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相思③
鬼月任務多, 道教的弟子也不多。
玉祭一路走過去, 看見了沒幾個。
碰到就是緣分,玉祭都會附贈一張定身符。
道教的書閣在道山腳下的一片寬闊的院子上, 是一座六層竹樓,竹樓周圍林立著一圈樹木,鬱鬱蔥蔥相互相成, 是天然的陣法。
“迷幻陣”
鬼王看著整整齊齊排列著的樹木。
“植物聖靈本身自帶靈氣, 比不上先天靈氣的純澈,但生物有靈。以生物的靈氣布陣,事半功倍。”
看了一會兒, 鬼王說:“前七。”
玉祭不懂陣法, 他家鬼王說哪就是哪。
“左三。”
“前五”
……
“右一, 前九。”
玉祭跟著鬼王的指示,一步步走過樹林, 在林子中央看到了一座六角竹樓。
閣樓是由碗口粗細的翠竹搭建起來, 一共九層,每一層裏都亮著隱隱燭光, 端端正正坐落在林子中央。
鬼王看了一眼竹樓:“加速,左三右七, 頓中央。”
鬼王說加速,玉祭提氣用上了內氣,身影飄飄忽忽出現殘影, 等玉祭再停下腳步的時候, 前方的九層樓閣邊變成了十層。
鬼王:“禦空, 直接上10層。”
玉祭輕輕縱躍,帶著鬼王輕巧地停頓在樓閣十層的走廊上。
樓閣的十層沒有窗戶,沒有大門,鬼王在走廊上前前後後走了幾步後一跺腳,玉祭跟前悄無聲息的裂開一道一人多寬的縫隙。
“走。”
鬼王一步邁開,率先進了門。
第十層是道教的秘密藏書閣,收藏的都是一些絕世孤本,價值連城,鬼王背著手,沿著書架子一路踱步。
最後停留在一套書前。
那是一個淺灰色的書盒,豎著放下書架上,書盒角上寫著七塵兩個字。
鬼王站定在比自己高上四五倍,寬厚跟自己差不多的書集前,一本正經的回頭看玉祭。
那模樣,讓玉祭忍不住地揚起唇角。
他家鬼王,能文能武,高冷還萌。
鬼王挑眉:“想誇我?”
玉祭在他麵前時,所有的心思都在臉上。
玉祭實在忍不住,低頭在鬼王的衣角上落下一個吻,一觸即離,很輕很輕。
鬼王看了看被玉祭親過的衣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這裏不來?”
玉祭找了找角度,吧唧親一口。
鬼王眯眯眼,指了指自己的嘴:“這裏呢?”
看了看傀儡人的小嘴,玉祭眼皮子一抽。
鬼王一張臉跟他指甲蓋差不多大,勉強能找到角度親一口,隻是那嘴……
玉祭默念兩邊清心咒,伸手把鬼王旁邊的書集合本拿出來:“等你出來。”
等你出來,一定親個三天三夜!
鬼王低低地笑起來:“等我出來了,你隻是想親一親,不想……別的?”
鬼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說別的的時候故意拖長了音調,曖昧至極。
鬼王的笑聲有魔力,震的玉祭耳蝸發熱,心髒頻率失調,脊背隱隱酥麻發癢,某個地方壓製不住的有了反應。
玉祭的聲音有些啞:“想啊。”
他想與鬼王坦誠相對,想與鬼王水乳.交融,想與鬼王抵死纏綿,他想睡鬼王。
“想睡你睡三天三夜,三生三世!”
鬼王微怔,緊接著笑起來:“那等我把三天三夜奉上,王後你可別哭……”
他家小伴侶越來越可愛了。
玉祭心頭一熱。
熱度從心頭起,一路蔓延到脖頸耳朵,又蔓延到玉祭白皙的臉上,淡淡的,粉粉的。
看著低頭狂念清心咒的玉祭,鬼王眼裏的笑意溫柔褪去,湧上來一層深沉的黑。
突然發現,他家王後原來這麽誘人。
鬼王情不自禁,湊近了玉祭耳朵,聲音壓低幾度,誘惑又危險:“就算哭,我也不會放過你,是你說要的……”
轟!
