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1
29保安室里的會見
既然有暴露的危險,最壞的情況,就是當做已經暴露,已經被敵人知道。
既然做出了最壞的打算。那麼就要做出相應的預防。
胡英華把金老師交付的價值5億炎黃元的76億日元支票拍到了桌子上。
「真紀,叫典子去準備一下。這是最近半年的軍費。不對,是防衛預算。最好能挺過一年更好!」
「這麼多!」真紀——胡英華的合法妻子看到這筆錢之後不由地驚嘆了一聲。但是在胡英華的耳朵里,為什麼總是覺得真紀是在裝模作樣?
「如果人死了,那麼再多的錢也沒有用!」胡英華看著真紀說道。「現在土匪要來我家綁票了。這筆錢要不然就付贖金。要不然就請炮手……也就是幫手來對付土匪!」
「那……老公,我們什麼時候做準備?這筆錢,要養活多少武士?」真紀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筆錢最多也就能養活一百足輕一年吧。或者你們扶桑兵比較貴。大概能養活20人一年或者30人半年就不錯了……」
真紀看著優子,優子向真紀點點頭。真紀收下了支票。
「打仗,我不在行……你們家在行,畢竟你們怎麼說都是旗本的分家,甚至過去還是大名的分家。比我懂得多。我家最多就是太爺爺在清末的時候躲在山溝里做過幾天土匪,真的沒法和你們家比。」胡英華的目光里透著憂鬱。
真紀拉著優子站起來向胡英華鞠躬。
「不要這樣客氣了,優子,遲早有一天,這個家是要由你來掌管的。現在,就是你作為繼承人的歷練了!以後,凡是我搞不定的或者是不明白的,還要麻煩你去做。」
優子先是一愣,然後一副感激的摸樣獃獃地看著胡英華。
「不要這麼看我,優子,我可是愛著你的。」胡英華露出了苦笑。「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暴發戶,如果沒有你們的幫襯,不知道我還要鬧出多少腦殘的笑話來。所以,不懂的地方,還真的要你們幫忙。」
「父親大人……」優子抬起頭,一臉感激和驚訝還有感動的表情。
「別這麼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胡英華走到優子的面前抱住了優子。然後,胡英華抱著優子搖搖晃晃地順勢坐在沙發上,優子在胡英華的懷裡一聲不響,胡英華抱住優子,一邊獃獃地看著天花板,一邊自言自語道:
「累……好累呀……」
這個時候,真紀在一邊旁觀。看著沙發里一副疲憊的胡英華和感動的一塌糊塗的優子。
到了晚上,胡英華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居然迷迷糊糊地看到了穿著優子的水手服的真紀,扎著雙馬尾辮子,坐在電腦前指揮著優子和典子雇傭人員,調配資金。差遣勘五郎進行海關和銀行的對賬工作。
一時間,胡英華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夢一樣。
穿著女高中生裝扮的35歲的大媽……我一定是在做夢。
繼續睡覺就是!
◇
3月21日,星期一。
一個多月沒有來的姑姑來了。
這次,來到家裡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僅僅和姑父李波兩個人。而是帶來了其他的客人。
但是,胡英華可沒有讓他們來到家裡。他們在小區的保安室里,就被王木林帶領的保安們端著槍攔住了。
「你們憑什麼攔住我,我是胡英華的姑姑!」胡曉穎在和王木林吵鬧到。
「胡阿姨,不要說你是胡英華的姑姑,就算是你是胡英華的丈母娘,也得在這裡老老實實地呆著!」王木林老老實實地說道。
王木林的老老實實,確實把胡曉穎氣的不輕。
看著已經發福變得一臉橫肉的王木林,外加那些手裡端著散彈槍,染著紅毛白毛的殺馬特小弟。胡曉穎氣的更是不打一處來。而她身邊的李波和兩個中年人在這個時候還在不停地安慰這胡曉穎別激動。而且還用餘光看著不遠處的那些白種人的西裝男和一群不時地把眼神釘在保安室里的小販們。
胡英華聽說自己的姑姑來了,還帶來了陌生人,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估計是沒好事!
