷淡的容顏,對他嗤之以鼻。
虛假的笑容,虛假的熱情,景立秋看了十分煩悶,抱著被子與行禮囊擠出師兄弟的圍捧,快速走到自己的床鋪上,悶頭睡了起來。
但熄燈的時間還未到,仍舊有人閑聊個不停。
「聽說寬師兄今天帶著兩個手下,去處理一個人。」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士道說道。
「是嗎?這一次他處理的是誰?」好奇的人詢問。
「我也不知道他們處理的是誰,但是我能猜到一二。」
「哦?快跟說說,究竟是哪個倒霉鬼。」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召喚術那三個懶漢!」
「可是我今天回宿舍看到了他們啊,說不定你猜錯了。」
「是嗎?既然你看到他們安然無恙的回來,那我應該猜錯了,嘿嘿。」少年道士羞澀地摸了摸頭。
他們聊得正起興,忽然一陣疾風吹起了他們的衣袍。然後就聽見有人呼喚:「大師兄,你要去哪裡?」
「哇!大師兄的行動速度好快!眨眼就已經不見人影。」
景立秋的床鋪空空如也,人已經在百米開外。他拚命地奔跑著,尋找寬玉山一行人,但他面上的卻是微笑的。因為皮嘯天今夜不歸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佔了他的床,而是被寬玉山抓了去。
這說明,皮嘯天不討厭自己。景立秋微笑著,臉朝滿天繁星,煩悶地心情愉快了許多。他跑著跑著,嘴角忽然彎了下來,臉上漸漸籠上一層陰雲,憤怒地自言自語:「寬玉山,小天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加倍奉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峨眉山救回皮嘯天,心裡就一直牽挂著他。
又尋了片刻,景立秋疾風般奔回自己的宿舍,像一到閃電突然站立在剛才聊天的師弟們前,焦急地詢問:「你們知不知道寬玉山處置人的地點在哪裡?」
「不知道。」許多人都一臉茫然。
但十五歲左右的小道士卻一臉篤定:「雖然我不能肯定,但我能猜到。」
「好,我就信你猜的!說罷!」景立秋迫不及待。
小道士臉色有些發白,遲疑:「我怕寬師兄知道,他會對我不利,所以……」
「你不必擔憂什麼。他以後要是干冒犯你,我提你出氣。」景立秋拍著小道士的肩鄭重承諾。
「但難保其他人不告訴。」小道士糊塗但也精明,深知淌渾水的下場不好受。
景立秋將眸光望向其他人,焦急的神情變成誠懇,他需要他們的支持,儘管他們有時候很虛假。
而此刻他們當然會支持景立秋,因為他現在是他們心中的第一,所以他們紛紛向小道士拋出橄欖枝:「告訴大師兄吧,我們一定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小道士被感動,眸中滋生一絲敬佩地望著景立秋:「大師兄,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謝謝。請告訴我寬玉山處置人的地址。」景立秋握著對方的手,滿含期待。
「我猜寬師兄處置人的地方就在,食堂後院一間廢棄的柴房裡!」
聽罷,景立秋又如一陣風般,朝食堂後院快速奔去。
與此同時,廢棄的柴房內,快要殘盡的燭火明明滅滅。
寬玉山怒戾的臉半明不亮,又如鎖魂厲鬼,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皮嘯天狠狠地跺上一腳,蔑視而笑:「你要是肯幫我舔鞋,也不至於被打的鼻青臉腫,這就是沒有能耐還要倔強死撐的下場!」
皮嘯天疼得咬唇,一動不動。
是的,他沒有能耐,因為這個軀殼是個凡人,縱使自己的靈魂蘊藏了三千年法力,也施展不出一絲半點。但是他絕不能讓自己的靈魂像凡人一樣,對暴力屈服,畢竟他靈愫雪修鍊的將近三千年!
三千年修為的雪靈,怎麼可以像區區凡人一樣醜惡?
所以靈愫雪一直堅持,為了尊嚴堅持。寬玉山要她跪,她絕不跪!寬玉山要她舔,她絕不舔!就算被活活打死,她活著得這些天也比眼前三個狡猾的凡人來的值得。
「哼!你是我處理的這麼些人當中最倔強的一個!」寬玉山一邊傲慢的鄙視,一邊寬解褲帶。他覺得沒有自己侮辱不了的人,所以他要拿出最羞辱人的方式,讓眼前這頭倔牛在自己的尿水中臣服。
很快,寬玉山就掏出了憋在褲襠里的寶貝,一股麻麻的尿意像浪朝一樣襲滿他的全身,讓他情不自禁地消魂一松……
「住手!」景立秋忽然闖了進來,他看到寬玉山畏縮的姿勢,立刻一拳揮去。
「啊!」寬玉山發出疼痛的慘叫,連褲襠都來不及提,就倒在了旁邊扎人的廢柴堆里。
景立秋立刻扶起渾身無力軟綿如絮的皮嘯天,關切道:「小天,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