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師傅嗎？

  1月27日。


  「逸辰，今天看看你老媽子做的菜，香吧！」敏婷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對面大口大口吃著飯的吳逸辰。


  吳逸辰微微一笑，道：「香，太香了，簡直沒得談！好久沒吃過老媽做的飯菜了，久違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敏婷樂的都要開花了，道：「瞧你說的，你這水平去打廣告都沒問題了。」


  吳逸辰只是嘻嘻一笑，然後扒完了最後一口飯，道：「我吃完了！撤了撤了，寒假作業還沒寫完呢！」


  敏婷看著吳逸辰走進了卧室，不禁笑了起來。


  門外傳來敏婷的聲音：「逸辰，今天除夕，晚上放煙花不？」


  「噗……」吳逸辰身子一晃，一頭栽在柔軟的床鋪上，道：「老媽呀，你兒子都多大了，還放煙花！」


  敏婷在門外道：「我還記得小時候除夕，你放煙花的時候拿棒棒糖刷牙嘞！」敏婷說完，笑著把碗筷端進廚房，只聽見吳逸辰的卧室里一陣噹啷噹啷的聲音。


  吳逸辰看著掛在牆上的黑色口罩，心裡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麼。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吳逸辰一看，是林沁冉發來了一條簡訊：

  今天有空嗎？

  吳逸辰迅速的敲了幾個字上去，然後按下了發送鍵。


  你的腳還沒有好到自如走路吧。


  林沁冉：話是這麼說，可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啊，你很忙嗎？


  吳逸辰沉默了，這一沉默，就是五分鐘之久，內心掙扎了一下之後，道：挺忙的，今天沒有時間，明天嗎？


  林沁冉：明天不行，明天得回東莞去竄親戚。


  吳逸辰：那就沒有辦法了，我今天之後都有空，隨時都可以出去。


  林沁冉：今天忙什麼事？


  吳逸辰：……


  林沁冉：不能說嗎？


  吳逸辰：抱歉，有件重要的事。


  林沁冉：那好吧，最近球隊什麼安排？

  吳逸辰：年後有一場和二中的友誼賽，你可以來看。


  林沁冉：真的？你會上場的吧。


  吳逸辰：應該會！


  林沁冉沒有再發簡訊了，吳逸辰也關掉了手機，拿出寒假作業寫了。


  ……


  杭州。


  陳大海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一塊籃球場的平面圖，上面有兩種不同顏色的圈圈一共十個，上面都標有數字。


  「不行，這套方案不行……到頭來，還是沒能想出比讓胡喆打第六人更好的方案啊……」陳大海有些喪氣的一推桌子，椅子頓時向後滑出幾米，陳大海靜靜的閉著雙眼，養著精神。


  突然，鈴聲響起，陳大海疑惑的拿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我是陳大海。」陳大海用一貫打招呼的方式道。


  「陳，陳教練，我是胡喆……」電話那頭傳來胡喆的聲音。


  陳大海一愣，胡喆這小子，是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陳大海沒有說話，胡喆道：「教練，這幾天的時間，我想通了很多。我認為，你的決定，是正確的。」


  陳大海一喜，道：「想通了？想通了就好！」


  胡喆道：「我之前太自負了，我一直認為，讓一個隊長當替補球員，就是恥辱。但是我現在不會這麼想了，如果能夠為了球隊，我可以放棄我的上場時間。歐陽比我更強，他也更加適合小球的體系。而且，我帶領替補陣容打的話，效率肯定會成倍增長，教練，之前的無禮，實在是抱歉。」


  陳大海呵呵一笑，道：「想通了就行，你是個優秀的隊長。說實話，我之前找你談話，有些過於急促了。」


  胡喆一愣，拿著手機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陳大海，竟然向自己一個晚輩道歉？

  「這樣我就好辦多了！等到打二中的時候，我們一套全新的體系就可以橫空出世了。就這樣，我還得忙了，掛了！」陳大海興奮的按下了掛斷鍵，然後看著電腦屏幕，突然嘿嘿一笑，噼里啪啦又敲起了鍵盤。