那些當朝權貴開始下手了。
之前,在已經穿上了正常衣服的真紀的要求下,典子揣著手槍,然後帶著一個叫做古田的中年人跟在胡英華的後面做保鏢。優子也緊緊地跟在胡英華的身邊。
據真紀說,這個古田大叔是前陸上自衛隊的陸曹長,很可靠的。
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十歲的瘦小老頭。看著小老頭身上的肌肉和淡定的眼神。胡英華只是點點頭,和小老頭互相客套了兩句,就帶著典子和小老頭去見姑姑和那些陌生人了。
所以,胡英華帶著典子和古田大叔來到王木林的保安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胡英華,你的家門怎麼這麼難進!你看看這些保安……」胡曉穎開始向胡英華抱怨了。
「他們是在盡忠職守。姑姑你來到這裡,怎麼不告訴我一聲?還有,這兩個人是誰?」胡英華皺著眉頭。
胡曉穎指著兩個陌生人直接介紹到:
「這是是從首都來的陶同志和劉同志。英華,他們是來幫助尋找天賜的!」
「胡英華同志,我們是來幫助您尋找您表弟的下落的。」陶同志和劉同志搶先說道。
「按照條塊結合,以塊為主的原則,表弟失蹤的案子應該歸沈城的地方警察管吧?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國家警察來越權了?」胡英華冷笑道。
「胡英華同志,作為人民共和國的公民,都是國家的一份子。國家也有權關心每一個公民的安全。」陶同志說道。
「裝,接著裝!優子,今天下午我要去旅順。你去做安排。我沒有時間和這些當朝權貴繼續吹牛。」說了這些胡英華轉身就走。
「胡英華,你是人民共和國公民,配合國家機關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這個時候,年輕一些的劉同志開口了。
「你是哪個單位的?有執法證嗎?保安,把這個冒充國家工作人員的騙子送到派出所。讓吳所長查一查,他們到底是從首都來的?還是一夥騙子想要來搞破壞的!」胡英華對王木林說道。
王木林一揮手,幾個殺馬特把劉同志的雙臂按住,
「你……」劉同志剛想說什麼,一隻散彈槍的槍管頂在了他的胸口上。
「呵呵,我還就不怕你反抗,這房間里有監控,如果你碰到了我的槍,我就說你搶奪槍支,就可以合法地打死你了!嘿嘿!」王木林憨厚地笑著。
劉同志的臉色變了:「你敢!」
王木林只是樂呵呵地看著胡英華,等待胡英華的眼色。
「胡鬧!」陶同志對著劉同志呵斥道。
這時候,陶同志看著角落裡的兩個攝像頭,再看看王木林憨厚的笑容。不由地板著臉了,看著胡英華一板一眼地說道:
「我認為,一個人,如果心裡沒有祖國,即使他的地位再高,財富再多,也不會有幸福。」
「忽悠,接著忽悠!想說祖國是吧?告訴你!我胡英華就知道吃人飯受人管。你們給了我什麼?是給我發媳婦了,還是給我找工作了?我幹嘛聽你們的?說我該熱愛祖國是吧?知道祖國是啥嗎?那是德國人為了想要廉價招兵,弄出的一套忽悠人的理論!想要不給軍餉就替德皇玩命,然後這一套路子再讓扶桑蘇聯等法西斯國家發揚光大了。當然,還有這個人民國,也是用這套把戲忽悠人的!陶同志,你還真以為我是那種十幾二十歲嘛事不懂的光屁股小孩兒呀!」胡英華的言語再也不客氣了。
「英華呀,你這是幹什麼?」胡曉穎急了。
「幹什麼?我只是見到兩個騙子,向要把他們送到派出所醒醒腦,我這是合法行為!」胡英華對姑姑理直氣壯地說道。
胡曉穎被氣的臉色刷白。
「英華呀,消消氣!」李波想拉住胡英華勸勸,但是李波的身影一下子被典子擋住了。所以只好站在原地開口:「英華呀,不管怎麼說,他們真的是從首都來的。不信的話,他們身上還有證件。劉同志,你快把證件拿出來呀!」
「別動,你想掏槍是吧?」王木林看到劉同志想要動,一槍管打到了劉同志的臉上。頓時把劉同志砸的嘴角流血。
「你血口噴人。」劉同志的眼神里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一會兒就算是找出證件也燒了。照樣算是沒有證件!當年首都警察驅趕外地民工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陶同志,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調查過我的身世,也應該知道我爸爸是做企業公安的,知道你們這群人究竟是什麼德行!」胡英華先是看著王木林,然後面對對陶同志冷冷地說道。
