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臥底修羅場30
中午下班時, 易家揚在辦公室佯裝在整理文件,有同事問他,“今天不著急回去呀?”上個月,易家揚是請假和一下班就走,是是因為照顧顧自省的原因。
“還好, 也快了, ”而這個月, 易家揚為了調查他上司黃岩石,下班隻要黃岩石走, 他也跟著走。今天他看著那扇門, 遲遲沒有推開,裝作在處理這手頭的文件,看著玻璃裏的黃岩石。
易家揚去他辦公室旁邊的飲水機喝水, 借機去看黃岩石在辦公室裏看什麽。看他隻是在看文件,桌上沒有他想看到的其他類似通訊的設備——例如老年機的手機並沒有看到。
不一會兒, 黃岩石從辦公室出來, 有幾個留守的夥計跟他打招呼,易家揚也在其中跟他saybye, 黃岩石出了門後,易家揚把紙杯扔了,拿起了自己椅子上掛著的外套就跟出去。
“喂, 噢是這樣的, 我現在是下班時間, 這個案件你可以谘詢下柏警官。”
易家揚看著眼前人的掛掉了手機, 聽見他說話的內容,不過是在聊公事而已。但黃sir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去車庫提車,而是選擇了先走一段路,然後在偏僻的拐角招攬計程車。易家揚立刻揮手招下的士跟上。
“跟上前麵那輛車,”易家揚坐上車。
另一輛車的黃岩石,口袋裏裝著他的另一部手機,他剛剛傳過簡訊通知對方地點了。不過對跟蹤偵查敏銳的他不時看出車外的後視鏡,有計程車一直跟著他。
黃岩石對司機說,“後麵那輛車跟我們好一陣了吧,”“沒有吧,”司機看了下後視鏡,很普通的計程車,尚且黃岩石坐上來沒十分鍾。
身後的那輛車上易家揚說道,“師傅,能不能在前麵的地方,超過前麵那輛計程車?”
司機答應了,超了前麵的車。
黃岩石看了會兒,才發現並沒有他想的跟蹤,於是放心讓司機開到他和另外的人的見麵地點。
下了車後,黃岩石看了下百貨大廈,最高層的是一片空地,類似天台的地方。港片演多了,很多人以為天台是真的臥底片必備場所,其實對於他們專業的刑偵人員來說,天台確實是個很不錯避免人監視的地方。
因為它高,沒有人能俯視,周圍是片空地,也沒有人能偷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唯一弊端是,被堵了出口就GG了。
黃岩石一路很謹慎,確保沒有人跟蹤,還反跟蹤地在某幾個口等待,是否有人跟在他後麵。果然,一路上並沒有可疑的人。
黃岩石從員工通道上了百貨大廈最高的天台上。
陸九愚隨後現身在了天台上,高處不勝寒,也不勝風力,兩個人的衣物被吹得獵獵作響。
“黃sir,”陸九愚抬起腳跨過了天台上的水管裝置,水泥地上的天台顯得無際和幹淨的感覺。
易家揚知道他上司黃岩石的反偵察能力是警隊裏的數一數二的,不敢掉以輕心,手機裏被顧自省提醒,“小心點,不要直接跟上去,黃岩石可能在某個角落或者拐彎地方候著你,去調查樓道的監控,以你警*察的身份。”
易家揚點頭,又有些好奇,顧自省知道他想問什麽,“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說,為什麽你這麽牛,還能被陸九愚整?”
易家揚直言:“嗯,”他想知道。
顧自省隻能說了一句,“永遠不要以為自己是最厲害的那一個,人外有人,”確實在緬甸那一環節,他就輸給陸九愚。如果不是陸九愚高抬貴手讓他多活幾天,估計他早進了監獄或是地獄。
易家揚想安慰,卻最終沒有說出來。他想說的不過是傳統直男安慰:其實你也很厲害了。如果當時他說出來,顧自省會高興很久。至少他對他有過一次的稱讚表揚。
易家揚進到了天台的那扇門後,他轉動視線,視野被天台上巨型水桶和其他設備遮擋住。他隻能謹慎地出來,找到掩護自己的屏障物後,觀察遠處的兩個人。天台極大,這種遠處也是極遠。所以他們的談話,也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我沒有見到過顧自省,社團也沒有一點他的消息,”
“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如果他手頭上有我是臥底的證據,一早就該聯係孔亦繁了,但是至今為止我還是完好無事的。”
“如果找到他了,把他押回警局,不要擅作主張,”黃岩石擔心他人身安全,同時也在提醒他,不要私下動邪念,為了保住自己殺人之類的。
“我會是那樣的人嗎,畢竟他都是死囚了,我沒必要自己犯法搭上去,”
黃岩石眺望了下遠方,香江的午後今天有一層薄薄的霧,看到的是一片烏壓壓的建築,就像是他們白與黑的鬥爭,沒有勝負的時候,是一片灰。對陸九愚說道:“我會盡量讓警方找到他,你也要注意你的安全,暫時避一避,”
“我認為不用,我有把握他還沒有百分百我們的證據,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如果他‘配合’好我,臥底他就徹底坐實了,”陸九愚胸有成竹,“我就能洗脫嫌疑,”
“好,我期待你這個計劃。”對於陸九愚的能力黃岩石一直毫不懷疑,畢竟是智商180的天才,數學、邏輯撥尖。所以裝拆魯班鎖也不是話下。而他隨後提出了本次他最質疑的地方:“為什麽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拍了那個視頻,還有為什麽那個視頻到現在才發布出來?”
