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01

  “尺寸你覺得合適嗎, 用起來熟悉嗎,”


  顧沉沉被頂得一陣發昏,勉強地用手推身後的人,結果那人讓他握住了那尺寸,顧沉沉沒想到還真的是器大如牛, 懵懂了幾秒, 再次沒頂, 身後的人環住那個禁不住要往前麵跌落的顧沉沉,埋在他頭發裏, 嗅著他身上隱約的氣息, “你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對不起我?”


  顧沉沉沒想到前麵的提問這麽勁爆和直擊人心,他呼出一口氣, 急切地想解釋,“老板我……”


  結果又是一下, 想把他釘在了今晚的愧疚裏, 顧沉沉揚起了的半張臉,又被撫順地抓起來, 親了一下,“你會彌補我嗎,”這無疑給了他台階。低低的聲響, 在他腦袋裏一幀幀地滌蕩著, 做夢也沒有想到。


  “會的, 老板我會, 啊,”


  “會什麽?”那個人將他亂動的手抓在了一起,掀起來他上半身,身體卻壓在顧沉沉的肩腰上,“告訴我,你會怎麽彌補,”


  顧沉沉即將隨口道出個新學的姿勢來,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將他時空分離,身體打散來……


  ……


  時空抽離,顧沉沉不知道在這個來之前就跟打蛋機似,回去後依舊能像是抽水般快要打散和湮滅自己的穿越空間是怎麽回到蘭布拉加星球的。就如許多在外打工的農民工一樣,顧沉沉回到了蘭布拉加快穿歸來站裏。


  如大家所料,他一年中的快穿任務完成了,現在是年尾的時間,又到了評選業績的時候。顧沉沉從穿梭歸來站出來的時候,負責傳送的小李還是如以往那樣站在了門口,“嘿,小顧回來了?”


  被時空扭曲打得如創業者般篳路藍縷的顧沉沉出站時候,他出門還被台階絆了一下,還是一如他第一次進站時候被絆倒的那樣,如那句名言:願你歸來仍能如少年般被絆。


  顧沉沉拎著行李,站穩後還忍不住去看了一眼那“高聳入雲”的台階,“小李,我春旦出去的時候不是讓你跟上頭說一說,把這台階修一修嗎?”春旦即是地球上春節和元旦結合一起的節日,顧名思義是蘭布拉加星球在一年中較早的節日。


  小李依舊是那標準露八齒的承運交通客服的AI臉:“我說了,”


  顧沉沉:“怎麽說的,”


  小李昂起頭來,麵朝著上方的空氣說,依舊是那張微笑客服臉:“請將這台階修一修,截止今天為止已經絆倒了第9761名時空穿梭者了。”


  顧沉沉:“…………”跟上頭說,真的是對著“上頭”說。


  “小顧,您需要我幫您提行李嗎?”


  顧沉沉把行李拿上,“不用了,公司派車來接我,”


  “小顧,今天也要加油鴨。”AI小李對他做了一個唐老鴨加油的表情,沒變的是露八齒的笑臉。


  顧沉沉淡定回複他:“我今天不用了,我是回去升職加薪的。”


  AI小李那張八齒的笑臉,變成了難過的八齒臉。紮心莫過如此。


  顧沉沉在站裏的洗手間換了一套幹淨的、沒有過多皺褶的衣服,他在時空空間裏衣服都被打成了麻花,出站後每回如此,總是能把他英俊倜儻的形象毀掉了一半,隻剩下他內心的氣質加另一半過硬的外表。雖然他由裏而外散發的迷人氣息能將他在無數名從站裏出來“進城農民工”般的乘客中脫穎而出,但他並不打算以這樣的形象回公司。


  畢竟……


  顧沉沉換過衣服出了站,公司的飛行器正在路邊等他。


  回到公司後,一到年尾,許多出外快穿的業務員都回來了,不少熟悉又陌生的臉,顧沉沉打了招呼,每個人臉上不是喜悅的業績還不錯的模樣,就是低落也許沒有完成好的表情。顧沉沉一向形表不於色,一般他屬於暗戳戳的嘚瑟。


  先回了一趟他的辦公樓層,同事看見了他,“小顧!還以為你要表彰大會那一天才回來,”今年居然提前了快一個月回來,莫不是……


  “我提前完成業績了,”口是心非,顧沉沉是更想回來多見一見那人,不然就放年假了,緊接著明年又是常年出差跑業務的一年。


  “恭喜恭喜,看來今年最佳業務員又非你莫屬了,”


  顧沉沉聽著感覺像是毒奶,趕忙踢翻這口奶,“會有比我表現更好的同事,”反毒奶完了後,顧沉沉拿著今年任務完成表去見公司的最高負責人。


  “扣扣,”兩聲扣門聲,裏麵的秘書開了門,看見是高級業務員小顧,立馬微笑示意,“老板等您好一會兒了。”