「唉……都是那些腐敗分子,把群眾的心給寒透了。胡英華同志,你也是組織上的人,應該能夠識大體,講道理。」陶同志一臉的惋惜和誠懇。
「哼,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說吧,陶同志,你來我這裡,想要談些什麼?王木林,把劉同志放開。他暫時還不是騙子。」
王木林指揮手下鬆手,劉同志一言不發地捂著臉坐在保安室的沙發上了。
「胡英華同志……」
「陶同志,我不是你們的同志。我在大學畢業之後就已經自動離隊脫離組織了。按照組織章程,一年以上沒有進行組織註冊的,應該視為自動離隊。」胡英華糾正到。
「這個……組織上已經知道了,特殊情況下,像你這種情況,還是可以恢復組織關係的。」陶同志斟酌到。
「用不著了。我要那關係沒用。說說看,你要給我們帶來什麼利潤。」
「這個……」陶同志看看四周的人們。
「你說吧!除了我的姑姑姑父,剩下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將來,隨著二馬的開發,所有人都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胡英華對陶同志說道。
「好吧,那我就說了。胡英華,我們來到這裡,是希望你把蟲洞獻給國家。」陶同志認真地說道。
30病了
「好吧,那我就說了。胡英華,我們來到這裡,是希望你把蟲洞獻給國家。」陶同志認真地說道。
說道這裡,一屋子的人都靜了下來。
胡曉穎和李波都呆住了,盯著胡英華和陶同志看。
胡英華則是笑著看著陶同志的臉。
劉同志捂著臉偷看胡英華的表情。
王木林隱隱約約地把槍口對準了劉同志。
優子躲在胡英華的側面看著胡英華的臉。
典子和古田曹長則是一前一後地進行著警備。
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胡英華做出了回答。
「好處是什麼?」
陶同志的語氣變得和緩起來:
「好處是能得到組織和人民的信任。你看,現在好多帝國主義列強都盯上了這個最新科技成果。我們的國家有了這個成果,就可以提前實現民族復興計劃!」
「那麼我個人呢?」
「組織和人民是不會忘了對國家對民族有貢獻的人的,胡英華同志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出來!」
「真的?」胡英華笑著看陶同志。
「只要是能夠做到的,都可以考慮。」陶同志一臉的大度。
「我想要這個國家按照當年老胡書記和趙老爺子的軌道前進……」
陶同志的臉變白了:
「小衚衕志,你這是受了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的影響了……」
「別的呀,我還沒說完呢!我還想要93年大下崗的時候一家吃了毒燒雞自殺的小黃姐姐活著回來,還想要得了塵肺病死去的馬大爺領我逛公園,還有丟了工作被迫做了陪酒小姐,然後被嫖客殺死的高老師都活著回來給我講課,你們能做到嗎?」說著說著,胡英華的臉上冒出了淚水。
「你……小衚衕志,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陶同志說道。「我們應該立足長遠,建設祖國,為實現……」
「過去個屁!現在你還在滿嘴跑火車!想要繼續像欺騙我們父輩那樣把我們都害死嗎?這都是你們這群當朝權貴造的孽!王木林,開槍!」胡英華激動起來。
「砰——」王木林一槍下去,97防暴槍的22發6毫米鋼珠瞬間爆發,想要站起來反抗的劉同志的身上布滿了彈孔。
「啊……」胡曉穎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起來。
「英華,你……」李波嚇的滿臉煞白。
「胡英華,你瘋了!」胡曉穎尖叫地說著。
「姑姑,難道你上學的時候就沒有上過高老師的課?高老師她後來調到了廠子里做文秘,那一年大下崗的時候,一家沒有錢,結果高老師的丈夫就用自行車送她做陪酒小姐。結果有一天,高老師被嫖客殺了。那個時候,我爸爸是企業公安,正好在案發現場做勘測現場。爸爸告訴媽媽,說高老師的身上中了20多刀。胸口都爛糊了。當時,高老師的丈夫頓時精神崩潰,坐在高老師的血泊中,一臉傻笑地摸著高老師的屍體,說……還熱乎著……這些你都忘了嗎?」
胡曉穎被胡英華一頓搶白,弄得說不出話來。
陶同志一看事情要糟,立馬錶態:
「小衚衕志,你別激動!有事好商量!這件事我會上報,會給你的老師報仇的……還有,這小劉的事情,是意外,我們好商量!」
