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蹤
「不見了?那你這麼長時間都幹什麼呢?」白郁頓時有些淡定不住,他從未如此失態過。
「我找人呢!」狼君回到:「我當時跟了上去,循著氣味追了過去,可是那氣味突然就沒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氣味是在什麼地方沒的?」白郁問道,他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剛出了慎孽的地盤就沒了。」狼君回到,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來似得:「是不是慎孽乾的?這麼巧,剛出了他的地盤人就沒了。」
白郁想了想:「不會是慎孽,他做事不會這麼魯莽,出了他的地盤人不見了,表面上看起來是慎孽是為了脫清干係所為,但經不起推敲,你看連你都一下就看出了可能是他乾的,他會有這麼笨嗎?定是別人故意為之,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慎孽。」
「等等,什麼叫連我這樣的都能看得出來。」狼君黑著臉看著白郁問道。
白郁淡然的看了狼君一眼道:「你有慎孽聰明嗎?」
「呃……沒有。」狼君無奈的回到。
「那不就行了,慎孽可能會做連沒他聰明的人都能猜的透的事嗎?這事另有其人,而且蠢的厲害。」白郁冷冷道。
「這人會是誰呢?」狼君滿臉疑問道。
「想知道是誰也不難,假如我找出來是誰了,不知狼君能不能替我好好教訓他一番。」白郁淡然一笑道。
「這還用你說,我不親手撕了他的。」狼君惡狠狠道。
「好,麻煩你將城中所有的狼族都派出去,另外再從北曜宮調些人手過去,我也出動城中所有的人手,再從神君府派出人去,此外再求助其他三個首領,也派出人手幫忙找,另外再召集城中所有的畫師,畫出宮泠的丹青畫像,全城散布,重金懸賞,總之聲勢弄的越大越好。」白郁道。
「這樣就行了?」狼君將信將疑道。
「怎麼?不信我?趕緊動手吧,慎孽那邊你去說,餘澤和孟極那邊我去,畫師我讓彩錦去找。」白郁笑著道。
狼君只當是玩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這次難得搞得這麼風風火火,他自然高興,二話不說,當即將宮中一千家丁都派往了川途城,加上川途城中的勢力,單狼君一家就近三千人,彩錦連夜找來了三百畫師,臨摹了三萬幅畫像,在川途城各個角落都散布開來。
慎孽自然是沒話說,人是在他的地盤附近丟的,他責無旁貸,至於孟極和餘澤,白郁之所以要親自去,便是因為宮泠便落在了他們兩人其中一個手中,而且也很容易便可以大致確定便是孟極所為。
雖然也不能排除餘澤,但是白郁卻已經大致篤定便是孟極,可能孟極以為,手握宮泠,他就有勝了白郁的希望。
白郁最後一個找到了孟極,上門便送上了一對三千年的天山雪藕:「想來事情孟極聖君都聽說了,愚弟心中似火燒碳烤,這是一對三千年的雪藕,還望孟極兄笑納,只望孟極兄能夠出手相助。」
孟極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這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好在川途城中撒野?白郁兄你莫急,我定當全力相助,待我抓住那賊人,定將他千刀萬剮了。」
白郁抱拳道:「多謝聖君出手相助,以往我們兩山之間頗有矛盾,還望孟極聖君不計前嫌,我這便派人撤出落雪峰。」
孟極哈哈大笑起來:「前塵往事,莫再提及,這對雪藕我是萬萬不能要的,幫你白郁老弟怎麼還能要你的東西?這要是別別人知道了,我孟極還怎麼在川途呆了?」
「這是應該的,哪有白找人幫忙的道理?來的倉促,沒來的及準備,還望孟極兄不要嫌棄才是。」說完白郁便告辭道:「我正為這事鬧得焦頭爛額呢,就不在這裡多啰嗦了,先回去了,府里現在一刻都離不開我。」
「行!可以理解,那我就不虛留你了,管家,送客。」孟極笑著道。
經過這一番拜訪,白郁也算是有些收穫,起碼他確定了此事便是孟極所為,而且用不了多久,孟極必定要對神君府動手。
不過此番白郁不能聲張,只能按兵不動,城中的一切該怎麼樣還要怎麼樣,宮泠在孟極手中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此番他不得不先把言川的事放一放,要提前動手了。
他原本打算先將藍蝶的傷先治好后再處理孟極的事,沒想到此番孟極竟先找上門來,或許這是天意。
倘若漓淵送來的那具屍體是乾淨的,不沾任何穢物,那他也就不用去找那頭火鸞的麻煩,也就不用和狼君談判,就不用將宮泠送到神農末那裡去避風頭,如果宮泠沒有去神農末那裡,那麼她也不會到川途城去。
若是沒有那輛馬車,接下來的事也不會發生,或者,自己不開玩笑宮泠也不會氣走,倘若當時自己要是追了上去,攔住了她,那宮泠也不會被孟極擼去。