  顧沉沉聽見這話,有些心漏跳的一下,“是嗎,”逢人都說好話的柳秘書的笑臉在顧沉沉麵前隻晃了一下,就轉身出門替他帶上了門。老板的辦公室還要往裏多走一些,是個複式辦公室建造,最外麵是會客,中間是辦公,最裏麵是個人休息室。


  顧沉沉來到了中間的辦公室,扣了一下,裏麵一個沉穩的男聲,“進來,”


  心如鼓槌的聲響,漸漸地跳出了來。


  顧沉沉不敢抬起頭直視,老板就坐在他的麵前,跟一年前相比,辦公的桌的顏色還是棕木漆,辦公室的對外的一側是蘭布拉加的著名海洋忒維斯,藏藍的海波粼粼反光,四十平方米的寬敞的辦公室,是大片的白色和棕色交輝的色調。


  “你瘦了,”老板看見他的第一句。


  顧沉沉有些受寵若驚,內心想問會漲工資嗎。“為公司服務,”老油條職工顧的答複。


  老板把手上那份顧沉沉上交的任務完成單放在了桌上,“小顧,”叫了一聲他。


  顧沉沉才看去他,老板那張臉疏疏淡淡的,五官很恰當,眉毛淡淡的,眼睛的瞳仁顏色也不深,毛發是淺色,對比顧沉沉的黑發,已經算是極淡的了。平時顧沉沉鮮少會直視他,(雖然平時碰麵的機會也不多)看上去甚至有些寡淡的感覺。


  卻是格外的另一種好看。


  “你不用緊張,年度表彰員工大會下個月,我看你非常有機會,”老板誇獎他的時候,也是淡淡的,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寡淡人格。但是這時候他揚起的笑,給了顧沉沉一種看似內定的錯覺——雖然顧沉沉跟了老板兩年還沒見過他做過什麽有失公正的事情。


  “老板,”顧沉沉看住他淡淡的笑,像是兩年晃悠在他腦海裏的拚圖,突然開口,想說些什麽。


  老板望向他,依舊是淡淡的,未消的幾分上司讚許員工的神色,“怎麽了,”


  顧沉沉話到嘴邊,過了一會,又咕嚕一聲地咽下去,“沒事了,我先出去。”


  老板頷首後,看著那個人退出辦公會的身影,過了會兒後,才把桌旁邊的稍凸顯了一些出來的盒子推回去原來的位置上。


  顧沉沉回公司上報了出差一年的任務,報銷了各種快穿中花費掉買設備的藍星幣後,又跑了幾趟業務相關的部門匯報和填單,了結業務上的事情,整理好他回來該做的事情,才跟大家一樣地下班,回到家中。


  家裏快一年沒有人住過,也隻有那個勤勤懇懇的機器人藍墨雲在給他打掃家裏了。一打開門,撲麵而來,是一堆家裏亂飛的白色蛾子。


  顧沉沉抬手擋住了臉,喊了“藍墨雲,我不在家你都是在養蝴蝶嗎?”


  電池耗盡的藍墨雲坐在了角落裏,一雙無神的眼睛低垂著,像是看住了地板一個世紀有多。


  幾塊白色的“蛾子”的東西“啪”地打在了顧沉沉臉上,顧沉沉抹了一把抓住了一隻,拿下來一看,是白色的信。


  哪來這麽多信?


  顧沉沉一邊抬手擋住臉一邊移動身體去找開關,把藍墨雲因為在家務工作中開的排風機和吸塵牆的風力關下來,漫天飛舞的信件才從空中像是天女散花一樣地落滿了地板上,落下來後,顧沉沉才知道不止是天女散花,還是鵝毛大雪,厚厚的“積雪”,沒在了他小腿肚上。


  顧沉沉隨手撿起了幾封,跨過“信山信海”從沙發後翻上去,坐在了沙發上,隨便把手裏的信封拆了,看誰給他寫的信——按理來說是記錯地方了嗎,這裏不是郵局呀,怎麽都往他家裏來信了。


  顧沉沉拆了好幾封,有一封是客戶寫給他的感謝信,剩下的是他穿梭的那些世界裏NPC給他寫表白信,或者問候信,諸多,開頭那個稱呼,比如是簡以沉等等這些名字,印象深刻的顧沉沉想一會兒才知道是哪個世界,沒什麽印象的顧沉沉壓根想不起來這是哪個世界的NPC們。


  這些信件,是思念他過度的NPC們,寫給他的、堆積在日記下麵的紙張,或者是悼念他離開燒成灰的信件,都會隨著時空信差轉送到他現實中的地址來。


  去年這個時候,信隻有地上的一半,今年已經多到了放不下腳,顧沉沉要想想,是不是得空出一件房間來放這些信件了——當然他可以當廢品賣掉的,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私心珍重這些思念他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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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最後一個世界了,這世界會hin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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