「不是意外,人是我胡英華殺的。回頭告訴你的主子。你們想要來抓我殺我,儘管放馬過來!想要不給錢就要蟲洞,要好處?信不信我有的是招數對付你們?」胡英華對陶同志說道。
「小衚衕志!我們會緝拿到兇手的……」
「兇手不重要了。都已經過去20多年了。相信兇手也許也已經老死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你們毫無信譽可言!我不和你們辦事!」
「老胡,要不要我們把這個老頭也做了?我爸也是下崗工人……」王木林一臉的憨厚。
聽了王木林的話,陶同志悄悄滴躲在了胡曉穎的身後。
「把他斃了的話,相信你和你家主子高興了……」胡英華皮笑肉不笑地對著王木林說道。
「那是……把他斃了,到時候蟲洞就是我們幾家獨自佔有的了……」王木林把散彈槍重新端了起來。
「是嗎?姑姑你靠邊,我們把這老頭也崩了!」胡英華半開玩笑到。
「胡英華同志呀,那劉曉剛是美國特務這件事,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呀!」陶同志看到王木林的槍口對準了自己,不由地又把李波拉到了自己的前面。
「啊!原來那個劉同志是美國特務!?」胡英華故作驚訝道。
「是,是美帝國主義派來破壞我們合作的……」陶同志借坡下驢說到。
胡英華看著陶同志的表演,笑了:
「老陶,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呀,如果我不這樣,你幕後的人怎麼能給我出個好價錢。是吧?那個王木林,你給我表哥張大川打電話。說他爹讓他馬上回家。不知道怎麼說?他爹死了,讓他回家奔喪!然後告訴海關方面,加強戒備。讓我那些親戚哪個都不要出海關大院。不然被土匪綁票了,我可不去救他們!」
「胡英華……你這是要……」預感到什麼的李波感到自己快要站不穩了。
「姑父,你和姑姑就別走了。以後在我家住吧。這院子里還有不少空房子……」胡英華笑道。
李波站在了陶同志的身邊,扶著了陶同志的胳膊。怒氣沖沖地對著胡英華:
「胡英華,我就不信你敢對我開槍!」
這個時候,就算連胡英華都沒有注意,優子的嘴角居然上翹了。
「胡英華,你瘋了嗎?連你姑父都想殺?那麼的話,那你連我也一起打死吧!反正我家天賜都是被你害死了!」胡曉穎說道。
看著自己的姑姑也來阻擋,胡英華不由地不高興起來:
「你家天賜掙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什麼?最近一年,光是分紅,我就給他四百萬,不然你們家的兩台賓士寶馬是怎麼來的?你家在帝都的房子是怎麼來的?」
「難道……」胡曉穎想了一半,不敢說了。
「不是搞蟲洞,不搞穿越,怎麼能富起來?」胡英華諷刺地說道。「你以為就憑你們這兩個小在編幹部,依靠在大機器的體制邊緣,就能致富?別做夢了,只有走險路才能富。」
「胡說……都是胡說,胡英華你這是要造反呀!陶同志,我們可都是聽從組織,向組織靠攏的,我們要和反動分子胡英華劃清界限!」胡曉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對陶同志說道。
聽到自己的姑姑這麼說,胡英華一下子愣住了。
「姑姑,你說什麼?」
「胡英華,你別叫我姑姑!以後我和你不是親戚!」胡曉穎護在了陶同志的身前,訓斥著胡英華說道。
胡英華的臉色由小人得志一般的譏笑變成的白色,然後又變成了紅色。用手指指著胡曉穎說不出話來。
等等,這樣的感覺為什麼這麼熟悉。
胡英華想起來了,在異時空,面對12歲的胡曉穎訓斥自己的時候,胡英華也是這樣的心情。
這些,是什麼樣的心情呀。
「你們都走吧!」胡英華的手,最後無力的放下來。
胡曉穎和李波兩個人,護送著陶同志走出了院子。
王木林招呼過來一輛小卡車,把劉同志的屍體和那張被散彈槍打爛的沙發一同抬了出去。
胡英華看著胡曉穎的背影,閉上了眼睛。
◇
3月27日,星期日。
1980年6月29日,星期日。
旅順港的南部的海域,幾十艘萬噸輪在海域里游著。
不時地就有一道藍光閃過,幾艘萬噸輪就消失在光芒中。
這是同時開設了3個蟲洞之後的結果。
金老師要把現在時空的物品送到1911和1980還有1942位面。娜迦一邊要把萬噸輪送到1942位面,而且娜迦本人也登在船上,向胡英華揮手告別。
而貓山則是把商品從現在的時空傳送到1980位面。
一時間,旅順的海域上,一片繁忙的景象。
