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鬼樓

  左羅不為所動：「其他辦法。」很多事情就是擦邊球引起的。以賭博來說，就是小賭入大賭。（一朋友的朋友，買了輛車，運人到山中賭博，賺的不錯，一年後，眼紅賭徒的收入，自己加入了賭博行列，傾家蕩產。假設他沒有去接觸這一塊，也不會有他的墮落。）

  蘇誠無奈道：「那就退一步，使用激活傳輸攝像頭，清晰度可以降低。條件不變，不能被發現，最少不能被肉眼發現。」


  左羅拿起電話，一會掛電話：「有。」


  「廢話，這肯定有，如果技術科連這東西都沒有，不如把他們開了，拿他們工資去網上買。」


  左羅問：「那怎麼潛入安裝？」


  蘇誠道：「根據了解，董事們一般是晚上八點之前離開二十七層，這時候PA會進場，主要是洗地毯，吸塵，每天一次。但只限於辦公室外，辦公室的衛生都是由私人助理和行政秘書完成的。PA在土星集團，乃至酒店，大集團都是屬於比較底層的部門，高級行政秘書服務二十七層，但是普通PA就可以服務二十七層。具體怎麼干，要左羅你來選。我建議是直接和PA經理，或者主管談談，派遣技術人員頂崗。」


  左羅點頭：「我要和技術科的人詳細談談才能決定，方凌，你重點了解下PA的情況。」


  方凌點頭，蘇誠道：「左羅啊，從爆炸到現在，方凌已經工作了三十多個小時，只休息了四個小時……」


  方凌心中有些感動，這傢伙，雖然有時候挺討厭的……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因為更討厭的是左羅。方凌作為一個已經把自己認為工作狂的人，沒想到天外有天。


  左羅打斷蘇誠的話，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工作三十多個小時，休息四個小時哪裡不對了？


  「沒事，我隨便說說。」蘇誠拿起西裝看手錶：「現在是晚上十點，我要回家休息了，記得，在明天八點之前，最好不要打擾我休息。」


  「去吧。」左羅也沒挽留，左羅對方凌道：「已經十點了……」


  難道要休息一晚？

  左羅道：「馬上去高管處，免得他休息了，了解下PA情況。」


  「是。」方凌還能說什麼呢。


  方凌腿還好，一瘸一拐，但是比慢吞吞的蘇誠快了一點，眼見蘇誠上一輛計程車，立刻喊道：「等等。」


  司機田和蘇誠互相看了一眼，蘇誠點頭，沒事，司機田是正經的計程車司機，有牌照的。


  於是方凌就蹭車了。


  車開向高管住所，方凌聯繫了高管后收了電話就不吭聲了，蘇誠道：「是不是開眼了？這世界上還有比你還瘋的工作狂？」


  方凌果然有些不滿：「我知道工作很重要，但是我們是人，不是機器，有時候也得喘口氣。我已經兩天沒洗澡，又是連連陰雨，感覺非常不舒服。」


  方凌如果將她職業拿掉，會發現她比許璇更像女人，她喜歡花朵，有時候很感性，突然想到某事會傻笑一下。喜歡乾淨舒適就不用說了。


  蘇誠道：「不舒服而已，人家白雪中槍了還得幹活。其實吧，七組一直是這麼運作的，沒案件時候，大家很隨意，不來上班都可以。一旦有了案件，就上高壓，最快速度破案。」


  方凌道：「我只是想換套衣服，洗個澡。我對工作強度沒有任何反感。」


  隨便你了。


  方凌問：「師傅，最近有什麼新聞？」


  司機愣了半秒，問：「問我？」


  「是啊，計程車司機每天要接觸那麼多人，我是警察，有沒有什麼我們感興趣的新聞？」


  你厲害，和左羅沒區別了。蘇誠並不知道這是緝毒處人的習慣，乘坐計程車總喜歡和司機聊一聊，有時候司機能給他們大驚喜。


  司機田想了一會：「好像沒有什麼新聞，就聽說二建七號工地一處爛尾樓鬧鬼。」


  「鬧鬼？」


  「是，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師傅，什麼時候聽說的？」


  司機田回答：「早上十點多吧，現在不是就業難，房租貴嗎？有人就偷偷住到了爛尾樓那邊去。」


  二建全名為A市第二建築公司，是一家民營企業，早年在A市房地產發財，規模很大，一直在吞地拿土，但是去年開始不順，首先是雇傭槍手在網路，在購房現場僱人哄抬房價製造買房危機，警方立案調查，指控欺詐罪，被法院開出天文數字的罰單。其次，政府取消擴大老區的打算，決定開發新區，導致兩塊地王價值暴跌。接著，因為期房精裝修質量不過關，又被告了。最倒霉就是七號工地，二十棟居民樓建設計劃。


  計劃中有學校，有幼兒園，打造一個完美的小區，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當即將竣工封頂時候，十號樓地下停車場冒水。原本以為小事，但是一查才知道，房子建在了溶洞上方。不到一個月，十號樓地基下沉，附近兩棟樓也出現了傾斜下沉。二建沒有上報，業主們上報了，結果七號工地被封，目前正派遣地質專家對溶洞進行探測。已經確定十號，十一號和十二號三棟樓要拆除。同時二建還要負擔延期交房賠償。


  因為如此，七號工地目前沒有任何施工人員，這也讓一些交不起房租的打工者住到了裡面，特別是一到六號樓，早兩個封頂，開始裝修，已經提供簡單供電。市政府知道這情況，但是並沒有驅趕他們，也沒斷電，只是貼了告示，說明一些樓房存在倒塌危險。


  6號樓是十號樓一個區域的，有電，但是因為和十號樓接近，加之6號樓還沒進行裝修，所以沒有人住那邊。雖然比較困難務工人員值得幫助，但是也有一些陋習，比如賭博，住的人一多，就有了小圈子的賭博。他們清楚，如果被發現賭博，市政府肯定要停水斷電，驅趕他們離開，於是他們就移到6號樓賭博。一瓶幾塊錢的燒酒，一包花生，一副撲克牌就夠他們玩一晚上的。


  接著鬧鬼了，具體怎麼鬧，司機田也不知道，只是聽他們這麼說了。方凌家就距離七號工地不遠，知道七號工地的情況，但是第一次聽說鬧鬼。腦洞大開的方凌湊到蘇誠耳邊道：「你說6號樓會不會是火藥的藏身處？」


  蘇誠看方凌驚為天人，早聽說女生有想象力，但是這麼牛的想象力自己實在是難以想象。