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地命案①【捉蟲】
宣地命案頻發,三界各派齊聚宣地。
鬼王屬於偷渡,不想跟三界其他人見麵,就吊在玉祭雙肩包的拉鏈上,假裝自己是個玩偶。
玉祭把背肩包牢牢抱在懷裏。
苗央默默地,翻白眼。
戀愛中人的腦子,都不正常。
千古一帝侯鄴不例外,上古靈器萬妖網的主人也不例外。
玉祭接了任務跟苗央趕到宣地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宣地市警察局裏還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這是多大的仇啊?”
“不是仇不仇的問題,你們看看那些癱軟的屍體,皮開肉綻,血液流幹,骨頭盡碎,這哪是人做的啊!”
“你們還記不記得半月前帝都北郊別墅群裏發生的命案?三男兩女都死於非命,上頭請了天師來,才破的案。”
“嗬嗬,現在不是已經來了一群,來了三四天了,還是毛動靜都沒有。”
“切,那是他們沒請對人,上次北郊的邪案,還有族祠的盜屍案,都是請的玉祭玉師,一兩天就破了呢。”
“玉師?哎哎,我知道我知道。前段時間海教授們下鄴帝墓,請的護駕天師裏邊就有玉師。有玉師的那幾期直播,我天天追呢。”
氣壓低沉的張景煥進了警局特別調案組的辦公室,就見幾個警員手裏捧著零食,低聲嘀嘀咕咕。
張景煥皺眉:“很閑?”
幾個警員嗖的坐直了身體,挺直了脊背。
他們隊長因為身體原因休了長假,命案接二連三發生之後,上頭就把帝都刑偵隊的隊長給調了過來,說是這位隊長處理這樣的案件有經驗。
隻是,這位空降隊長來的時候麵布寒霜,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暴躁的像個獅子,沒有一點兒傳說中嚴肅耿直的樣子。
張景煥暴躁的擼了把頭發,聽見身後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扭頭看,就見穿著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抱著黑色雙肩包的玉祭站在辦公室門口,左手修長的食指彎曲,正敲在門上。
辦公室的一個姑娘眼睛嗖的亮了起來:“玉師!啊啊啊!正太!嗷嗷嗷,奶喵!”
玉祭側身進了門,露出他身後的苗央。
苗央穿著身白色運動衣,腦袋上斜扣著頂運動帽,懷裏抱著族裏非要塞給他照顧的變異貓仔。
“喵~”
奶喵輕輕喵了一聲。
張景煥反應過來,立刻把玉祭帶進辦公室。
“剛才那是玉師吧?腰細腿長,好帥啊!”
“玉師這是來幫助張隊破案的?太好了,那些冤死的人們有救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玉師來,感覺壓在背上的那些黑暗壓抑都消散了。”
警員們看著隊長辦公室隱約可見的人影,居然都鬆了口氣。
門外,正準備敲門的人收回手。
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
小心的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抬頭看了眼張景煥,玉祭手一頓:“節哀。”
張景煥一怔:“什麽?”
玉祭:“印堂發青微白,兄姐新喪。”
張景煥低頭:“我哥是遇害者之一。”
苗央把伸脖子夠鬼王的貓仔捏緊,看向張景煥:“節哀。”
張景煥咧嘴笑了笑,看玉祭:“玉師你接了這次的案子?我給你介紹下這次的案件。”
玉祭:“我盡力破案。”
張景煥對玉祭感激地笑了笑。
這次每個受害人的身份都不一般,但因為案件性質,受害人的屍體並沒有被家屬帶走下葬,而是一直留在停屍房。
“第一例案件發正在一周前。”
“被害人的症狀是皮膚先皸裂,沒有任何疼痛感,第二天血肉綻開。之後三天,骨肉一點點兒碎盡,痛不欲生,之後頭痛欲裂,最後一天血流不止。整整七天,168個小時,氣絕。”
張景煥掀開屍體上的白布:“這是第一個被害人。劉遠,35歲,正營級。劉老將軍的獨孫,紅色背景很強大。”
白布下的屍體皮膚就像幹裂的大地,密密麻麻的布滿裂痕,透過裂開的皮肉,隱約可以看見皮肉之下灰黑色的骨屑。
張景煥微微撇過臉,不忍看。
苗央懷裏的奶喵,炸成了毛球。
玉祭仔細地觀察屍體。
屍體的血被流幹,骨頭成為碎末,魂魄沒有離體的跡象,卻消失無蹤。
玉祭腦海裏閃過冥間地獄裏的凶惡厲鬼,妖界禁地裏的邪惡妖魔,卻沒有一個沒能跟眼前的死狀對上號。
苗央與玉祭對視一眼,搖搖頭。
張景煥回頭,正巧看見玉祭跟苗央的互動,心頭頓時苦澀:“玉師你也不知道嗎?”