「胡英華,星期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你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可以隨時來扶桑。」貓山說道。
「去紅葉町可不是什麼好主意,胡先生,您可以考慮來我們東羅馬的海參港,那裡的氣候可比沈城要暖和。」一個穿著西裝,長得很英俊的俄國中年男人表示。
「扎伊采夫,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就覺得海參港那地方邪門!不去!」胡英華簡單拒絕到。
「那麼去阿爾謝尼耶夫鎮也行,那裡距離界河相當近。您去龍江一抬腳就能到了。而且二小姐還請示過家督,家督也說,那片地方可以封給您做封地……」扎伊采夫不死心說到。
「阿爾謝尼耶夫鎮?阿爾謝尼耶夫男爵?扎伊采夫!你安得什麼心?說不去就不去!」一聽見阿爾謝尼耶夫這個詞,胡英華嚇的渾身雞皮疙瘩。
金老師招呼他的小跟班米沙一把拉走了一臉哭喪模樣的扎伊采夫。然後親自和胡英華說話了:
「胡英華,現在你姑姑和姑父在把那個陶同志送回首都之後,你姑父就被巡視組雙規了。說什麼巨額財產來源不明。你表弟李天賜在首都購買的房產也被查封了。你看這件事怎麼辦?要不要我幫忙?」
「還是金老師您的人脈廣……還能怎麼辦?不就是土匪沒錢了,想要綁票唄。反正那個人也不是我姑姑了。不用管她!金老師,現在我也知道養兵不易了。我只是養了兩個班十幾個兵,那錢救花的像是流水一樣……」
「如果你養的是王木林手下跟班那樣的兵丁,可以養活好幾千!」金老師說道。
「可是我是按照陸上自衛隊的標準來的。我還請了一個因為向女高中生展示健美身姿而不被理解的曹長做教頭。唉……誰知道我家的典子和那個倒霉的古田曹長的女兒還是同班同學……」
「古田君嗎?那個人我還真的有所耳聞……」金老師斟酌了一下,然後轉換了話題:「那麼,胡英華,你接下來對首都那邊的態度會怎麼樣。現在很多人已經開始報名了。準備去1942位面穿越。然後首都那邊還準備要封鎖穿越渠道,讓那些穿越者不敢來沈城報到。」
「那是呀,有二馬這麼打廣告。首都的當朝權貴不知道消息才怪。他們不是想要封鎖穿越渠道嗎?信不信我這就招呼二馬把槍發下去!記得每個人都訂了至少一支槍吧?到時候,在這新常態的社會中,那幾十萬無業游民手裡拿著槍……」
金老師想了想,然後就釋然了:
「也對呀。再說二馬在京城的影響,也不是一兩家當朝權貴就能蓋得住的。」
「那是,要說這二馬身後沒有一個或者幾個大家族站台,我是一點都不信。這裡是炎黃!不是美國!」
「在哪裡都要有後台的!」金老師糾正到。
「無所謂了。」胡英華攤攤手。「淘汰的彩電生產線,過時的cpu車間設備,還有被當做垃圾一樣的成噸裝的手機和玩具……我們還真是利用剪刀差去豐富異時空人民的生活了。」
「這樣做可以消耗產能,緩解經濟危機。」金老師笑道。
「是呀,順便還能把幾千萬作死的失業人員安排到異時空就業,讓失業人員把資產留下給當朝權貴,養老醫療什麼的包袱統統丟在異時空,這樣做對新常態的人民國也好。不是嗎?」胡英華諷刺道。「我這是在給人民國續命。如果再有龍江煤場的事情鬧騰幾次,當朝權貴們就要完犢子了。」
金老師考慮了一下:
「有些不對勁,人走的太多了也不好。」
「是不是幹活的沒了?」
「是。」金老師答道。「將來的話,這個國家,這個位面的人民國會沒有足夠的勞動力發展經濟的。」
「那是了,中產和白領,有點能耐的,都去異時空發展了。那些敢作死有動手能力的五毛也去異時空發展了。到時候,金老師你手下的人員可就有的忙了。還有娜迦,懷念蘇聯的人可是很多的。她也會在她的遠東領地里忙起來了。」
「是。」金老師說道,然後,金老師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哎?胡英華,我搞個戰場救護隊,專門去救助那些戰爭難民怎麼樣?」
「金老師什麼時候想要搞慈善了?」
「我想起了在電影《1942》中的扶桑兵了,我也要搞一個那樣的戰場服務組織,穿著重型防彈衣,穿著反光背心。對常凱申和紅色組織兩方面的士兵還有扶桑兵搞救濟。」
「這主意不錯,人員招募呢?在1980位面還是在今年位面?」
「兩個位面都來招募。反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金老師,那麼你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皇帝了……」金老師一臉的得意。
胡英華搖搖頭,不管金老師的妄想了。
為了皇帝……金老師有著他自己的理想。
那麼,我的理想又是什麼?
