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修羅場19
按住了對方的脖子, 江陵跪上去,膝蓋骨碾在了陸也朝的手臂上,陸也朝右手疼得他幾乎叫出來。
“說聲道歉,保證沒有以後,我原諒你, ”江陵看住他痛苦的表情, 說道。
陸也朝汗珠從頭上滲出來, 膝腿蜷縮著,“我不, 我沒有做過, ”
江陵意外他這份硬氣,陸也朝腰上還有他綁著的輕薄的防曬外套,被江陵扯下來, 當做繩去綁陸也朝的手。
陸也朝被反過來,他趴在地上, 聲音已經控製不住, 江陵太過惱火,沒有去管他的小聲抽泣。
再將他反過來的時候, 看見他滿臉的水漬。
江陵掐著他某處,“他怎麽對你的,有沒有按過你這裏, ”
陸也朝幾乎是爆發怒氣, 但是又被江陵以實力性壓倒——他隻能不忿地叫著, “沒有, ”隻想說大聲點,想讓遠處被江陵扔走的收音器也聽見,“陳聽鴻沒有碰過我,”
江陵知道他想幹什麽,手上使勁,陸也朝又哭了出來,幾乎是不行,被按在地上,又是躲又是哭,“沒有,沒有,你想讓我承認什麽,沒有就是沒有,”
“哦,”江陵怒火在頭,隻能對陸也朝用著手段,“三王一後,你不是最喜歡的?”
陸也朝幾乎又哭又崩潰,以前隻要江陵稍微粗魯一點對他,或是把他摔在了閣樓上,隻要他臉上露出稍微痛苦一點的表情,江陵又會鬆手,不再對他這樣。
陸也朝哭了很久。
一個小時後節目組才撬開了老體育室外麵的門,衝進來的時候,看見陸也朝捂住右手倒在地上,將他扶起來,看見他哭紅過的眼睛。
江陵站在旁邊,略冷淡看住衝進來的節目組。
陸也朝被送去醫務室,江陵當然是去節目組受訓室。
羅橘來看陸也朝的時候,陸也朝還在學校醫務室裏。
節目組不知道江陵除了砸了他的手還對陸也朝做了什麽。讓陸也朝這麽能控製脾氣的人眼睛都紅了。
羅橘來,他性格跟陸也朝一樣,也是個讓人開心的性格,隻不過陸也朝比他更爐火純青一點。
他帶了ipad來,節目組暫時允許他用這個去哄陸也朝,當然不會剪出去播放。
陸也朝晚上回教室上晚自習,一些同學還不知道他跟江陵打架了,看見他右手包紮了,問他原因,陸也朝回答,“摔了下。”
陳聽鴻在座位上,看見已經上了一小時的晚自習裏,陸也朝回到來,坐下座位,用左手拿出作業本,再抬頭抄著黑板上布置的作業。
然後拿出相應的練習冊,打開來默默地做著,好久都是維持這個姿勢。
一動不動,隻有左手歪歪扭扭地在寫著。
晚自習後,陸也朝又去了一遍節目組,在晚自習他沒回來前節目組找過他一次了,原因還是為什麽和江陵打架。
寢室還差一刻鍾熄燈,陸也朝回來了,陳聽鴻看見他白紗布包紮的手,“水給你放好了,”
陸也朝淡淡說道,“我不洗了,”然後躺倒在床上。
“疼嗎,”陳聽鴻還想跟他交流,江陵去了一天節目組還沒有回來,估計這幾天都沒能放出來。
陸也朝不想交談,一隻手擋在了眼前,還沒有到熄燈的時間,陳聽鴻提前地熄滅了寢室的燈,好讓陸也朝好受點。
全寢室都熄燈了,叫罵聲又吵吵嚷嚷了幾秒鍾後,過了半個小時,全寢室樓都安靜了不少,偶爾有別的寢室洗涼水澡的罵娘聲外,還有寢室像是打鬧的嬉笑外,很快又陷入一片黑暗的寧靜裏。
陸也朝還是剛才的姿勢,躺在被子上,腿還垂在了床下,於是他收起了腳,換了個姿勢躺好在被子上,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更久,像是1、2點後。陳聽鴻下了床,過來看,他知道陸也朝睡著了,因為發出了勻稱的綿長呼吸。
將他抱起來,把被子掀開,將他放進被子裏,把他的外套解了下來,把他收音器摘下來放好在桌上。再替他蓋上了棉被。
長夜無聲,隻有綿長的呼吸,還有未睡去的輾轉聲響。
……
第二天,陸也朝還是如常來上課,課間的時候,還是收很多女生的關心和溫暖補湯或者愛心零食。
因為覺得他手摔傷了需要補一補,老師也讓他作業了少做點,因為左手握筆不方便。
陸也朝手傷了比之前安靜多了,反而是課間教著羅橘做化學題,羅橘那元素表和公式在原來的陸老師和陳老師的偶爾督促下,還有江同學的追趕中,踉踉蹌蹌和磕磕絆絆地背下來。
手傷了,脾氣也好了,也願意跟羅橘耐心做題和教題目。
“雅魯藏布江邊上沒有裝個核電站堤壩,是西北市的失責。”
羅橘不懂,“此話怎講呀,”
“因為你們這些被‘霧裏男’罵得狗血淋頭的,都可以找人去江裏打撈了。”
霧裏男,就是物理老師。取自“學物理=霧裏看花”之意。罵起人實在一套套的,例如:“傻瓜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又例如:“什麽是物理,你們不會的就是物理,”
還有一句:“你們是不是戀愛了,都是愛情人的人智商為零,你們是不是愛上了物理老師了?”
