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四章 最後期限
「不可能！」老趙不了解前因後果，當然不願意相信張夢琪的話。
他也夠傻的，看這樣，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被調換崗位的真相吧。老趙這人耿直，我想和他爭論。就轉移話題說別的了又聊了一會兒，裡面通知開會了。
不出我所料，這場會李彎所果然採取了迴避的態度，這麼重要的會，他作為案子的直接負責人，竟然不出席，局裡的領導都注意到不對勁了。
「你們一個個，怎麼好像都有話不說？這案子到底查得怎麼樣了？」局長問道。斤夾節亡。
李彎所里的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人說話，可局長問話，總不能沒人回答吧。其中一人尷尬道：「就現在的證據來看，人是醫院裡的醫生陳奕杭殺的。」
死者指甲縫裡的組織確實是陳醫生的，但是在陳醫生的口供里，那天他和劉鐵根都沒有接觸，這些組織不好解釋。
老趙推了張夢琪一下：「我怎麼覺得他們是有些不對勁？」
張夢琪沒說話，靜等李彎所里其他人發言。
他們手裡一定有證據，證明陳醫生不是兇手，倒要看看，是不是他們所里的每個人都昧了良心。
那人說完，會議室里又沉默了，局長也不說話，冷冷地盯著下面，過了兩分鐘，有個光頭說：「那不是陳醫生。陳醫生身上的傷口是頭一天被貓抓的。至於那些組織，現在還弄不清是怎麼出現在劉鐵根指甲縫裡的，可劉鐵根的指甲和陳醫生身上的傷口比對不上。」
他這話一出，好幾個人齊刷刷地看向他，張夢琪留意到，有人捏著拳頭。輕輕敲在桌子上，卻也有人認同地點了點頭。
這場會是在局長的大罵中結束的，局長給了破案的最後期限。看得出來，李彎所里的人比她還要著急，奇怪的是，會上並沒有怎麼提到楊浩開槍的事，不知是不是局長要對楊浩網開一面。
散會後，老趙有話要和她說，她打電話叫拐子和小焦吃飯，拐子卻說我們會開得太久，他已經帶著小焦吃過了。他讓她們去吃，他在局裡等著。一直對老趙心存歉意，出門找了個館子，點了幾道下酒菜。又打了二兩酒給他。
正好是飯點兒，小館子里人也挺多的，幾杯酒下肚，老趙的情緒挺激動，顧不上會不會被別人聽見，紅著眼睛說：「夢琪，本來你說的我不信，可剛才在會上那些事兒，我都看在眼裡呢。可我心裡納悶，李所原來不是這種人啊，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事說來就複雜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笑了笑，就說既然他已經調離了，就別摻和這些事了，老趙一聽，先是嘆息了一句，既而慶幸李彎把自己調走了，至少這樣不用做昧著良心的事兒。不過，他說李彎這樣是自毀前程，這事兒遲早瞞不住，所里盯著李彎屁股底下這位置的人也不少。
吃完飯，老趙就回去了，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他對李彎還是很尊敬的，不知該如何安慰，這種失望的情緒可以理解，如果有一天楊浩變成李彎那樣，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楊浩槍擊案子是局裡人負責，聽拐子說，他昨晚就被局裡的人接管了，不過因為受傷，現在在醫院裡由專人看著。
楊浩剛被送回來時，樣子是比較恐怖的。他滿臉都是血，就是當時和拐子在車窗上看到的那張血臉，是南帝從他肩膀處的傷口弄出鮮血來塗抹在了他臉上。
從館子出來，張夢琪有些渴，在附近找著副食店想買瓶水，沒想到這一轉悠遇上了劉勁和蔡涵。
「嘿！」張夢琪成心要捉弄一下劉勁，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的同時大喊了一聲。
劉勁正幫蔡涵買吃的，被一拍加一吼，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她，頓時笑罵：「夢琪，你要嚇死我啊？你怎麼在這兒呢？」
楊浩的事還沒人告訴過他，也沒說。他的腿傷一直是我擔心的問題，今天天氣這麼冷，他還跑出來了，就問他腿現在恢復得如何了。
「最近恢復得挺好的，現在除了風雨天會隱痛，其他時候都沒事兒。」說著他還走了兩步給她看。
她看著他走路的姿勢的確比前些天要好些了，不過她離這裡還有好長一段路，他們怎麼有空逛到這兒來？
劉勁說都是蔡涵鬧著要來，他只好帶他到這兒來雞排。這附近的一家雞排確實在全市都很有名，有時也會專門乘車過來吃，說起這事，想起以前就和蔡涵一起來這裡吃過，現在他卻成了這副模樣，真是造化弄人。