我想要一個有良知有道德,人人都能維持基本溫飽,大家都有求知慾和不斷改造世界,不斷追求幸福的世界……
而不是一個親戚之間互相出賣,大家把地球資源消耗毀滅,然後一起面臨絕境的世界……
而為了這樣的世界,我應該做點什麼!
31改變
3月28日,星期1。
1980年6月30日,星期1。
「現在,你給我上學去!」穿著西服,脖子上掛著四道杠工牌的胡英華在車間里對穿著工作服的胡曉穎說道。
「我憑什麼聽你的?」
「不聽我的,我就開除你!你也知道,我是富土康集團的董事,相當於你們工廠的副廠長!」胡英華對胡曉穎說道。
「那……我……我的工資呢……」胡曉穎低下頭,不敢看胡英華了。
「你上學去,我還是照常發給你工資!」胡英華板著臉說道。
「可是,學校里……」胡曉穎的眼淚打轉了。
「我可不是讓你回到什麼子弟小學上學,你以後沒事的時候,去和優子學日語。然後跟著中村店長見習。等到我們的富土康子弟小學,子弟中學建立起來的時候。你就去那裡上學。」
「可是……我還沒畢業……」
「要不要我給你開具一個畢業證?能不能畢業,有沒有什麼樣的文憑,我連這點權力都沒有嗎?」胡英華說道。
胡曉穎不由地一陣發愣,獃獃地看著胡英華。
幾乎一分鐘之後,胡曉穎才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你喜歡我?」
聽了胡曉穎的話,變得綳著臉的胡英華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優子捂著嘴笑著,跟在胡英華的身後。
「覺得很好笑嗎?」胡英華問道。
「沒有啦,父親大人……撲哧……」優子有些忍不住了。
「優子,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們不僅僅要把今年位面的幾千萬工人和白領弄到1942或者什麼其他的異時空去。而且還要準備救這個位面的人。金老師的戰場救援隊啟發了我。我想起了我過去的老師了。我們應該把這個位面的老師還有像老師一樣的知識分子救出來!」
「父親大人,這是……您有計劃了嗎?」
「我去找林政委,讓他出動部隊。以出廠勞作的名義。帶著部隊。讓貓山派出部分警備隊的警備員跟著。我們找出在農村改造的知識分子和反動人士的名單,把他們都拉到富土康去進行勞動改造……」
「您等等,父親大人……勞動改造?這是什麼意思?」
「反正在這個時代,那些知識分子都是罪犯。在生產隊勞動改造吃不飽和在富土康勞動改造一天三頓魚肉都是一樣的!如果他們有不服的,直接告訴他們:富土康公司有最大的圖書館。如果有當地幹部反抗的。能用未來工業品或者彩虹幣收買的最好。不能收買的……三賓地給……如果再不行,就死啦死啦地!」胡英華咬牙切齒地說道。
「父親大人,舊扶桑陸軍可不是您這個樣子!」
「但是我們國內電影里的扶桑鬼子就是我這個樣子!」
成建制地出動警備隊,要貓山本人批准。
貓山本人對多管閑事不喜歡,但是對爭搶這個時代的頂尖人才當然最喜歡。
用胡英華的描述,如果把全國的頂尖人才都搶到富土康的手裡,那麼這個時代的炎黃連認識字的人都湊不齊,剩下的企業拿什麼和富土康競爭?