玉祭覺得自己的耳朵都燙了。
眼前的耳朵紅的要滴血,鬼王重新回到架子上,指著書盒說:“這個。”
突然的,鬼王很想破封。
之前他想破封,是因為有人動了他與他那九個部下的封印,他想救九將出來。
早一些晚一些,無所謂。
現在,他卻想趕緊破封。
他想真真正正的站在玉祭身邊,想與玉祭手牽手,想隨時可以親親抱抱他家的小伴侶。
很想很想。
玉祭狂念幾分鍾清心咒,壓下一切反應,深呼吸,按捺下慌亂的心跳,打開了手上的書盒,把盒裏的書拿了出來。
書盒裏隻有兩本書。
一本是手劄,一本是手繪。
鬼王指了指手繪:“這本。”
玉祭小心翼翼地翻閱。
手繪上的是一些塗畫,玉在書本後幾頁,看一張折疊起來夾在書裏的紙張。
紙張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
玉祭小心地打開,看到紙頁上是一氣嗬成的牽引術畫法,旁邊還有兩行狂放草書。
鬼王看了會兒說:“是牽引術。”
在紙符方麵,玉祭天賦異凜,看過兩邊就記住了符咒,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把書放回了盒子裏,再規規整整的把書擺放好。
擺正了書盒,玉祭扭頭想走,餘光無意間瞥見旁邊的幾本書,腳步一頓。
“九曲陰陽?”
手劄旁邊的,是九曲陰陽大陣。
玉祭被撮合時進冥主殿,冥主說渡陰陣是根據九曲陰陽衍生而來,想要破渡陰陣,就要破九曲陰陽。
後來他家鬼王又說,九個奪陰陣可以布次九曲奪陰大陣。
玉祭對九曲奪陰陽大陣本身很好奇。
玉祭拿過書架上的書,席地而坐。
“對這陣法感興趣?”
見玉祭不走,鬼王就坐在書架邊緣,居高臨下的俯視席地而坐的玉祭。
從鬼王的角度,可以看到玉祭的領口。
透過領口,可以看到玉祭的鎖骨。
很精致,很誘人。
鬼王動了動手指。
玉祭翻開書籍,發現書上全是亂七八糟歪七扭八的線條走向:“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與這個陣法有關係,我就是好奇。”
鬼王眯著眼,聲音有些啞:“看的懂?”
玉祭:“……不懂。”
他家鬼王,真紮心。
鬼王左手托著下巴:“怎麽不問我?一個問題親一口,比你自己看劃算。”
玉祭動作一頓,隨後起身,幹脆利索的把書放在原處,然後把鬼王揣在兜裏。
也對,他家鬼王知上下三千年,比這書年紀還大,他怎麽舍近求遠去看書呢?
玉祭在書閣逛了一圈,
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一個孤零零的小書架,架子上隻放了盒書,很明顯。
書盒表麵寫著幾個大字。
“玉氏興衰發展史?”
道教怎麽把這麽一本有可能講述玉氏一族的書收藏在秘密書閣,還獨立放起來?
這書裏有秘密?
玉祭順手把書裝進乾坤袋,開了門,準備趁著天未亮人未醒開溜。
看了看周圍沒人,玉祭縱身一躍到了地下,然而剛踩在地麵上,書閣裏突然燈火通明。
而玉祭眼前範,樹木影影綽綽,開始如鬼魅一樣走位,眼花繚亂。
鬼王咦了一聲:“居然用了移影陣。”
移影陣陣如其名,布陣的樹木會移動,且起來隻剩殘影,專門困人。
“有賊!抓賊!”
本該暗著的書閣突然燈火通明,巡山的弟子眼見不對,立刻往書閣狂奔。
鬼王:“貼隱身符,按我說的走。”
玉祭淡定地給自己貼了張隱身符,然後在鬼王的提醒下,順順當當的出陣法。
在道教弟子奔過來前,麻溜跑了。
一群弟子跑過來,看到書閣裏燈火通明,卻沒有一個人影,鬼影也沒有。
沒有監控功能,誰都不知道賊長什麽樣。
道山弟子們不知道賊是黑是白是圓是癟,地毯式的搜了半天毛都沒發現一根,卻在道山門口發現了被貼了定身符的守門弟子。
“這個定身符的紙符畫法,很眼熟?”