  ……


  「真感謝你除夕還有時間來幫我啊！」羅鴻超捧著個籃球，身上冒著些許的汗水，看著面前走過來的歐陽浩宇。


  歐陽浩宇悠閑的運著球，呵呵一笑，道：「你是不是很困惑，我那天到底是怎麼輕鬆打敗你的。」


  羅鴻超皺了皺眉，道：「怎麼做到的！」


  「哈哈……」歐陽浩宇哈哈笑道：「現在來打一盤，就知道了！」


  羅鴻超身體半蹲，一隻手扶著歐陽浩宇的身體，兩腳與肩同寬，擺出一負全力防守的架勢。


  歐陽浩宇拿著球，微微側身面對著羅鴻超，用身體護住了籃球。然後一個半轉身，以左腳為軸心腳，面對著羅鴻超。


  突然，歐陽浩宇右腳試探步猛地邁出，手中的球也隨之跟著移動了一下，更加具有欺騙性。可是羅鴻超卻並不為所動。


  歐陽浩宇果真一個變向朝著左邊迅速突破而去，羅鴻超迅速的憑藉靈敏的腳步移動跟上。就在這個時候，歐陽浩宇忽然急停，左手把球往前一送，右手伸長了接住彈起的籃球，然後往回一拉，竟然是一個山姆高德。


  羅鴻超跟著停了下來，但是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歐陽浩宇拉回球的時候，忽然一個晃肩，然後一個蝴蝶穿花步竟又是朝著左邊突去，羅鴻超猛地控制重心，橫跨追上。卻突然發現，歐陽浩宇左手接住球的一剎那又停了下來，一個極快速的旋身，下一刻已經來到了羅鴻超的左側，再運一下球，直接過掉了羅鴻超。


  羅鴻超獃獃的站在原地，身後傳來籃球穿入鐵絲網的聲音。


  前前後後，一共四次大幅度的假動作之多，還是不包括眼神的欺騙在內。就是連羅鴻超這等廣東一流的防守也無能為力，可見歐陽浩宇的進攻水平有多麼的高了。


  「呼——」羅鴻超只感覺眼前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下一刻歐陽浩宇竟然又三步上籃得手。


  「看懂了嗎？你的防守弱點……」歐陽浩宇略微喘了一口氣，道。


  羅鴻超眯了眯眼，他感覺他快要找到答案了。


  「再來！」羅鴻超擺出防守的姿勢。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晚上了。


  「砰……砰……砰……」煙花爆竹在不斷的沖向天空，然後用它的聲音，歡呼著過年。


  說實話，吳逸辰心底里是討厭煙花爆竹的，特別是近幾年空氣質量下降嚴重，儘管這種問題在韶關並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他還是感到非常的反感。


  繞過這條小巷，直走一百米，左轉十字路口……


  她……會來嗎？


  吳逸辰的心裡依舊充滿了期待。


  黑色……這個人是會妨礙你戀愛的人……


  看著這個進進球場的入口，吳逸辰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起伏不定。吳逸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波動的心情，但是他卻發現，這竟然是無用功。


  他站在原地良久，中午還是將一隻腳邁下了樓梯，邁出一步之後，緊接著邁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走在通道裡面，不知道為什麼，吳逸辰的心情突然變得舒暢了許多。


  不知走了多遠，彷彿走了一個世紀一樣那麼久，也許是吳逸辰的步伐放的比較緩吧……


  來到了門前，吳逸辰定定的站在那裡，看著不大的門，吳逸辰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


  可是當他準備將鑰匙插入鑰匙孔的時候，他卻駭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手顫抖的樣子就像是在彈撥一張無形的古箏一般，明明距離鑰匙孔只有「一步之遙」，卻還是遲遲沒能將鑰匙插進去。


  吳逸辰左手按在了右手上，面部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儘力的剋制自己的顫抖，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手才趨於穩定。


  「呼……」吳逸辰暗暗鬆了一口氣，把鑰匙插入了鑰匙孔之中，然後手腕輕輕一擰，隨著咔咔的聲音，開關，被打開了。


  當吳逸辰將門推開一點的時候，他發現，裡面是漆黑一片的，他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涼了下來。


  她果然是不在的，測試什麼的，果然都是騙人的吧……


  吳逸辰把門完全的打開了，習慣性的把手放在了門邊的開關上，當他，按下了讓大燈亮起的開關時，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大燈閃爍了一下之後，散發出了他應有的光芒。順著光芒將視線往下方挪動，吳逸辰看見了一個身影。


  她，一頭黑色微卷的大波浪長發披散在肩后，她穿著一件天藍色的牛仔衣和緊身的天藍色牛仔褲。細細的腳踝之下，穿著一雙藍色籃球鞋。


  最耀眼的，還是她左耳上紫色的耳釘，和其他所有的藍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此刻背對著吳逸辰，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掛有鐵絲網的籃筐而已。


  吳逸辰呆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讓自己夜不得眠，日不得思的佳人，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劉……」吳逸辰上前一步，想要走上去，可是他卻發現，探出的右腳在半空中，竟然定在了那裡，遲遲不讓落地。