而且,胡英華還說,如果成建制地收編****前的知識分子,能夠迅速地按照行業和單位組織新的勞動部門,可以為富土康集團擴張節省大量培訓經費,也可以瞬間搞垮同行業的炎黃工廠……
於是,貓山大手一揮,一百多黑狗子背著m16自動步槍,開著越野偵察車在廠區里集合了。
調動部隊出廠區勞動,要更上一級的司令官批准。林政委自然滿頭大汗,表示自己沒有這個職權……
「要不然,我給一大隊放假!至於士兵們在外面聚集在一起的事情,完全沒有你的關係!」胡英華向滿頭大汗的林政委說道。
「老胡呀……」林政委誠懇地說道。「你這是難為我了,這件事,這是至少一兩千黑五類分子呀……如果上面出了亂子。我的腦袋可是要……」
「你怕上面?你就不怕我?」胡英華對林政委瞪起了眼睛:「告訴你,林有德,這件事,我是為了中華民族著想的!做人,要講良心!如果你不講良心,那麼也別想讓別人對你講良心!你今兒個是來句話,是去,還是不去。如果你想跑……那麼就趕快跑。看在我們還算有交情的份兒上,我也給你留條活路。我讓廠醫院給你開張病假條,你去首都或者別的城市養病就是……如果去了……那麼新來的勞改犯的工資嘛……」
「老胡呀,你這是要逼死我……算了,我今天沒有看到過你……我什麼都不知道……」林政委一跺腳。直接轉身就要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政委狠狠地說了一句:
「一大隊超額完成勞動計劃,今天全體放假!放假一周……」
富土康的廠區大院,穿著黑狗皮的警備員和穿著55式軍裝的士兵們列隊集合。
胡英華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中村領著十幾個扶桑工人沖向了車庫。
然後,他們開出了十幾台輕型輪式裝甲車。
「看到沒?老林,這是SX產的小鐵王八。這次外出勞動之後,就全都送給你們!」胡英華指著這十二台裝甲車說道。
「乖乖,這是美國人和蘇聯人才有的東西吧?」林政委看著這5噸的輕型裝甲車獃獃地說道。
「這沒辦法。一開始的時候,你們的總設計禁止我們富土康持有坦克。吶……新式的t72坦克在這廠區里也有,但是你們不會開呀……」胡英華拉長音說道。
「胡首長……胡董事……這個,如果那t72坦克能讓我們開走。那……今天這事兒……」
「什麼事?」
「胡首長,我做主了。我這次給您派3個大隊的人手,那t72坦克……」
「想送到首都去研究?行!車間里就有一台!到時候,你們幹完我交代的活。就把這t72開走!」胡英華指著廠房說道。
「警衛員!」林政委突然向外面喊道。
「到!」一個小個子士兵背著手槍小跑來到林政委面前敬禮。
「傳我的命令,你和小朱兩個人輪班換崗,就呆在車間里的那台坦克里!吃住都要在裡面,洗漱的時候也要保證有人在裡面值班!絕對不能出紕漏!你跟我說,能不能完成任務?」
「堅決完成任務!」警衛員向林政委敬禮。
「好吧,你去吧!」林政委向警衛員揮揮手。然後轉向胡英華,臉上露出了一副興奮的模樣:「老胡呀,這次我親自帶隊!」
胡英華笑了:「你每弄來一千個黑五類,我就獎勵你一台t72!」
「真的?那如果不夠一千呢?」
「那每100個黑五類,我給你一台小鐵王八!」胡英華指著外面的5噸裝甲車說道。
「那要是不夠一百呢?」
「你這個人煩不煩?不夠一百,也按照一百給!行了吧?」胡英華也來脾氣了。
「好,一言為定!我這就去找參謀長!出動部隊把那些黑五類全送到富土康工廠進行勞動改造!」林政委來了幹勁,直接衝出了門外。
看到林政委的幹勁,胡英華的嘴角咧出了一絲冷笑:
「中村君!幾千個知識分子的價值,遠遠高於幾台先進的坦克。而這些炎黃人永遠不能懂得這些……這就叫做物貴人賤……記得在這個國家,像是陳景潤那樣的世界級大師,卻住在6平方米的小房子里,最後為了能分到房子而鬧著跳樓自殺。袁隆平那樣的填飽了上億人肚子的大師,卻連中科院都進不去……恩……對了,有機會讓人把那兩個人也抓來。給那兩個人一人一個小別墅外加三個僕人!這件事你去報告董事長,她一定會批准的!」
◇
4月4日,星期1。
1980年7月15日,星期1。
清明時分,小雨。
胡英華呆在北郊墳場裡面發獃。
【胡國慶千古】
這是墓碑上的字。
胡英華最後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就揮舞著鐵鍬。開始挖墳。
公墓里的工作人員自然是被打好招呼的。