和劉勁聊了一會兒，得知昨天我走後，他在醫院一直等到下午六點，她們學院派了兩個同學過去看南磊直接帶蔡涵回了所里。馬上給林慧打了個電話，這才知道，她把南磊的事向學院反映后，學院一直聯繫不到南磊家人，就派班裡的同學輪流過來照看南磊，並帶來了學院的兩千元慰問金，聽到這個消息，總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學院的溫暖，同時也為醫藥費的事情鬆了口氣。
劉勁還要帶蔡涵去玩兒，張夢琪也得回局裡，就與他們告別，並約好明天在所里見面再聊，之後便分別往兩頭走去。分開後走了沒幾步，又回頭看了他們幾眼，他們已經走遠了。
張夢琪轉過身，搖了搖頭，繼續往局裡走去。楊浩槍擊林輝文，屬於重大事故，流傳到社會上，影響會極其惡劣，所以昨天楊浩被帶回來之後，局裡的人馬上控制了他。
本以為今天開會會說這事，結果局長並沒有提。重新回到局裡后，被帶到了問訊室，是一間小屋。辦案人員進來前，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琢磨了起來。局裡的人反應這麼迅速，很顯然案發沒多久就知道了這事，可他們沒有去抓捕楊浩，而是等我把楊浩救出后……
咔嚓——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戴著大蓋帽的警察走進來，他先給張夢琪倒了杯溫水，然後問了幾個慣例問題后，開始切入正題。
「夢琪，聽說你是靈異顧問，你的主要職責是什麼？」
張夢琪一愣：「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我實話告訴你，你的這個崗位，是楊浩一力擔保下來的，你這崗位越有用，越能證明楊浩和你之間的清白，沒有利益交換，這樣，你的證言也就越有力。」
「我平時的工作會涉及到一些鬼神之事，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張夢琪深吸一口氣道：「但是這和另一個案子有關，那個案子才辦到一半，涉及到保密，我不能隨便亂說。」
不是不能亂說，是心裡還在糾結，要不要按拐子說的辦。問話的警察一愣，這種情況他肯定沒想到過，後面，他又問了幾個其他問題，都如實回答了。
問完話，給拐子打電話，讓他快點下樓。過了一會兒，他和小焦就出現在樓梯口，上車后，讓拐子往醫院開。
車開出公安局大門時，拐子看了張夢琪一眼問：「決定按照我說的辦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只有證明林輝文是兇手，他們才能反敗為勝，並且，林輝文本來就是兇手，只是用了點特殊的方法而已。
今天的雪停了，路上的積雪和冰已經被清理，車開得很快，下車后，張夢琪讓拐子去病房找林輝文，張夢琪和張夢嬌則上天台去找小鬼。
張夢嬌看不到小鬼，但是小白可以，鬆開乾坤袋，小白懶洋洋地走出來，從張夢琪手上掙扎著扭開，跳到地上。
天台上還是堆滿了雪，沒人清理，這幾個小鬼都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影，這可怎麼找啊？
對了，這些小鬼怕火！想起那天陳醫生在流產室燒紙錢，火焰一大，那個小鬼就現出了樣子。
「可我們也不能把天台都燒起來，更何況這些小鬼也不一定還在天台吧。」張夢嬌道。
她說得不錯，張夢琪瞬間蔫了氣，在天台隨便找了找，沒有什麼發現后，也不浪費時間，拉著張夢嬌下樓，又把林輝文的病房內外找了一遍，林輝文眼睛一直瞪著張夢琪，沒說一句話。沒理他，只是，病房裡外仍然沒找到小鬼的蹤影，過程中小白也沒反應。
「要不去他家找找吧，小鬼都是小孩子，比較戀家，說不定回家了！」看張夢琪急得像沒頭的蒼蠅，張夢嬌提議道。
也只能這樣了，她們三人又驅車往林輝文的家趕去，到林輝文家樓下時，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覺得裡面陰氣更盛了，當即就警惕了起來。
為了安全，說什麼都不準張夢嬌和拐子跟進去，讓他們在車裡等她。他倆不放心她，堅持要跟進去，當場就扳起了臉。
「你們跟進去，只會讓我做起事來畏首畏尾的，反而會拖延找到小鬼的時間！」因為不想讓他們跟著張夢琪冒險甚至變成陳醫生那樣，說話毫不客氣，他們倒也沒再堅持。
下車后，張夢琪從鐵柵欄上翻過去，翻到一半的時候，聽著有人大聲質問幹什麼的，拐子趕緊出聲幫著解釋，說我們是警察，來查案的。
張夢琪扭頭看去，路邊站了一個人，接過了拐子遞過去的煙，然後說：「我還當是小偷呢！我住在附近，認得這家的主人，昨晚我下班經過這裡，聽到屋子裡有響動，可裡面又沒開燈，我拿手電筒一照，沒看見什麼人，不知道是進賊還是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