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基礎劍術
艾蓮娜並非是一個好的老師，更準確的來說她根本就不是一個老師，教學手法堪稱拙劣。
但是這顯然無法泯滅誠對於學劍的熱情，或者說誠對於弱小的怨念。
明明僅僅是基礎劍術，但是誠依然像是得到絕世秘籍一般練得廢寢忘食。
雖然他現在既不需要寢也不需要食。
艾蓮娜很滿意，然後在旁邊練起了即便誠這個外行也能看出來完全不熟練的劍術。
『連劍術都不熟練，這傢伙真是騎士嗎？而且那種華麗的更像是裝飾的戰甲果然僅僅只是裝飾嗎？』誠不止一次的這樣想過。
不過不論艾蓮娜的水平有多臭，但至少比誠要高，因此即便誠內心中不斷吐槽，但是他對於劍術的練習也未曾停止過。
對於從小到大必然看過幾部武俠電影電視的天朝青年來說，骨子裡都有一股對於武功，武術的喜愛，這是一種文化的熏陶。
誠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僅僅是基本劍術，但是心中的熱情似乎怎麼也澆不滅一般。
畢竟，你總不能讓一個穿著重甲的戰士教你魔法吧。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好吧，他確實對魔法有一些好奇，但這並不影響他練劍。
……
十天之後，早練習膩了的艾蓮娜叫停了依然機械般揮劍的誠，奇道：「這樣揮劍你難道就不覺得膩，不覺得煩嗎？」
誠收迴向前輝出去的粗糙手工制木劍，深吸了一口氣，放鬆情緒，答道：「我在做測試。」
「測試？」
點了點頭，誠答道：「測試自己什麼時候會厭煩，什麼時候想放棄。」
「結果呢？」
誠露出一副糾結的表情，答道：「應該會是很久，因為我幾乎沒感覺自己和剛開始學的時候有什麼差別，就好像熱情根本沒有消耗一般。」
艾蓮娜驚訝道：「怎麼可能！」
對於沒練習多久就放棄的艾蓮娜來說，誠的話簡直就是******一般。
略作遲疑，誠答道：「畢竟已經不是人了。」
因此，兩人迎來一陣沉默。
而與艾蓮娜的憂傷不同，誠更多的是一種以現代人思考而產生的擔心，對於他來說無法消去的熱情本質上也等於感情的一種失控，在好處體現的時候他自然也想到了壞處。
如果這種熱情算作一種感情，一種執念，那麼其他的呢？
喜好與厭惡的情緒，懶惰與勤奮的心態，好與壞的是非分辨能力，這許許多多理智與感情相互交織而構成的自我選擇與判斷能力又會受到多少影響呢？
誠不知道，甚至於不想知道。
『至少沒往糟糕的方向發展，落入這個世界，變成幽靈，經受死亡力量的侵蝕，哪怕是經歷過這樣應該絕望和痛苦的事情，但是我卻沒有一點往壞的方向發展的跡象，這不論是天賦，幸運還是奇迹，但至少證明事情應該不會向壞的方向發展吧。』他這樣想到。
這不知是天賦，幸運還是奇迹的力量或許真的存在吧，僅僅是少許思考，誠內心中的陰霾便開始煙消雲散。在艾蓮娜還未從傷心中恢復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很隨意的釋懷了。
隨意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甩了甩手中粗糙的木劍，誠對還在憂傷當中的艾蓮娜說道：「基礎劍術我已經完全掌握了，甚至我覺得如果我自己的基礎劍術水平再提高的話，那本身應該已經不能算作基礎劍術了。」
誠的傲慢打破了艾蓮娜的狀態，她看了看誠手中的木劍，再看看誠自信的眼神，打擊道：「哪怕是你之前一直練習也不應該用完全掌握這個詞吧。」
「基礎劍術僅僅是簡單的運使劍的發力技巧，他的每一個劍招都並不高明和複雜，和高級劍術相比，他的發力技巧，運劍方位，身體姿勢都並非完美，甚至有和某些劍術相比都能算作是錯誤的東西。」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一般人練劍，練的是身體的適應和習慣，讓身體適應揮劍的動作，讓因揮劍而運動的每一塊肌肉都適應這套動作，使揮劍的反應更快，速度更快，力量更強。」
他將手中的劍提到胸前，在瞬間向前方揮出十五劍，每一劍都是最標準的基本劍術，將劍收回，他盯著艾蓮娜的眼睛說道：「現在的我身體特殊，一套動作不用十回基本就能形成條件反射，二十回基本就能將效果發揮到極限了。現在差的僅僅是實戰的反應而已。」
艾蓮娜貌似很受打擊，因為她發現自己記憶中曾經練習很久的基本劍術竟然還沒有誠做出來的標準。
她輕哼了一聲，說道：「基礎劍術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但是具體複雜在哪裡，這個連她都不知道的東西顯然就無法說出口了。
誠輕笑了一聲，答道：「那就不是基礎劍術，而是獨孤九劍了，畢竟如果基礎劍術擁有強大的殺傷力，那麼那些高級劍法的位置豈不是很尷尬了嗎，而且如果基礎劍術很高明的話，那麼它就不能算是基礎劍術了，而是一種叫做基礎劍術的高級劍法。否則邏輯上根本講不通啊。」
誠來自現代，腦袋中對於劍術只有喜愛卻並無敬畏，因此從第一天得到基礎劍法的時候便已經確定，這東西真的僅僅是基礎，它或許能銜接絕大多數的劍法修鍊，但是它絕非是一種很有殺傷，很有效率的劍法。甚至於從條件反射方面來思考，當基礎劍法真的深入骨髓的時候，它反而會成為一種學習其它劍法的桎梏。
或許真有某些存在能靠著基礎劍法一直變強下去，但是如果到這時還有人堅持認為那還是原來的基礎劍法，那絕對是腦子有恙，沒得救了。
若不是當天誠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然想要看看自己能堅持多久，說不定他第一天就讓艾蓮娜教自己其他劍法了。
艾蓮娜雖然並不清楚什麼是獨孤九劍，但想來應該是誠生前所在的太華國裡面的劍術，因此再次輕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看著有些期待的誠，略微有些猶豫，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那我教你我之前練習的飛羽護身劍術好了。」
誠眉毛一挑，反問道：「飛羽？護身？」
他看著艾蓮娜一身的重甲和與之配套的重劍，突然有些明白之前艾蓮娜的動作為何總是那麼彆扭了，一開始他以為是不熟悉所致，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因為裝備不配套的原因，就好像一個本應該穿皮甲的人穿上了重甲一般。
艾蓮娜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腦袋中只有基礎劍術和飛羽護身劍術是完整的，其它的僅僅是零碎的記憶。」
說到記憶缺失，艾蓮娜情緒顯然越來越差，誠見狀趕忙回答道：「那就飛羽護身劍術好了，正好我更喜歡技巧型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