即使沒有被打好招呼,那麼幾個穿著防彈衣,拿著防暴槍的保安也會讓他們識相點。
至於外面開著的貨櫃車和貨櫃車裡面裝著什麼東西,更是讓那些開著公家車,遠遠跟著盯著胡英華一舉一動的西裝男們也是一陣冷汗。
「我不喜歡火葬,但是國家喜歡……爸,咱們要搬家了。」胡英華自顧自地念叨著,一鐵鍬一鐵鍬地挖著自己父親的墳地。
幾鐵鍬下去,胡英華終於挖到了自己父親的骨灰盒。
「陳景潤不會坐公交車的時候被擠死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私人司機。也不會跳樓自殺了,因為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別墅。袁隆平不會再為科研經費和研究場地發愁了。因為他已經被富土康集團資助,有了自己的種業公司。小高老師也不會做陪酒小姐了,小黃姐姐和黃大爺一家也不會服毒自殺了。因為富土康集團已經準備整體收購第二機械廠……但是,我這麼做真的對嗎?」
胡英華跪在被雨水打濕的土地上,用手抱住沾滿泥土的骨灰盒。
「爸爸你總是讓我相信國家,但是我現在正在和國家對著干……現在姑父已經被國家抓起來了。姑姑整天在我家哭著求我,讓我獻出蟲洞。爭取國家的獎勵,爭取讓姑父早日出來,爭取國家找到李天賜……但是……為什麼?國家啊,國家做到都是對的嗎?」
胡英華抱住骨灰盒,跪在地上,任憑雨水打濕自己的臉,已經說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爸爸你相信國家一輩子,為了守護國家財產,天天帶著槍。冒著隨時被人在樓道和廠區里捅死的危險,不惜得罪那麼多壞人,守護機械廠的車間,廠房,機器……可是呢,到頭來,一切都是領導的,說下崗買斷,就給你們都一腳踢開……這就是國家……讓你們都累死餓死,然後一句話說什麼人生豪邁從頭再來……這就是國家。把你最喜歡的妹妹和我最喜歡的姑姑洗腦變成了****女特務,天天哭著喊著想要搶奪神給人類的財寶。這就是國家,我算是明白了,北美的王專家說的對。這個國家,就是把個人的財產變成國家的財產,然後再把國家財產變成領導財產。所謂國家,只是領導們的提款機而已。而他們爭奪的,就是提款機上的提款權。這幾十年來,國家只幹了這兩件事。」
胡英華抱住骨灰盒站了起來:
「所以,我不再相信那些土匪。我要想辦法,把那些砸了我的飯碗的人的飯碗都她媽的給砸了!」
說著,胡英華抱著父親的骨灰盒,走向等候他的車隊。
走近了營長越野車之後,胡英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隊緩緩出發。
外面的小雨淅瀝瀝地下著,胡英華抱住胡國慶的骨灰盒,望著窗外發獃。
「父親大人,這是爺爺嗎?」胡英華身邊的優子小聲地問道。
「對,是爺爺。今天,我讓我爸爸換個地方住。這次和我們住在一起。那群當朝權貴的祖宗就經常干挖墳掘墓的缺德事,我也害怕他們這次狗急跳牆來一把。」
「那這次要讓爺爺住在哪裡?」
「就住在我們家的院子里,和我們住在一起!我才不管別人怎麼看的?反正,我是不想和爸爸分開了。」胡英華抱住骨灰盒抱的更緊了。
「想笑我嗎?」胡英華看著一邊盯著他看的優子問道。「其實,我們這一代80后獨生子女,絕大多數人的人生都讓那群無能的領導給毀了。如果換一群更有能力有知識有良心的人上台,我們的人生絕對不會是這樣!所以,我有理由怨恨……」
「父親大人是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嗎?」
「不,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估計,我最多也就是能給那些領導添添堵而已……想要我的蟲洞?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而且如果我爹不是那麼早就下崗,他也不至於做保潔員做到累死也領不到養老金……所以……以後我會盡我所能,做我想做的事情。」抱著骨灰盒的胡英華,眼神陰狠而憂傷。然後,胡英華的雙眼流著淚,和優子說出了在旅途中的最後一句話:「優子,你要知道,炎黃人的報復心是最重的!」
「恩,我知道。」優子點點頭,然後,二人一路無語。只有外面的小雨淅瀝瀝地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