這一切只要有一環沒有發生,那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可奈何他們就偏偏都發生了。
白郁最不擅長的就是後悔,後悔有什麼用?倒不如坦然面對,然後想辦法彌補錯誤。
他看了一眼落雪峰的方向,然後喚來彩錦道:「你去通知榠姬一聲,退出落雪峰,到盲丘駐守。」
彩錦猶豫了一下,然後道:「為什麼一定要榠姬娘娘去?別人不行嗎?」
白郁看了一眼彩錦,然後道:「你和她一起留在盲丘吧,彼此也有個照應,把藍燁給我叫來,讓他暫代你總管的位置。」
彩錦略顯高興:「是,我這就去。」
說完,彩錦連忙飛了出去,白郁看著彩錦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藍燁很快便趕了過來,他是除了彩錦之外神君府第二大管家,是彩錦的得力助手,很多事都是他在辦,不過都在下面走動,不上廳堂,所以從來不被人所知。
藍燁見了白郁連忙行禮:「神督使大人!」
白郁看了他一眼:「暫代也是總管。」
藍燁連忙改口:「白郁大人!」
「嗯,這幾日的事情你都知道吧。」白郁看著藍燁問道。
藍燁淺淺笑著道:「知道,彩錦大人都和小人說了。」
「好,你去城中督促一下,讓他們加緊尋找宮泠姑娘,另外再派人去打探一下孟極的動向。」白郁吩咐道。
「是!」藍燁應到,隨即便趕往川途。
藍燁前腳走後,神農末就走了進來:「聲勢搞得真是浩大,搞得我都差點信了你真是擔心宮泠姑娘呢!」
「神農先生,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何時不關心宮泠姑娘了?」白郁看著神農末問道。
神農末冷冷道:「是嗎?那宮泠姑娘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可知道?她是否安全你又可知道?我看不到你哪裡關心他了,我只看到你在想著如何利用她完成你的陰謀。」
「她本來不就是……」白郁一時激動,直接脫口而出,奈何他太過於理智,話說一半硬生生給壓了回去。
神農末冷冷笑了笑:「是啊,她本來就是個容器,替你儲存著飛霓的靈魂,只待你需要,你便要打破她,然後取出靈魂。」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郁似乎被戳中了痛處,顯得有些激動。
神農末頓了頓,然後看著宮泠道:「我覺得不公平,宮泠便是宮泠,她有她的性格,有她的脾氣,有她的記憶,她是一個人,你無權隨意剝奪一個人的性命。」
「人?她是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嗎?她真的算個人嗎?她連魄體都沒有,沒有南極仙翁的仙氣,她連活都活不過來!」白郁異常激動,人越是激動越是說明他心虛,越是說明他理虧,向來冷靜的白郁如此激動,只能說明他現在說的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或許宮泠沒來之前,所有人都是篤定的,但是見到人之後,連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白郁都開始動搖,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數千年的經營,數千年的等待,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搖?誰都不能動搖,其他人不行,白郁更不行!
「這件事你不用說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我知道你心善,你若心裡有愧,壞人我來做。」白郁斬釘截鐵道。
東SD華殿中,孟極大擺宴席,邀請各峰首領前來赴宴。
「聖君大人好計策!你看看白郁,竟真的將落雪峰讓了出來,連連退了三十里,躲到盲丘去了!」一個峰首笑著道,其餘的峰首也都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孟極跟著笑了兩聲道:「這就笑成這樣了?那再過兩天我們在神君府設宴,你們不得笑破了肚皮?」
「孟極聖君說的對!咱們現在笑可是笑的太早了,咱們要笑,得留到到了神君府再笑!」另一個峰首連忙站出來迎合道。
「一看這白郁就沒什麼出息,為了一個女人就屈膝到這個地步,看看咱們孟極聖君,不愧為古神後裔,就是有王者風範,要我說,您不當這川途的王,真是糟蹋了!」另一個峰首也連忙笑著道。
孟極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看著眾人道:「來人!將那婆娘綁到神君府給白郁看看,然後讓他再退一百里,退到迴流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