  她轉了個身，精緻而吹彈可破的面龐出現在吳逸辰的面前，沒有悲傷，有的，只是欣然。


  劉慕兒，真的在星期五，出現在了吳逸辰的面前。


  劉慕兒看著驚訝的吳逸辰，突然笑了起來，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甜美，大大的眼睛也變成了半月亮的美麗形狀。


  吳逸辰突然發現，見到她是這麼的痛苦，還不如讓她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記憶中。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裡，他想起了黑色的含義。


  吳逸辰邁在半空之中的右腳收了回來，他突然轉了個身，就要朝著門外走去。


  「別走！」劉慕兒的聲音突然變得凄涼酸楚，吳逸辰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心頭突然一震，腳步隨之停了下來。


  他不敢轉身，他怕看到花容失色的劉慕兒，更重要的是，他不敢面對。


  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隨著腳步聲的放大，劉慕兒已經來到了吳逸辰的身後。


  動聽而又哽咽的聲音響起：「你還願意再叫我一聲師傅嗎？」


  叮！吳逸辰突然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整個人渾身一震，瞳孔收縮，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吳逸辰整個人定在了那裡，腦袋一片空白。


  你還願意再叫我一聲師傅嗎？


  背對著劉慕兒的吳逸辰，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悲傷。


  「不願意嗎？」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劉慕兒的眼角滑落。


  見吳逸辰依舊沒有回答她說的話，劉慕兒傷心至極，就要從吳逸辰的身邊繞過，走出門外。


  一隻厚實的大手拉住了劉慕兒的纖纖小手，劉慕兒美眸中流露出震驚之色，慢慢的扭過頭去……


  「師傅！」吳逸辰的語氣和眼神無比的堅定。


  劉慕兒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我們能進來聊聊嗎？」劉慕兒擦了擦眼淚，道。


  吳逸辰強壓心中複雜的情感波動，點了點頭。


  劉慕兒和吳逸辰肩並肩的坐著，看樣子，二人似乎是十分般配。


  劉慕兒道：「今天，我不再是黑色的呢……」


  吳逸辰瞳孔一縮，不是黑色，是藍色的……是自己無法忘懷的人……


  「今天我不是m，我是劉慕兒！」劉慕兒突然笑了起來，讓吳逸辰不禁呆了一下。


  劉慕兒看著吳逸辰傻獃獃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今天怎麼呢？來單挑嗎？」


  吳逸辰張開了嘴巴，嘴角甚至開始勾勒出笑容，可是下一秒，他又收回了笑容，面色如水的看著劉慕兒。


  「你……為什麼要變成m……」吳逸辰終於把埋藏心底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劉慕兒面色不變的看著吳逸辰，突然，俏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道：「我不知道……」


  「不！」吳逸辰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按在劉慕兒的肩膀上，情緒激動的道：「你知道的，不可能不知道的！你肯定是為了跟我一起打球的，對不對！回答我！」


  吳逸辰用力的搖晃著劉慕兒的肩膀，劉慕兒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淚水，奔涌而出。她搖著頭，拚命的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


  吳逸辰停住了動作，獃獃的看著劉慕兒。


  「我喜歡你啊！」劉慕兒扒在了吳逸辰的胸膛上，用力的捶擊著吳逸辰的胸口，放聲痛哭著。


  吳逸辰呆住了，任由劉慕兒擊打，也一動不動。


  劉慕兒的哭聲漸漸平息了下來，過了良久劉慕兒抬起頭看著吳逸辰，眼圈通紅的道：「對不起……」


  說著，她又坐回了凳子上。


  吳逸辰反應過來，也重新做了回去，彷彿一切又回到剛開始一樣。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吳逸辰的語氣變得溫柔。


  劉慕兒噗哧一笑，道：「什麼叫我們啊，那是你的承諾啊！」


  「我一定會成功的。」吳逸辰一副無比嚮往的神情，望著球場上的籃筐。


  劉慕兒看著吳逸辰一副嚮往的神情，一時間不禁有些痴了。劉慕兒道：「從明天開始，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為什麼！」吳逸辰驚訝的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劉慕兒。


  劉慕兒側了側頭，避開了吳逸辰的目光，道：「我要回看家讀書了。」


  「哪？」吳逸辰問道。


  「天津。」


  「什麼時候？」吳逸辰有些急道。


  「你很關心嗎？」劉慕兒看著吳逸辰，反問道。


  「我……」吳逸辰沉默了。


  劉慕兒道：「就明天了。」


  「什麼，那意思就是……」吳逸辰獃獃的道。


  劉慕兒點了點頭，縱然心中有萬般不舍，但是又有什麼用呢？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劉慕兒突然一笑，道。