玉祭搖搖頭。
這種死法,他聞所未聞。
張景煥心一沉。
然後,他就看見玉祭懷裏背包上的小人掛件,突然脫離了拉鎖,沿著玉祭的襯衣扣子,一路攀登到玉祭領口,然後窩在玉祭鎖骨上。
張景煥緩緩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居高臨下的看著屍體,鬼王麵色沉沉。
果然是煉魂術。
通過契約感覺到鬼王心情起伏,玉祭微微低頭,控製著力道,唇瓣輕輕蹭了蹭鬼王。
張景煥:“這……這……”
上次抱黑喵警長,這次換七個小矮人!
玄學界都這麽神奇的嗎!?
“嗬,鬼後也不過如此啊。”
張景煥張口結舌沒這完,停屍房門口傳來一聲不屑的冷笑。
玉祭扭頭看過去。
停屍房門口進來兩個人。
走在前邊的一人身穿黑色修身風衣,周身圍繞著冰冷氣,冷眉冷目,眉目間透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
玉祭打上玄山時,在靈池邊上攔截他的冷漠青年。
是玄派大弟子—洛臣鋒
洛臣鋒身後跟著個身穿藍白相間套裝的少年,少年麵上倨傲,一臉不屑。
苗央挑眉:“聽你這意思,你們家大師兄知道凶手是誰咯?是誰呀~”
少年反駁:“我師兄剛從玄山來,落地還沒十分鍾,當然不知道,但是我師兄來了,就一定會破了這個案子!”
憑什麽什麽都是玉祭的!
苗央:“這麽厲害?那真是感謝你們哦。”
少年叉腰:“嗬嗬,不如打個賭?就看誰最先破了這個案子。師兄要是先破了案,你就給我們玄派跪地道歉!你們要是贏了,我就挨個給你們磕三個響頭!敢不敢?”
張景煥站在一邊,垂眸不語。
苗央冷哼:“嗬。”
少年挑釁:“怎麽,怕了?當初闖我玄山、毀我靈池的時候怎麽不怕?玉祭你要是怕,就去我玄派山門前,跪地道歉!”
玉祭毀他們靈池,炸裂他們山門,讓他們在三界其他教派麵前抬不起頭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苗央聲音冷了下去:“以死者親人的哀痛為賭,對死者不知尊重,還得意洋洋。玄派最近招收教導的弟子,真是品行堪憂。
少年瞪眼:“你……”
洛臣鋒皺眉:“牧潭!”
牧潭頓了頓,卻還是不依不饒:“不管出發點是什麽,我們都是為了破案,就看玉祭你敢不敢賭!”
玉祭眯眼。
牧潭?牧常師血親?
被玉祭清澈的眸子鎖定,牧潭背後一冷。
玉祭:“真是遺傳了牧常師的風采 。”
玉祭抬腳,往外走。
張景煥默默地跟上玉祭的腳步。
苗央路過牧潭,給了牧潭一個諷刺的笑。
牧潭氣急,剛想說什麽,就見走到了門口的玉祭突然轉過頭來,目光冷漠的看著他。
牧潭聽見了玉祭同樣冷漠的聲音。
他說:“準備好你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