“是玉氏特殊畫法?鬼後?”
捉賊的幾位你看我,我看你。
“掌門!不好了!秘密書閣被鬼後盜啦!”
掌門端坐山巔,寵辱不驚:“丟了什麽?”
弟子眨眨眼:“丟了玉氏興衰發展史。”
掌門微笑頷首:“隨緣吧。”
弟子們你看我,我看你:“……”
隨緣,是個什麽意思?
*
夜色悠悠。
玉祭回到玉宅,拿出相思弓與紙符。
相思弓的弓身很重,觸手圓滑微涼,質地有點兒像骨頭,弓弦漆黑,隱隱帶著血腥味。
鬼王淩空站在相思弓邊上,說:“相思出身將門,祖祖輩輩都是用弓,出過很多神箭手。這把弓,是相思祖傳的老物件。”
“相傳弓身是取洪荒獨角獸頭頂上上獨角打磨而成,弓弦是一截天龍龍筋,威力非凡。十年間,相思憑著骨弓數次在數裏之外射殺敵將,立下汗馬功勞。”
相思是他年紀最小的部將,七歲跟著他上戰場,十歲封將,死的時候才十七歲。
記憶裏,相思喜穿紅衣。
每次征戰歸來,相思都紅甲披身笑意明媚,是九將裏最受矚目的那一個。
鮮衣怒馬過長街。
意氣風發少年郎。
隻可惜……
鬼王撥了撥玉祭的頭發:“開始吧。”
這麽些年過去,經曆了這麽多事,不知道那個高傲的少年,是個什麽模樣了。
玉祭微微閉上眼,啟唇默念符咒。
淺金色的牽引符隨著咒語的念出,緩緩的燃燒起來。隨著紙符的燃燒,骨弓上端的火鳳身上緩緩地亮起火光,在弓身上流走。
那光流走的速度一卡一頓,很不流暢。
九幽塔第一層正中央,身穿紅色鎧甲,低頭半跪在地上的人影微動,但身上背負的壓力太重,人影還是沒能抬起頭。
指間的紙符燃燒完,骨弓弓身上血色的流光隻流轉到了弓身三分之一的位置。
鬼王垂眸。
玉祭拿出一張紙符,夾在指間,再念。
一張牽引符燒完,血色流光即將蔓延到弓身的一半,玉祭反手又一張符。
之後的速度越來越慢,三四張符紙下去卻還差那麽一點兒點兒。
玉祭從乾坤袋裏又掏出一張符,正要念咒,嘴唇上卻被覆上了一點溫軟。
是鬼王的手。
鬼王說:“不著急。”
牽引符強橫霸道,就連入了黃泉都魂魄都可強行召喚出來,對施咒者消耗極大,普通天師施展一次就不錯。
玉祭短短幾分鍾時間已經施展了六次,就算玉祭內氣渾厚,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鬼王的眼眸深邃隱藏著無數情緒,玉祭卻在那一雙黑黝黝的眸子裏看到了滿天星光。
耀眼的厲害。
玉祭笑:“我想睡你。”
他家鬼王說起九鬼將時,那無意識透露的愧疚,讓玉祭很心疼。
鬼王眸色突然加深。
親親唇邊的手,玉祭微微閉眼。
靈氣湧動,玉祭指間的符紙緩緩的燃燒起來,骨弓身上的流光在微頓之後,猛地發出耀眼的亮光!
璀璨的血色光芒劃破夜空,向著玄山之外,疾馳而去。
玉祭眼睛明亮:“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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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enn,玉玉親了哦親了哦親了哦。
enn,玉氏興衰發展史畫個小重點,三天三夜畫個大重點。233333!【畫完繼續葛優躺。】
打卡,挨個麽啾小可愛們。
筆芯,愛泥萌~
最後,蟹蟹四位小可愛的營養液~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