  吳逸辰茫然的搖了搖頭。


  劉慕兒道：「我很早開始，就會打球了。我開始注意你的時候，是開學第一天的籃球場上。」


  吳逸辰一愣，回想起當時的事情來。


  ……


  「誒，我說你們，今天這場，老子就霸住了！想要踢場，那就來啊！」張帆一臉不屑的道。


  「你他媽的！」古子旁邊的一個國字臉板寸就想衝上去，但卻被他一手擋住。


  「老大！」國字臉道。


  「你們敢說出這種話，想必也是有些實力的，要不這樣，我們也不仗著人多，二打二怎麼樣？」古子道。


  「可以啊，我無所謂咧！」吳逸辰隨意的說道。


  吳逸辰面對古子的貼身防守，左腳往右邊跨去，直接伸到了古子腳旁邊，試圖一步過人。


  古子趕忙後退一步，與吳逸辰拉開了距離。


  吳逸辰有了運球空間，一個變相，貼著古子突破，再是一個胯下急停運球，但古子還是沒有被甩開。


  吳逸辰再做突破，在到罰球線半圓的弧頂處時，一個後撤步，跳到三分線外，三分球出手。


  進了。


  ……


  劉慕兒道：「當時，我就在球場旁邊看著你們打球，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球風深深的吸引了我。」


  「到後來新生選拔賽的時候，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現，到後來……」


  ……


  76比79，新生隊只剩下十秒鐘的進攻時間，面對三分的差距，最後一球，只有交給吳逸辰來完成。


  吳逸辰剛接到暫停回來的半場發球，立馬就遭到了曾炳和秦梓俊的雙人夾擊，他們寧願讓鄭超去投不穩定的三分球，也絕不讓吳逸辰這個三分怪物投籃。


  吳逸辰身子一縮，往二人中間的縫隙插入，硬生生的擠開了曾炳，但胡喆憑藉自身的身體素質硬是貼著吳逸辰不放。


  時間還有三秒鐘，吳逸辰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從臉上滑落。吳逸辰急停強行面對胡喆出手，趁著胡喆的手還沒道最高點，球就已經飛了過去。


  球就在籃筐上滾來滾去，最後調皮的落了出去……


  ……


  「你把重責主動攬在自己的肩上，球星氣質早早的出現在了你的身上，我深深的被你吸引了。」劉慕兒說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可是，沒過多久，我卻發現，你已經喜歡上了林沁冉。」


  沁冉……吳逸辰講實在的，有些對不起林沁冉，他背著林沁冉來見劉慕兒，本就是不對的事情。


  「在那之後，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我不肯放棄，所以我化身成為了m，為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接近你……」劉慕兒眼裡充滿了悲涼。


  吳逸辰這才意識到，這個女孩，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她堅強，她不放棄，她不認輸，她不達目的不罷休……


  原來，你也受了這麼多的苦……


  「你知道為什麼那天我跑掉了嗎？」劉慕兒有些哽咽的說道。


  沒等吳逸辰說話，劉慕兒就再也抑制不住哭泣了：「因為我害怕，害怕在那以後再也不能和你毫無顧忌的打球了……」


  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


  劉慕兒忽然感覺到臉龐被人觸碰了一下，只感覺一根手指輕輕的在自己臉上劃過，抹去了流落的淚珠。


  「傻丫頭……」入目的是吳逸辰溫暖的笑容。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師傅啊……哭的話，臉會變花的……」


  在這一刻，劉慕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了，放聲大哭起來，把頭埋在吳逸辰的胸前：「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吳逸辰任由淚水浸濕衣襟，他看著劉慕兒，內心充滿了愧疚。


  都是我的錯……


  劉慕兒抬起了頭，眼淚汪汪的看向了吳逸辰。


  劉慕兒哽咽了一下：「你喜歡我嗎？」


  吳逸辰突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撒謊，看著她的眼睛，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拒絕。


  「在我發現m就是劉慕兒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她了……」吳逸辰同樣看著劉慕兒說道。


  劉慕兒突然笑了，她笑的是那麼的滿足和快樂，她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可是，命中注定，他們兩個，必然要分道揚鑣。


  「我想最後送給你一個禮物。」劉慕兒含著淚水笑眯眯的說道。


  「什麼？」就在吳逸辰話音落下的時候，劉慕兒突然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不給吳逸辰絲毫反抗的機會。俏臉通紅著，把自己的唇貼上了吳逸辰的唇。


  當劉慕兒輕輕撬開了吳逸辰的牙齒之後，一切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定格了。


  「砰……砰……砰……」天空中突然變得光亮起來，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