“那是我手下拍攝的,我以為他葬身緬甸,後來他出現了並交出了視頻。還有,”陸九愚誠懇地說道,“我本來想一網打盡——找到孔亦繁罪證再一起跟你匯報的……黃sir,這可能是我唯一做得不好的地方。”
黃岩石半信半疑,“阿九,你要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古惑仔,你的社團伯父之子身份是我朋友給的,你要知道香江警*察才是你真正的身份,”
陸九愚點頭,“我一直清楚,黃sir,我會把任務完成得很好的,你放一百分心。”
黃岩石選擇相信他。
陸九愚對他說的,幾乎是真假參半,那個視頻根本不是他所說手下拍的,而是他精心布置的局。隻不過他對顧自省有著別樣的“仁慈”——不想這麽早送顧自省進號子。
黃岩石更不知道的是,陸九愚接下來下一步打算:要找到顧自省,把他徹底囚*禁起來。期限是終身。畢竟他舍不得這個對手兼愛人的新義安顧堂主。
遠處的易家揚,苦於沒有找到拍攝和監視的角度,隻能往前移動和靠近,調整角度和放大畫麵,拍攝了幾張後,發現兩個人遠得模糊,等他打開拍攝視頻後,畫麵中的黃岩石擰過頭來,盯著他的手機畫麵。
“誰?”
黃岩石警覺起來,陸九愚立馬把手裏的一支槍給黃岩石,黃岩石拒絕了他的武*器,他自己身上也配有警*槍,叮囑陸九愚,“你快走,”立馬追過來。
易家揚覺得幾張照片也夠了,立馬點擊發送,站起來就往天台門後跑。
黃岩石追那個人後,陸九愚慢慢地走到天台邊,以他的智商和心計,判斷了剛才在天台估計是單槍匹馬來的,他相信黃岩石一個人能解決得來。他也不急於離開。因為已經沒有可以威脅他的。
陸九愚看著周圍幾幢比這百貨大廈還要矮的樓,看見了其中一個最近的對麵樓層上,一個人影,對方也在向他看過來,四目相對,天邊翻滾著灰色的烏雲。
陸九愚嘴角一個笑,因為對方站的角度,根本不可能監視或者說看到一丁點剛才他和黃岩石談話的中央位置。陸九愚拿出了一個老舊的手機,撥打著上麵的聯係人號碼:“喂,你能看到嗎,這麽矮的樓層裏,”
顧自省說:“當然有人給我看到了,”
陸九愚知道他說的是黃岩石追出去的那個,“那你可要給他祈禱了,不要被黃警官追到。”
顧自省冷哼:“叛徒,我還信過你是社團伯父的兒子,”
“你別想套我的話,給我錄音,”陸九愚的防範永遠都在的。他父親確實是社團一個成員,但是並不是他的赫赫有名的“身份背景”裏的:是個社團叔伯、某龍頭大哥的兒子。
“怎麽樣,我們來做個交易吧,”陸九愚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顧自省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不然他還在這裏犯什麽跟蹤他陸九愚的勁兒。
顧自省總得兩手準備,他很被動一直:“什麽交易?” 既沒有十足的證據幹掉陸九愚,也沒有多少機會能脫身活命。
他可以一邊答應陸九愚開出的保命條件,再一邊搜集陸九愚的證據。
“我覺得你沒有誠心,”陸九愚看穿他,即使隔得這麽遠,似乎顧自省此時什麽表情他都能洞察一清二楚。
“我怎麽沒有誠意了,你想我怎麽做?”顧自省看著高高天台上欄杆邊的人,衣袂在風中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