羅橘被逗死了,趴在了陸也朝桌子上笑個不停。
陸也朝很淡然。
陳聽鴻坐在他們的後麵,看見了羅橘在纏著陸也朝講題,陸也朝時不時冷笑話去逗苦悶死活解不出題的羅橘。
陸也朝內心是這樣想,羅橘不把他當追求者,他還能把羅橘當弟弟看。雖然他不好這一口。
中午三個人在食堂裏吃完飯後,回了各自的寢室。
羅橘回到他的寢室,不一會兒,江陵進來了。
羅橘看他沒有破缺的地方,知道陸也朝沒打得過他,或許說陸也朝是沒去打他——“你怎麽也跟陸也朝動手了?”
羅橘這句話,不像是關心,更多是看熱鬧或者冷嘲熱諷。
江陵回譏,“你也不是,哦不對,你還沒有跟他好過。”
說的羅橘有些惱火,因為誰都知道陸也朝跟江陵關係最要好在平時。陸也朝對其他人尤其是對他羅橘,平淡不能再平淡,就算是平時偶爾寵他一下,也是因為把他當做弟弟或是小孩。
因為節目組怕陸也朝手留下後遺症,帶他去市區裏的大醫院去看了。
回來的時候已經放學了,教室沒有什麽人,陸也朝有東西落在教室回去拿,看見了江陵坐在了他的座位上。
顯然是在等他。
陸也朝過來,書房是側掛在了課桌上的鉤子上,左手打開書包鏈,江陵耐心地幫他拉開了,“找什麽,”知道他要拿東西。平時的默契。
“飯卡,”
江陵替他找出來了,遞給他的時候,抓住他的手,“對不起,陸也朝,我錯了,”
陸也朝把飯卡扔了,江陵去撿起來,然後塞進了陸也朝右側的口袋,不再讓他扔出來。“我錯了,對不起,”
……
第二天體育課,室內籃球場上,陳聽鴻和江陵動手了。
不知道是籃球故意還是無意砸在了江陵身上,江陵被挑釁了幾次,找到了原委,陳聽鴻。然後預料到的,兩個人大打出手。
室內籃球場,有好幾層,樓上的是其他運動室,或者練舞室等等。但是二樓是個走廊,二層等於是空的,可以在四方的走廊圍觀樓下的籃球賽事或者大型表演等。
陸也朝在二層看著下麵的人動手,沒有攝像師跟他,因為他說他去醫療室了。
江陵打架還沒有過,一般都是他們三個人打。
一開始他們都以為江陵是個斯文高中生的時候,偶爾被節目組姐姐私下科普,江陵在江北市的行跡後,才知道江陵不是不動手,一動手就過分了。
昨天江陵坐在他座位等陸也朝的時候,陸也朝看見江陵的右手有些不正常的彎曲,完全不是常人做出的姿勢,猜測他可能是懲罰自己。
今天在二層走廊觀戰的陸也朝,知道江陵右手不好,陳聽鴻跟他打,兩個人很快地從籃球架邊打到舞台邊下。
陸也朝對於已得到的東西一般是冷淡,或者厭倦的。不過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得到江陵。所以他還是對這塊獵物十分垂涎和占有欲爆棚。
隻有驚心設局布下陷阱,他才能嚐到鮮美一口紅肉了。
兩個人後來打到連體育老師都沒能把打得跟膠似的兩個人分開。
陸也朝看了一會兒,回去教室了,學生們都不在課室裏,很大部分課桌都是空的,聽說風雨操場有人打架了,還是《變形計》兩個人,大家都跑去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